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邺“哗”的一下打开折扇道:“当然是回去啦,天色不早了。”
“啊?回……回去?那……金成双怎么办?”四贤对金成双第一印象极好,她可是帮他追到钱袋的好混混,于一般混混不一样,虽然刚才做的是过了一点点,不过他相信金成双只是逗那方盈盈玩的,她不什么好色的流氓。
“金成双?你怎么左一个金成双右一个金成双?我看你叫得比你亲爹亲娘还动听呢,我们回家你还挂着他干什么?”黄邺有些不悦道。
“主子息怒,奴才只是随口问问。”四贤见状忙低着头解释道。
“嗯,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黄邺说这话的时候嘴脚扯动一个不易察觉的浅笑,站起身来往店外走去。
“站住……”
侍卫们不停地在后面边追边喊道。
金成双加快了脚步,边跑边随手抓起身旁的东西全往后扔。
街上一片菜叶横飞,鸡飞狗跳,尖叫声,叫嚣声连成了一片。
胖子正摇着扇同一小娄娄迎面走来,一眼见着金成双,惊恐的朝人群人躲去,但一见后面还有一帮侍卫在追她,这下心里又开始洋洋得意了,暗骂道:金成双,你爷的还真有胆,还官儿都敢惹。
金成双的肚子又开始抗议了,她捂着肚子往后一看,妈呀,快追到了,不行得想个办法摆脱他们才行。
跑着跑着突然见前面有一座很威严的府宅,府宅大门口宾客涌动,她灵机一动,混进了人群,也笑嘻嘻的走到门口。
却被一个门丁挡住了,门丁上下打量了一下金成双,问道:“请问这位公子你是哪位?有宰相府的请柬吗?”
“我?我你都不认识,你还守什么门啊,我是你们家宰相的六姑妈的妹妹的姐夫的二弟的六姨婆的弟弟的三叔的婶子的侄孙啊,你不记得我了?我以前还都府里来玩过呢,呵呵,不过你应该不记得我了,因为那时我还小。”
“哦……原来……你就是……”
“对对,你的记性真好,我就是的,那我进去了哦,以后有时间请你吃饭哦,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金成双趁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下钻进了进府的人群里。
等走了几步后,那门丁突然反应过来,忙冲金成双喊道:“唉,你站住……”
金成双一惊,马上反应过来,忙朝里跑去。
门丁大叫道:“快来人呐,有人混进府里来了,快抓住他……”
这么一喊以后,府里立刻就沸腾开了,宾客也开始乱成一团,你推我撞的挤成了一堆。
家丁全部抄了家伙一拥而上。
金成双心中暗自叫苦,这是啥世道啊,自己都快成了过街老鼠了,咋到哪哪就有人围追呢,真是躲了虎又有狼啊。
一天都还没有吃饭的她只感觉两腿发软,不过现在自己可不能松懈啊,要是被抓住了自己的小命就玩完了。
金成双无意间跑进了府中的花园里,这见里面怪石嶙峋,奇花异草在微风中摇曳生辉,香气满盈。不过这时她可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些花花草草,此时的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怎么甩掉那一群拖刀拿棍的人。
花园中间是一个很大的池子,池子上有折折叠叠的曲桥,金成双快速扫视了一遍这里有大概地势。
“快点,快点,他好像跑到花园去了。”
“那边,快,别让他进了小姐的绣园。”
……
一阵嘈杂的声音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传过来。
日近黄昏,家丁们府里的各个角落都搜遍了也没见金成双的影子。
今日本是宰相为自己的母亲办七十大寿的寿宴,不想却不知道从哪里跑进来了一个小混混,搅乱了整个宴会,他很是气恼,阴沉着险坐在正堂内一言不发,堂下家丁丫环跪了一地,七房夫人也都到齐了,一个个低着头没有一人敢作声。
“算了,人没抓到,兴许是已经跑出了府,就算了吧。”说话的是宰相的母亲冯老夫人,老人家见这一家大小的都聚在这屋里一言不发也不是个事,底下的下人们更是战战兢兢,生怕宰相大人一发怒就把自个儿给拉出去乱棍打死了。
“嗯?怎么不见清儿?”大夫人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府里的三小姐洪照月没有出现。
众人一听,忙朝周围看了看,确实没有发现三小姐的踪影。
“回大夫人,三小姐说她身子有点不适,正躺在房里休息呢。”一个丫环小声的答道。
“清儿怎得又身子不舒服了呢?这样下去可好?怎么也不请了大夫?”冯老夫人一听自己的孙女儿身子又不舒服了,很是担心。
“不碍的,娘要是不放心,差人去请来大夫看看也好。”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是宰相府的二夫人,洪照清的生母。
话说这洪照清是京城里的第一才女,宰相洪畴仲的掌上明珠之一,只是从小就体弱多病,现年已有十六,尚未出嫁。
洪畴仲共有三男两女,大女儿是府里的二小姐,名叫洪照玉,大邺国人人都说天上嫦娥仙,地上照玉女,不求嫦娥回人间,但求照玉回眸笑。洪照玉是正房大夫人所生,现年十七岁,十二岁便被召进了宫,封为玉贵妃。
洪畴仲的三个儿子,大儿子洪镶十九岁现在叶诺帐下做副将,二儿子洪纪十六岁在宫中任御前二品带刀侍卫。三儿子是最小的一个,才十四岁,在静城书院与郑玉并称为静城双子。三个儿子也个个都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
月亮慢慢地升起,风微微的拨动树梢的枝叶,引得地上斑驳的树影一住的微微摇晃了起来,就如一个醉酒的老人一样。
只听见“哗啦”一声水声响起,曲桥之下翻身上来了一个人,此人正在金成双。
她翻上了桥板后,坐在上面,甩了甩手,活动了一个胳膊和腿脚,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围,此时花园里已经情悄悄的了,只有偶儿袭来了微风轻轻的摇动着园上的花草。
金成双打了个冷颤,先前为了躲藏,自己已在曲桥下的水中泡了大半天了,此时虽说已经进了晚春了,水还是有些凉,再加之晚上本就气温偏低,在徐徐的风中金成双的双唇已经冻得发紫,牙齿开始‘吱吱’的打起架来。
她随便寻了个方向走去,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走出这坐华丽的宰相府,赶快换了衣服。
可不知不觉竟走失了方向,“清风阁”三个字在皎洁的月色下隐隐映入金成双的双眼。
清风阁?这是什么地方?莫非是洪照清的住处?在京城呆的七年的金成双从众人的口中早就听说了洪府的两千金,个个都生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
还听说洪畴仲特意为这两个女儿各修了一处阁楼,分别以她们的名字命名。
金成双没见过这两人,好奇心一起,便打算进楼一探虚实,想知道这人真如他们后说的那漂亮不。
主意一定,便搜手搜脚的摸进了楼里,颇像一位采花贼,此时金成双自个儿心中也正是这样想的,总觉得自己这样像极了采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