到了现在,虽然我还是无法说清楚这件事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是我已经没法说这件事与我没有关系了。
因为就算我那么说了,也没人会信。
我心里感觉十分的憋屈,有一种想要随便找一个人来揍一顿的冲动。
这并不是因为我很容易激动,我想这种事换了谁都不会那么容易接受的,除非那是个傻逼,你想啊,你本来好好的,却被无缘无故卷进了一件深不见底的事情之中,而这件事你其实根本不知道,但所有的人都以为你知道,且还都认为你是一切的主谋。我现在迷迷糊糊的,最多的感觉就是有人把我当成了一个傻逼来耍。
我想我要是这么说:“你们弄错了,其实那个根本就不是我,这一切都只是巧合,他碰巧叫玉染,碰巧又长的像玉染,碰巧写字也像玉染,但那真的和我没啥关系。”
我估计我要是真的这么说了,别人不说,那个井清可能八成就要一怒之下将我灭了,我在他们的车上,想跑都跑不了,而且我也毫不怀疑他们真的敢灭了我,搞不好还得让那女人来个先奸·后杀,那样的话我死的可就太没尊严了。
收起了那些胡思乱想,我定了定神,说:“这照片是我,字也是我的,但我却并没有寄给你啊,你也知道,之前我还是不认识你的。”
韩一笑皱紧了眉头,沉吟良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见他面色凝重,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我说,我也是受害者之一,你们不会杀我灭口吧?”
“嗯,你不说老娘都还没想起来,这确实是个好主意。”这时候井清突然插了一嘴。
“啊!?这不好吧。”我说:“你也太小气了吧?不就是叫你一声大姨吗?”
“你他妈才叫大姨妈呢!”这让我我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真的不是故意的,她骂道:“信不信老娘把你那破嘴缝上!?”
“信。”我赶紧说道,我可不想和她这样的女人在嘴上打架,那准保占不到一点便宜,况且现在我的处境还没有确定,我可没有闲心和她扯淡。“您大人有大量,把我的嘴留着肯定还有用。”
“行了,先别闹了!”韩一笑忽然说:“玉染,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有什么样的身份,但你无疑也是这个局中的一颗棋子,只是你在这个局里担当的角色与我们都不大一样,我能感觉的到,在这个局里,你是个至关重要的人。”
“我至关重要?”我苦笑,我才不想做什么至关重要的人,什么狗屁局啊,没事把我搅和进来干什么啊?我老老实实的上学惹到谁了?躺着也他妈能中枪!
“先别说那个了,你先说说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吧?”我最关心的还是当下。
韩一笑看了看大伙儿,貌似是在用一种我不懂的方式在交流意见,这让我觉得挺不得劲的,感觉上自己被排挤了,而且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交流怎么害我呢?
过了一会儿,韩一笑点了点头,对我说:“我们继续按照计划行事。”
“继续!?”我觉得他脑子有病。“这不都明摆着有人在算计我们吗?那还去个毛啊!?”
“我有冷静分析过的,并不是一时的脑热。”他面色如常,看着我细细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可以想一想,第一,我们首先可以把算计我们的人设定为敌人,以现在的情况来说,我们的一举一动那人肯定都很清楚,不管我们是继续还是回去,肯定也都在他的计划之内,也就是说我们都有一个未知的敌人在暗处监视着我们,我们逃不掉。”
“第二,那人既然敢让你就这样与我们在一起,那就是说他一定不怕我用照片来与你对证,也就是说他不怕我们知道这是个阴谋。”
“第三,他既然敢这样肆无忌惮,那就说明不论我们是怎样做,这都不会影响他的计划,如此说来,不管我们如何,要是该死的就一定会死,不该死的就怎么样也不会死。”
他顿了顿,又说:“在这之前我也确实调查过这个消息的可靠性,那个地方是真实存在的,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们当然要按照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走了,以不变应万变,我们也不需要为此过多的操心,该怎样就怎样。”
他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我听完后的第一个想法就,你丫几个眼神就能交流这么多的内容?太逆天了吧!?
我点了点头,说:“也就只能这样了,虽然我感觉自己很无辜,但我既然已经莫名其妙的进入了这个局,我乐不乐意也都只能继续走下去了。”
“呸!啊,不好意思,有痰卡的难受。”井清瞟了我一眼,一看就是不坏好意:“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中国十三亿人他为什么偏偏找上你?还不是你身有臭蛋的味儿。”
“哦?是啊。”我对她也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说:“那看来咱俩可是臭味相同了,要不怎么被一只苍蝇同时盯上了?是吧?啊,对了,话说你是什么蛋啊?”
“你妈蛋!你找死啊!?”
“呵呵……”这时候坐在我后面的吕婉歌突然笑了出来,与井清那些粗言秽语相比,简直犹如天籁之音。
她说:“你可别把井姐姐惹火了,要不你一定得去医院养几个月。”
我打趣道:“这么惨啊,那我要是受伤住院的话,你会不会常来看我?”
她还是一笑:“你要是不叫我阿姨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的。”
“真的吗?那我就叫你妹子好了。”我不知道吕婉歌是不是故意配合我的,反正我这样气井清确实感觉挺过瘾的。
“你俩都去死吧!”说着井清就要揍我。
本来凝重的气氛,在我与这一急一缓,一爆一柔两个女人的调侃扯淡中渐渐被冲淡了许多。
车子仍在飞快的行驶着,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突然间有些迷茫,对于过去,对于未来,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了解多少,究竟能把握多少?
“你为什么一定调查这样一件不知道是什么的事的事?安安稳稳的活下去难道不好吗?”我这样问韩一笑,其实也是在问自己,我自己答不上来,所以我想在别人那里找到答案。
韩一笑轻轻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他的笑代表什么,是无奈的苦笑,还是对我无知的嘲笑?
“你不明白,其实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能永久的,有些该来的事你躲不掉,就像宿命一样。我曾经确实也如你说的那样想过,但当现实来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发现我其实很无奈,越是逃避就会越痛苦,有些事,有些人,只能选择笑着去面对,这也是为了活下去必须要这样选择的。”
听完他的话,我有一分钟的沉默。
这些话并不怎么高深,也并不让人感觉很有哲理的味道,但我听完后却陷入了深思,思考着本该不是学生时代的我该思考的问题。
“你和他说这些他也听不懂,别跟他浪费唾沫了。”井清的揶揄声又传了过来。
我瞪了井清一眼,心中骂道,你大姨妈的,你就对我这么有意见吗!?
“你别捣乱,我已经很乱了,有些事我要好好想一想。”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心平气和的和她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