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那个女孩的屁股刚刚挨到床上坐定,就抬手甩了刘芒一句耳光道:“你妈的,害老娘今晚遭罪,给老娘滚远点,今晚老娘要是给个新员上了,以后还有屁脸在东仓混啊!”
刘芒被她前后判若两人的行为惊呆了,他捂着脸怔怔的看着她那被北天王揍成了猪头一样的脸颊,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女孩又抬起一脚蹬在他的小腹上,用蔑视的眼光看着他道:“看你妈啊!老娘是你看的吗?有多远滚多远,别碍着我休息。”
刘芒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缓缓的说道:“刚才,你骂了我妈?”
那女孩梗着脖子嚣张的道:“我就骂了咋的,想在这里混,就得守这里的规矩,天王是有资格打我,你有吗?想让老娘给你上,先跪下叫一百声奶奶再说。”
她说的没错,这里的规矩确实是那样的,天王在自己的仓里是个土皇帝,就算他们如何肆意凌辱点来的女孩,那是他们天王的权利。
但是作为赏赐品又是另一回事,身为小弟,就算得到赏赐,也要哄到手的姑奶奶开心了才能顺利的骑上去,要是被发现行使了与天王一样的权利,那就是越权,是要受到重罚的。
这就是天王与小弟之间的天壤之别。
那女孩讥讽的看着刘芒道:“怎么着,怕了吗?今晚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保准你明天会像一只狗一样在地上爬。”
刘芒眯着眼点点头道:“你说对了,我不会动你的手指头的。”
说完他弯下身去一把抓住她蓬乱的长发,往床柱上撞去。
这一撞刘芒下了三分力道,登时将那个女孩的额角撞出了一个大包。
什么狗屁卧底,什么放长线钓大鱼,统统给老子滚开,今晚若是折在这个小娘们手里,连人都没办法做了。
刘芒这么想着,将她的头部拉开一段距离,正要撞多几下。
那个女孩哪曾见过这么凶蛮的小弟,以前作为赏赐品的时候,那些小弟都是毕恭毕敬,把自己的浑身上下都舔了个遍,当做姑奶奶一样的捧着,直到自己心花怒放的时候,才故作姿态的让他们勉强得逞。
但是明显今晚的情况跟以往有所差别,眼前这个揪着她头发的光头大个子不是个见色开眼的怂包,自己若再口硬,只怕真的会被他砸得脑袋开花。
于是她放软口气哀求道:“别,大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面目狰狞的刘芒这才住手,一把将她掼在地上道:“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赶紧滚!”
那女孩见刘芒停止了暴行,哪里还敢再磨蹭,当即拾起之前刘芒好心帮她带来的那条裙子,也顾不得穿上,捂着额上的大包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刘芒厌恶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双手叉腰,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这种女人,送上门来他刘芒都不要!
……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苏海喝着牛肉粥瞪着一对熊猫眼上下打量着对面座位上的刘芒道:“你昨晚没搞吧!怎么看起来这么精神。”
刘芒的伪天王身份已经被消除了,无法再享受那种级别的丰盛供给。
刘芒抬目朝不远处的东仓用餐区域看了一眼,发现东天王和她的贴身小妹都在默默的吃着早餐,而昨晚那个被他揍过的女孩就跟她坐在一起。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刘芒大口的塞着炒米粉,大口喝着稀粥,打算吃饱了再应付接下来的兴师问罪。
令他颇感愕然的是,东仓的那群娘们用完早餐后,就径直经过靠近食堂大门的北仓用餐区,一声不响的走了出去。
苏海盯着东天王那消失在食堂门口的背影失魂落魄的喃喃道:“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要是能给我上一晚,我愿意折寿十年!”
刘芒暗忖刚才那帮娘们为何不当场发作,于是心不在焉的接道:“她虽然是东仓天王,但是总难免芳心寂寞,北哥你不愁没有机会上。”
苏海的脸色唰的变青,语气僵硬的低吼道:“找死啊!小声点,东姐可是钉哥的女人,我们这些天王混够了资历才能跟着他发大财,他翻手之间就可以让你在这个校园里消失。”
刘芒忙点头受教,拍着胸膛后怕的道:“谢谢北哥的教诲,小弟知错了。”
苏海从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才埋下头去喝起粥来。
刘芒微低着头,之前在情人旅馆烧毁的那份资料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龚亮,现年16岁,绰号钉子,是他叔叔龚达才的左膀右臂,负责在龙腾技术学院物色壮大他们贩毒团队的生力军。
龚亮是个小虾米,但是对于刘芒这种学园天王的小弟来说,无疑是虾米与蜉蝣之间的差别。
……
今天是星期一,星期里课业开始的第一天。
当十点整的上课铃响过后,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腋下夹着一个尺许见方的旧铁匣走进了食堂里,正是那天带着刘芒参观校园的刘福山。
刘芒这边的十多个人懒散的或倚或躺,丝毫都没有把走进门来的刘福山放在眼里。
另外一处坐在相隔丈许的三十多个北仓学员,却端着坐姿,目视前方,看起来就像是小学生般拘谨。
不是他们害怕刘福山这个老师,而是害怕表现稍为高调,就会被刘芒这边的十多个人认为是想搏出位,以此为借口狠狠的修理一顿。
令刘芒颇感意外的是,疯猴竟然也夹杂在那三十多人之间,木然呆滞的神情看起来就像是个毫无生气的木偶人。
张福山走到他们对面,挑了一张餐桌作为讲台,把那个铁匣子放下来说:“请两位同学去厨房里把胡萝卜抬出来分给大家使用,今天我要教大家雕的是兰花。”
他话音刚落,就有两个比刘芒稍早入校的新学员自动站了起来,朝厨房里走去。
张福山打开铁匣子,从里面拿出雕刻刀分发给每人一把。
刘芒有点好奇的掂量着手里的那把雕刀,这玩意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更别说使用。
雕刀十分轻巧,刀柄只有笔杆大小,两寸多长,狭长锋利的精钢刀刃如鹰爪般向内弯曲。
苏海精神萎靡的在胡萝卜上划了几刀,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向张福山打了个招呼,伸着懒腰打着呵欠回宿舍补眠去了。
这时刘芒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哀叹:“唉!天王就是爽啊!”
他扭头一看,那人察觉到刘芒的眼光,忙陪着笑脸道:“芒哥,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北哥在我心里,那就犹如泰山般的存在,从来没有过异心。”
说完这句话后,他捏着冷汗在心里狠狠的扇着自己的耳光,怪自己风大闪了舌头,因为那晚打刘芒杀威棒的时候,他在十多个人中除了疯猴外威信最高,所以下手也最重。
若是刘芒将他刚才的话添油加醋的向苏海打个小报告,一顿狠揍自然免不了,好不容易爬上来的位子可能也要像疯猴那样被撸下来。
刘芒哪有心思去想那种鸡毛蒜皮般的勾心斗角,他心里忖思着:来了这么久,才摸清苏海的底细,其余几个天王连真名都不知道,尤其是东天王,与龚亮的纠葛最深。
想要快速摸清这个学院的主要脉络,与苏海的老小弟们打好关系是不能够缺失的一环。
刘芒虽然能打,够狠,一进来就强势插入北仓,隐隐坐上了二哥的位置,但是他却不想让心狠手辣成为自己的标签。
以铁拳开道,再以德服人,才是他的中心思想。
于是他笑笑道:“没事,都是自家兄弟,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名字?”
“请教不敢,我叫林强,芒哥可以叫我阿强或强子。”
那人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刘芒,语气恭谨的回答道。
刘芒哈哈一笑,用手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好,那以后就叫你强子,我是个新人,要多多关照啊!”
林强受宠若惊的点头如鸡啄米般说:“是,以后芒哥有事尽管吩咐,我强子一定尽力而为。”
这边融洽和谐的一幕,被有心窥视的疯猴尽数看进了眼里,他的目光不再呆滞,渐渐闪现出了以往那种阴狠的寒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