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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术士 第001章 九五至尊

我是一个美容师,不过,是给死人做美容的。

用行业话来说,做我们这行的叫做入殓师或者葬仪师,主要帮助死者化妆整仪、纳入棺中。

当然,没有人愿意和死人打交道,我做这行也是无奈之举!

2009年夏天,我从扬大医学院毕业,由于是外地户口,又找不到关系,最终还是没能进正规的医院工作。

我在扬州待业几个月,却又不甘心回家,毕竟老家在苏北农村,回去肯定就是种一辈子地,而且,我很难面对辛苦栽培我的父亲。

一直以来,父亲对我的要求都极为严格,甚至严格到苛刻的地步,这在农村是非常罕见的。

不过,也算是事出有因:据说我出生那一年,仓也空,井也空;出生那天,天降祥瑞,西北某古庙一石龙腾空而上,飞到我家屋顶摆出了一个字型:帅!

随后,一位自称是“术士”的中年人找到门上,主动帮我算命,说我和他一样,都是阴历九月五号出生的人,是九五至尊,有帝王之相!

老家人都很迷信,父亲也不例外,他听说后很是激动,从此便像培养皇太子一样培养我。所以我的童年,不像很多人那样欢乐,也正因为此,我的知识和见解也比同龄人要高出许多。

这样一直到了高三,老师们都说我肯定是清华北大的好苗子,不料我在高考时竟写错了身份证和准考证号,最后才得知成绩无效!

父亲咽不下这口气,让我复读一年重新来过!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第二年高考前夕,我竟生了一场大病,最后连大专都没考上!

到第三年,离高考还有十几天,父亲找到当年给我算命的那位术士,恳求他帮我消灾,保佑我考上名牌大学!

术士到我家里,重新给我算了一卦,说他十几年前算的有误,我虽是九月五号出生,有九五至尊之相,但出生的时辰却在子时,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所以一生注定要与鬼魂打交道,并劝说父亲,让我拜他为师。

父亲一气之下,把术士的腿给打断,将他轰了出去!

这一年,倒是没有出什么大乱子,我发挥平平考上了扬大,并最终被医学院录取。

我本以为,大学毕业后肯定就是工作、结婚、生子,过着平淡而美好的日子,可不知是我太天真还是社会太残忍,我寒窗苦读十几年,最终却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没找到。

为了尽快安定,我在一家酒店做起了迎宾,由于外形条件还不错(身高一米七九,体型略瘦,五官端正,剑眉星目,气质儒雅……此处略去三千字),月薪可以拿到一千五,包吃包住。

那天中午,酒店一个部门经理给他家老爷子过八十大寿,把整个二楼包了下来。后来我才听同事说,其实他们老爷子早生了肺病,医生说挨不过几日了,他们过寿是假,冲喜才是真。

可不巧的是,他们鞭炮还没来及放,老爷子竟被一根鱼刺卡住了喉咙,捂着胸口咳了两分多钟,吐了一脸的血,竟这样生生咳死了。

老总知道这事儿后匆忙赶了过来,和部门经理一商量,觉得这事儿不能张扬出去,毕竟人是在酒店死的,若是传出去,肯定对酒店生意有影响,而且此时就在一楼,还有人家在办婚礼呢!

可纸是包不住火的,老爷子的尸体就晾在那儿,得想个法子尽快把尸体运出去才行。

老爷子得的是肺病,此时一身血迹,就连自家人也不敢沾手。

老总一看就急了,发话说:“谁把老爷子擦洗干净背到楼下,奖励一千块!”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而且我大学学过护理,于是二话不说,拿了条湿毛巾把老爷子身上血迹擦干,又给他换了身衣裳,找来化妆盒,在他脸上涂了一些脂粉,嘿,看上去跟个活人一样!

我把老爷子尸体从二楼一直背到地下车库,有人问起,便说老爷子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就这样,我轻松赚到了一千块,后来听同事说起老爷子的病情,我也有些后怕,不过一段时间之后,我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觉得这行来钱快,又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便离开酒店专门做起了这个。

我一个月大约能接七八单活儿,一单收入在三五百不等,毕竟是21世纪,大多数人家还是会直接把死者送进火葬场,这样算起来,我收入也不比在酒店时高多少,每月除去房租水电,勉强能填饱肚子而已。

我寻思这样不是办法,便谎称自己是一个“术士”,会占卜星象,懂日月鬼神,还能趋吉避凶!又从电线杆上联系到“性病包治+专刻公章”的老军医,花五十大洋办了个“优秀术士”证书(中华术士委员会监制),专骗那些大户人家的钱财。

那天晚上,已经九点多了,我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说是在西区御园有活儿,开价八百块!

对方语气有些慌张,我并没有多想,二话不说,拎着“草泥马”皮包,牵上我心爱的“野驴”牌自行车,整理下头发就出门了。

我租的房子在东区,离西区御园将近三十里的路程,一路下来,坐骑压得我前列腺一阵发麻,想到马上就有八百块入手,心里一阵得意。

御园附近还是蛮热闹的,毕竟是富人住的别墅群,街道上灯红酒绿,学生妹穿着齐逼小短裙不时招揽客人,断了胳膊的残疾艺人一边唱着“约炮在冬季”,一边向广场上正在跳“最炫民族风”的大妈暗送秋波,惹得大妈们浪/叫不止。

我把“野驴”锁在在外面,一边拨通电话,一边准备进门,这时大腿忽然被人从侧面抱住。

“老板,给点钱吧,我已经三天没吃肯德鸡了……”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断了腿的老乞丐,坐在滑板车上,满脸祈求地看着我。

我摸了摸口袋,刚好有几个硬币,便丢进他碗里。

主人听说我到了,让司机开着一辆黑色奥迪a6过来接我,轿车在御园里绕了几圈,在一户挂着白色灯笼的三层阁楼前停了下来。

客厅里,一个神色慌张的年轻人一边抽着烟,一边焦急地看着表。看到我进来,他脸上一喜,递给我一根软中华,问:“听说大师会做法事?”

我点了点头,指着挂在胸前的“优秀术士”证书说:“你们既然找到我陈官,多少应该听过我的名头,我证书在这里,难道还能骗你?”

那人年纪比我还要小个两三岁,最多二十那样,眉清目秀,只是身材有些孱弱,应该是房事操劳过度,听我说得这么肯定,他这才松了口气。

我把烟点上,猛吸一口,问:“是什么情况你跟我说说,不管是大鬼小鬼,我今晚定叫她就地伏法!”

年轻人摇头说:“其实倒没什么,只是雪姨死得太过突然,我想找大师来帮她超度一下亡灵。老王,你带大师去二楼看一下,我先躺一会儿。”

老王就是刚刚开车的司机,约莫五十出头的样子,他“嗯”了一声,领我顺着旋梯上了二楼,站在楼梯口,指着沙发上一具尸体说:“那就是雪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