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姐姐给自己争取来的机会,蓝飞只有无可奈何的点点头,除了接受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些什么,蓝月却因为激动脸色都涨得通红,站起身来看着依雪说,“阿雪,当年的那件事情做阿姨的给你赔不是了!”
这句话还把大家说的一头雾水。
当年的那件事情怎么看都是依雪的不对吧?蓝月此刻倒是发生疯?还嫌大家没有把依雪好好说一通?
依雪的神情倒是镇定的很,“你现在才陪不是,不嫌晚吗?我要是杀了你再对你说我错了,你看合适不?”
“我……”蓝月的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悲伤的情绪,眼泪还顺便掉落了下来,“你应该能够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失去自己孩子的那种痛苦吧?我当时真的是太悲伤了……”说着泣不成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不断的抹着眼泪。
大家瞬间都傻了一时之间还不知道开口说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该劝劝蓝月。
依雪静静的看着她,没什么表情,“好笑了,我又没有做过母亲,能体谅你什么?但是你做过女儿吧?被别人挑拨自己和家人的关系的痛苦,你总能体谅吧?”
“当年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林诺诚威严的一字一顿的说道,他似乎听见了一个会叫他悔恨终生的真相。
“你问问你的好老婆当年对我做了什么,省的我说出来你们觉得是我任性乖张不服管教还落井下石栽赃嫁祸!”依雪瞪了眼正在抹眼泪的蓝月,心中寻思这戏倒是演得好,不知道蓝飞和她都分别遗传谁了,简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诺诚……”蓝月用手挽住林诺诚的手臂,以往他总会伸出手拍拍她的手背给她力量,可是现在除了严肃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之外他没打算动一动;蓝月也识趣儿的说,“当年是我自己不小心滚下楼梯的,我本想给你们说这件事情和依雪没关系的,可是医生进来之后说我的孩子没了,我就恨!要不是和依雪在阳台上说话,我也就不会失足滚下楼梯,所以你们责怪依雪的时候我什么都没说。我真的是因为悲伤所以才……”
“不用说了!”林诺诚已经站起来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叶云霄你和我回公司处理点事情。”他没有打算带上刚刚才决定任用的蓝飞,林诺诚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也就可见一斑了,但是此事由蓝月的嘴里说出来总比日后由依雪的嘴里说出来要稳妥的多。
林诺诚大概还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当年出事之后蓝月就吵着嚷着要离开,就是因为不想父女之间接触多了真相不保,最后倒霉的肯定是这个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又才结婚不久在林家没有任何地位的蓝月。
此刻她说出来,以她对林诺诚性子的了解,他也就不会再说她什么了,等这阵子过去,他还是得回头,林诺诚是一个在乎家的男人。
女人的悲哀就在于他不了解一个男人,而男人的悲哀却在于他以为他了解了一个女人。
依雪站起身一脸无所谓的出门了,林煜楠才狠狠的瞪了一眼蓝月,“我告诉你,你加在我妹妹身上的东西迟早我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的!”说罢就追着依雪出去了。
蓝月看着林煜楠的背影说道,“但愿你还有这个机会。”
蓝飞只是淡淡的看了眼自己的姐姐,“我送你回去?”
蓝月满足的微笑,点点头起身拎起包挽住自己弟弟的胳膊,“你是不是喜欢林依雪这个丫头?”
“这件事情不用你操心。”
“不过就算是再喜欢你还是不能急,现在林诺诚倚重叶云霄,要是操之过急,你就会因小失大,因为爱情失去自己的大好前途。”蓝月继续劝道的说,蓝飞很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姐姐沉稳的说道,“我有分寸。”
“那就最好!”蓝月满意的微笑,对于自己弟弟说出来的话她一向都很相信,既然他说了自己有分寸她也不会在多过问些什么。
这世上最让人觉得无可奈何的就是来自家人的决定。
这件事情在林家的影响很快就过去了,因为是蓝月自首虽然晚了,林诺诚也没再责怪什么。到底他为人父,理解一个人作为母亲的心情,当年发生流产事件的时候他也对依雪恨的咬牙切齿甚至忘记了依雪的今天到底是谁一手造成的。
此刻他为依雪而责怪蓝月的时候就多少会有了这份同理心,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这件事情一直是依雪手里的底牌,可是现在拆穿了,她突然觉得有点恨。
所以蓝飞对依雪说话的时候她也爱理不理的,不是因为蓝月的关系而是恨自己被别的女人能玩弄在手掌中,被人无缘无故的冤枉了那么多年却没有拿这件事情演一出绝地大反击,这简直就是她不能忍受的耻辱。
“你还在怪我姐姐?”蓝飞见依雪不怎么搭理他继续解释道,“你也知道我和我姐自小相依为命,家中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所以她又当妈又当爹的把我养大……”蓝飞的话还没说完依雪就看着他问道,“你说的这些和我有关吗?”
蓝飞只能叹口气,转身离开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了解依雪,当依雪开始拒绝的时候谁也不能勉强。
“你都已经先失了一局了,为什么不好好的准备下一场呢?”叶云霄总是会出其不意的出现然后说一些出其不意的话,“就算抱怨自己也没用,你永远不知道你的对手下一把打算出什么牌,好好玩自己的牌,也许下一把她就栽在你的手里了。”
“我倒是没看出来温文尔雅的叶云霄还能这么有心机啊?”依雪嘲讽的说,但是他的话确实中听,虽说做起来很难。
“别忘了,我是个商人!”叶云霄的笑容多少也有些无可奈何,从来都没有人问问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可是每个人说起他又都觉得他幸运的无与伦比,这种事情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外人又怎会理解这其中的心酸和曲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