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天，吴建国带着高歌、于海洋两个人又到尸体发现地逛了一圈，这几个地方相距都非常远，而且一个是市区居民的下水道，一个是工厂，一个是郊外的排污口，这些地方毫无规律，凶手似乎是随即抛弃。

逛了一圈，自然是没有什么收获，期间于海洋又指责吴建国没有管理好现场，致使没有保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保护现场是刑侦的重要原则，你一个老干警，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吴建国已经懒得跟他计较了，一方面他觉得一个40多岁的老同志犯不上跟一个年轻人较劲，而且这个人竟然还是自己的上级。另一方面，吴建国知道这个人这么白痴也能混到这个份儿上，背景一定不简单，还是少招惹为妙。

自己早就过了年轻气盛的年纪了，要是再早个几年，就是公安部的部长下来他也敢跟他吵。

但是旁边的王阳已经气坏了，几次要上去跟他理论，都被吴建国暗暗的拦了下来。

高歌倒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他只是默默的绕着现场来回走，时而皱着眉头，时而对着地图看，试图找到这几个地方的共同之处。

到了晚上，在看最后一个现场的时候，这几个人其实心里边已经兴意阑珊，估计也没有什么发现了。由于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郊区灯光照明条件也不是很好，于海洋一不小心踩到烂泥坑里边，整只鞋连同小腿都陷入里边。吴建国推了推王阳，王阳一脸不情愿的走过去把他拉起来。谁知道于海洋看在眼里，刚上来就对着王阳破口大骂：“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啊？你以为老子愿意来这个破地方啊？你还嫌弃上了……”

吴建国一直忍，这时候也有些沉不住气了，这年轻人也太过分了。刚要开口，旁边的高歌说道：“海洋，注意一点形象！”

于海洋似乎对高歌还是有一些忌惮，听高歌这么一说，也就不再说话，狠狠的看了王阳一眼，径直走到车上。

这下其他人也就没有兴致再呆下去了，刚好吴建国接到电话，王局长已经在一家酒店订了餐，让吴建国把人都带过去吃饭，索性这次就直接去那儿了。

车子先开到酒店，于海洋要先上去换鞋子，临下车还大力的摔了一下车门，气的王阳当下就想下去跟他打一架。

吴建国摇了摇头，说道：“我下去抽只烟……”

谁知这时候高歌接了一句：“你还有烟吗？给我也抽一支吧！”

吴建国一愣，说道：“你也抽烟啊？”

高歌道：“怎么？女人抽烟很奇怪吗？”

吴建国给高歌递过去一支烟，点上，高歌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嗯，好久没抽了，走吧，别在车里抽了。”说完就走出车门，吴建国也跟了出去。

驾驶位置上，王阳识趣的没有出去，因为他知道，这是两个领导之间要谈事情。

果然，高歌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对吴建国说道：“说说你的想法吧！”

吴建国一愣，随即说道：“我的想法？我暂时还没什么想法……”

“好了，不要在我面前装了，今天下午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而且在会议室看幻灯片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有些东西没有讲出来。不要骗我，我直觉很灵的。”

吴建国听完内心一些犹豫，要不要跟他说出来。本来吴建国是打算将自己的新发现报告上去的，但是联想到自己这几年就是因为不会溜须拍马，结果一直都是一个普通干警。这次又是伺候这么一个二世祖，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就是想等着调查组回去之后自己独立调查，然后破案，出一口恶气。

但是现在高歌这么一说，自己心里又有些动摇，万一调查组回去之后，自己也没有破案呢？自己做了20多年警察，现在快退休了，竟然也玩起心眼了，真是越活越没出息了。

想到这里，吴建国叹了口气，说道：“我确实查到一些东西……”说完，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高歌。

高歌接过来，看了一会，开始脸上一种迷惑的表情，但是几秒之后，她的表情开始专注的盯着一点，然后就听他说道：“凤凰帮？”

吴建国心里暗暗赞叹，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

“对，凤凰帮！”

“怎么回事？难道这个人是……”

“我也很疑惑，单看尸体，看不出是个白人。”

“不一定是白人！”高歌说道，“凤凰帮多是墨西哥裔，他们的肤色跟黄人很像。”

“嗯……也有可能！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出现在中国，又为什么会死在中国，不过现在头颅还没有找到，也不知道完整的纹身到底是不是凤凰帮，也许只是咱们搞错了。”

高歌摇了摇头，说道：“纹身应该不错，是凤凰帮的，他们的纹身都很有特点，巧合的几率不大……现在我们最需要弄清楚的就是他们为什么来中国，明天可以去海关和出入境大厅那边查一下，也许会有发现。”

吴建国点头，说道：“跟我的想法一样，我本来是打算你们走了之后我自己去查的。”

高歌轻轻一笑，说道：“于海洋那个人，是有些招人讨厌，没办法，有些事情也不好说的太明了。”

吴建国笑笑，说道：“我明白。”

经过一番谈话，吴建国感觉与高歌拉近了一些距离，也觉得这个女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冰冰。也许这对两个人的合作是个好事。

这个时候于海洋从酒店出来，换了一身西装。他看到吴建国与高歌两个人在外边一起抽烟，明显的一愣，随即也不动声色，说道：“换好了，我们出发。”

就在这几个人在酒店吃饭的时候，菜头也在享受着他的牛肉干。

不过他吃饭的地点有些奇怪，是在刘兆元的屋顶上。

为了能查清刘兆元他们到底有什么不可高人的秘密，菜头决定接下来的这几天都要暗中监视他们。他还自备了干粮，做起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从今天下午开始，菜头就发现刘兆元的家里进进出出了好几辆车，不知道里边坐着谁。院子里似乎很忙碌，但是菜头没有看到刘兆元的影子。好不容易等到天黑，菜头如法炮制，再次悄悄的爬到刘兆元的房顶，试图偷听一些信息，可惜今天只有刘兆元一个人在，而他也只是做在那里看书。

车还在不断的开进来开出去，似乎在运送什么东西，可惜自己就一个人，无法分身查看。看来得让元在帮忙了，菜头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