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想,戴询都没有想到,吉田联队此刻居然在小岭山一带活动,要知道小岭山是九十师的驻地,而且是戴询一路上唯一一处补给弹药的地方,可是现在吉田联队很有可能在组织甚至已经发动的进攻。
以九十师杂牌的战斗力虽说整编时装配了许多仿德式装备,经过整编的九十师虽说不比正规的像三十六师、八十七师的这样的国民党禁卫性质的部队。但是战斗力不容忽视,所以吉田联队才会迟迟不肯下手。如今情况不明,戴询越不敢动,如果自己这边贸然向小岭山方向进发肯定会被吉田知道的,如果九十师被消灭掉那么自己的弹药没了不说,以后可只能靠打猎来应付有些紧张的口粮。
凌云当然知道九十师是什么地方,他指了指小岭山,摘下了军帽,似乎出了一头冷汗。叹了口气:“怎么办!这九十师被围,我们居然毫不知情,如果不是内线提供线索。我们贸然前去肯定是入瓮之鳖,在想出来可就难了!”想到整整一个联队的正规甲种师团的日军士兵,凌云就头疼。以一敌百他还真没怕过,可是南京的那场战斗让他怕了,他不想去拿自己的手下士兵去冒险,显然这样也不值,为今之计只有尽快的解决火车站和二道渠的龟田大队才能抽出空来应对吉田联队。
“好了先不谈这个了,紫竹你先送婉瑶回营房休息。我和凌连座商议完军事过去看你们!”有病在身的宋婉瑶,戴询也不敢多留,生怕在把这娇弱的大小姐累成什么样。
紫竹扶着宋婉瑶,朝着戴询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戴询转身拿着指挥杆在只楚地图上指了指,说道:“现在我们可以调动的人数有二百五十四人的宪兵连和南京营的士兵,加上在土墩侦察情况的南京营斥候十二人和一百四十五人的猎人队队员总共是四百四十一人。现在如何分配是个问题,你怎么看?”
凌云右手拖着下巴,思考了一会,然后点了下头,说道:“四个炮楼,每个炮楼进攻人数八十至九十人就可以,掷弹筒进行第一轮试射结束,立刻修准炮击诸元,进行第二轮齐射,然后自由炮击,务必压制住炮楼上日军的重机枪,最好是一炮敲掉机枪,这样的话日军的射击口可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火车站那里,戴团座您亲自带队,毕竟您侦察过了对那里情况很熟悉。而且可以让内线打开大门,更方便突入站内。”凌云也是知道戴询想要那个关押在火车站的军事顾问,所以自己也不好去抢攻。至于城门直接炮击轰开便是,掷弹筒可是号称最轻型的迫击炮,即使是最轻型的威力也不容小视。
掷弹筒的别名又叫超轻型迫击炮,主要装备二战中的纳粹德国和旧日本军队,口径在50MM以下。单兵携带,不占编制。
德国掷弹筒口径50毫米,弹头重1千克左右,射程250米左右,射速25发/分,杀伤半径在5米左右,日本掷弹筒口径50毫米,有两种型号,主要区别在于抛射筒长度,侵华日军主要装备抛射筒为254毫米的掷弹筒,每个日军步兵小队(相当于中国的排,人数在50人到70人之间)都配备一个机枪小组(有二挺轻机枪),一个掷弹筒小组(有二个掷弹筒)和二个步枪班。
因为发射准备时间短,还被广泛用作指挥部自卫火器.弹头重800克左右,射程300米,射速30发/分,杀伤半径5米左右,掷弹筒重量相对德国的要轻一些。
日本掷弹筒除了发射专用榴弹外,还可以发射制式手榴弹----此时要加装发射药盂,且因为手榴弹作为炮弹使用闭气型不好,此时的射程大约在200米左右在实战中,日军往往把毒气弹和榴弹混合使用,给中国抗日军民造成很大的杀伤。
八路军缴获掷弹筒后加以仿制,因根据地条件限制,无法给抛射筒刻上膛线,因此采用滑膛结构,为了不影响射程,抛射筒加长至400毫米。
抗日战争期间,中国军队曾大量仿制这种掷弹筒,给日军造成杀伤。它可以用来填补迫击炮与手榴弹之间的支援火力空白。
商议完毕后,戴询马不停蹄的前往宋婉瑶的营地,并吩咐二狗去弄点野味,给宋小姐做点汤喝。
“婉瑶,你呀就是小姐的命。不行就不要逞能嘛,病倒了怎么回宜宾,从这里到宜宾最少还要翻越小岭山和赤峰山。你这样病了,怎么办?”虽然戴询嘴上是这么说这,可是却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这几天的行军中,让两人之间渐渐产生了超乎友谊的关系,此时的两人格外的享受温馨环境。宋紫竹看见了这样的场景,觉得有些不合时宜也悄然的退下。
宋婉瑶躺在戴询的怀里,喃喃的说道:“逸轩,我好怕。我怕有一天会见不到你!”
“不会的!”戴询也是知道两人的关系已经不是当初了,而且他也会常常的由宋婉瑶想到叶倩彤,两人实在是太像了。唯一的缺点就是宋婉瑶是一头波浪般的瀑布长发,也许是对叶倩彤的愧疚,让他对宋婉瑶是百般呵护。
六年的军旅生活虽然锻炼的戴询的意志,但是叶倩彤长期以来从信件中传来的淡淡思念他是能感受到的。
南京的那场血战已经彻底的洗礼了这位和平年代的青年人,把他的轻浮渐渐的洗去,也让他对生命的渴望愈加强烈。
“等我回来。”这是一个承诺,这已经是戴询的所能给与宋婉瑶的全部,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倒下,但他知道此时此刻有一个爱他的女孩在等他,这就足够了,他要为她留个希望。
此时戴询已经远去,不争气的泪水从宋婉瑶的眼眶打着转,强忍着不落下来。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强托起身子依靠在床边的宋婉瑶点点头,嘴唇动了动:“逸轩,我等你!”泪痕划过了脸颊,浸湿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