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的星星还是那么璀璨,清晰,那偶尔划过的流星如昙花一现,给人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望着问天盯着夜空痴迷的表情,齐楚焉清晰的感觉到此刻的问天是那么孤独,内心似乎弥漫着浓浓的思念,不舍,还有一丝丝的期盼和不甘,她强烈的想去了解问天的内心世界,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挽住问天的胳膊,柔声道:“问天,你能不能再唱一次那晚的歌给我听?”
回过神来的问天带着柔和的目光看着齐楚焉,默然不语,良久,轻轻地叹道:“人的这一生,我们抓住的都只是看起来庞大却本质上无关紧要的东西;遗失的,总是无从弥补的部分,因为它形态微小,或甚至本身就更不可见。比如因成长而遗失的青春,因金钱而失去的快乐,因名誉而失去的自由,因距离而失去的亲情”
看着齐楚焉那怔怔出神的目光,微微一笑,再次遥望着夜空中的星星,优美而惆怅的歌声传来: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记起
!!”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唯有夜空中那回荡的歌声,夜风轻轻拂过,问天起身脱下身上白色的外套,悄悄地披在痴迷的齐楚焉身上。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经常逗弄的女孩子,问天的眼底不禁流露出丝丝的迷茫。
人和人之间相互交往磨合,终会带来负担。人在感受交往带来的慰藉时,也不得不承受其中的种种困扰。既然不可能一个人活下去,那么困扰永远存在,永不停息
只可惜,我,成为了你的困扰,小公主
回过神来的齐楚焉望了望身上披着的外套,再看着问天,低声说道:“问天,你知道吗?曾经的我只想静静的等待着一个梦,这个梦我不知道是什么,因为梦境与现世混淆,虚幻和真实颠倒,梦境成为真实,现实被虚幻代替,可是我现在想我的梦里有一颗夜空中最亮的星星,给我再去相信现实的勇气,这个现实我只想自己去编织,所以”
回望着齐楚焉,问天默然道:“我们都被时间推搡着奔向这个喧嚣繁杂的世界。可是明知不能阻挡现实与虚幻的交替,还是会渴望去面对这样的生活,只因为我们是人,有感情。”似乎想到什么,问天微微一笑,说道:“我这里还有一首歌,想听吗?”
齐楚焉望着问天,温柔的眼神犹如流水一般,静静的没有说话。
似乎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问天再次轻轻吟唱:“
想问天你在那里
我想问问我自己
一开始我聪明结束我聪明
聪明的几乎的毁掉了我自己
想问天问大地
或著是迷信问问宿命
放弃所有抛下所有
让我飘流在安静的夜夜空里
你也不必牵强再说爱我
反正我的灵魂已片片凋落
慢慢的拼凑慢慢的拼凑
拼凑成一个完全不属于真正的我
也不愿再多问再多说再多求我的梦
我不愿再放纵
我不愿每天每夜每秒飘流
也不愿再多问再多说再多求我的梦
!!!”
静静地望着夜空中那璀璨的星星,问天的心仿佛回到了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地方,他不愿每天每夜每分每秒漂流,亲情的期盼经不起年少的梦的追求!倘若时间真能倒流,他不愿再放纵,不愿因追逐而抛下所有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无恨,月常圆?
再次清醒的齐楚焉愣愣地望着问天,她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该说什么,只觉得很不了解问天的内心,从问天的歌声里她感受到问天仿佛在排斥这个世界,不想停留,不愿停留,似乎那遥远的地方有着让问天不肯放下的存在
是什么让他产生这种心理?十四岁的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起身轻轻地脱下身上的外套,走过去,温柔地为问天穿上。而后再次挽住问天的胳膊,柔声到:“问天,你说这天空之中除了星星和月亮,还有什么吗?”
对于齐楚焉的这个问题,问天愣了愣,说道:“不知道,或许在这个天空之外,还有别人吧!”根据前世的科学,问天知道天空之外就是宇宙,但是宇宙又是怎样的存在他却是无法解释。
“天外还有人?”齐楚焉有点不信,对于青霄大陆的人而言,这个青霄大陆是无边无际的,没有人知道他的尽头在哪,同样也没人知道天外有什么,毕竟没人去探究过。
“小公主,你可曾想过修炼者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问天轻轻地问道。
“不是武神境界吗?”齐楚焉疑惑地看着问天说道,在他的认识里武神是最高存在,是所有一切的主宰。
问天并没有解释什么,他也没到达到过武神,都是听灵儿说的,所以不敢给齐楚焉解释,只是嘴角一扬,说道:“或许武神就是极致吧。但如果不是我也要去超越它,只因我是问天,问鼎苍天!”
此刻的问天气质与之前截然相反,似乎做了某种决定,从而产生这种超然的霸气。
问鼎苍天?他为什么要如此坚定?难道只是为了强大的实力?亦或者是为了某种希望?
齐楚焉并不知道问天只是想践踏叶无道,踏破苍天,找到回家的路,只为心里那一抹放不下的不甘和执念。
望着一脸决然的问天,齐楚焉嫣然一笑,说道:“我相信你一定能行,因为,你是问天!”
回望洋溢着笑容的齐楚焉,问天神色不由得呆了呆,此刻的齐楚焉仿佛没有什么牵挂,那灿烂而天真的笑容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温馨。
齐楚焉看到问天那呆滞的神色,一抹红润不由得爬上她那洁白的两腮,羞涩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回过神的问天微微一笑,看着低头的齐楚焉,说道:“人的一生总是在不断地追求,但当我们蓦然回首,可能才发现自己追求的东西就在不远处,只是我们习惯性的忽略,最终回到了起点。”
顿了顿,问天叹然道:“人生自古谁无死?可到头来却是化作春泥更护花!”
“人生自古谁无死?化作春泥更护花?”齐楚焉喃喃重复道。随即抬头幽怨地望着问天,说道:“问天,如果春泥当真只是为了护花,那你愿意献给谁?”
闻言问天不由得一怔,瞬间回眸一笑,道:“倘若真有让我化泥的出现,或许也是我的福气!”
齐楚焉笑了,那笑容比之之前更加有生机,有活力,似乎这笑容才是真实的她。
“对了,我父亲和母亲想见见你,你上次救过我,父亲说想亲自感谢你下。”
问天怔了怔神,毫不在意地说道:“感谢我?不用了,我救你又不是为了什么感谢。只是缘分使然。”
“缘分使然?”齐楚焉喃喃道:“那这算不算是上天的安排呢?”
问天沉默不语!半晌,才悠悠的道:“其实我是不相信什么上天的安排,也不知道缘分是什么,但是当这些东西发生时却不得不去接受,现实就是如此。”顿了顿,语气一转,说道:“既然你父亲想见我,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见见他吧,这么快就见父母,我还真有点担心,是吧,小公主?”
齐楚焉俏脸一红,嗔道:“什么勉为其难呀,难道我父母会为难你呀?其实他们都很好的。”
“是啊,世间谁的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子女?盼望着孩子的成长,或许才是他们最幸福的事吧!”问天好似陷入无尽的回忆中,幽幽的说道,那深邃的眼睛痴痴地望着夜空中那最亮的星。
时间再次静止,两人都没有出声打破这寂静,唯有夜空中璀璨的星星在眨眼,似乎在传递某种信息
与此同时,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坐着一对夫妇,男的一身金色长袍,长袍上绣着各种圣兽,头戴一尊金黑色的发束,将两鬓的黑色长发整齐的挽住,身上时刻流露出一股上位者的威严。旁边的妇女身穿粉蓝相间的连衣裙,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晶光粲烂,闪烁如星,流波转盼,灵活之极,似乎单是一只眼睛便能说话一般,容颜秀丽。
“兴哥,那问天真的是冰姐的孩子吗?”旁边的妇女轻轻地问道,脸上却是微带轻笑,似乎遇见什么高兴的事,望着那被她叫做兴哥的男人,轻笑道:“没想到焉儿那孩子和他挺有缘的,只是不知道这孩子的为人怎么样。”
男人望着身旁的妇女,柔和的目光似乎要把眼前的妇女融化掉,道:“别担心了,他几番救过焉儿,想来为人也不会太差,毕竟他是那个人的儿子,只是可惜哎!”说道最后男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在为什么事感到惋惜。
听到男人的叹息,一旁的妇女也默然不语,嘴角也带着一丝苦涩的微笑,不过时而会微微上扬,好像想起什么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