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筛选,双方的头目,也就是这次事情的组织者全部被带到了派出所,等待家长的来临。
我们七个人,或多或少都带着点伤,坐上了一辆警车,然后就直接给送到了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分所离边儿,然后我们几人就给关进了一个类似于会议室的地方。
会议室里啥都没有,就他妈几张凳子,还有几个烟灰缸,猪哥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龇着牙说道:“我操,着警察啥jb意思呗?把我们带到这儿来,还jb不给治伤,等我出去了我铁定告他们!麻痹的!”
“别jb 瞎比比了,这次兴许我们都得玩儿玩!”巨伟有些担忧的说道。
“行了,担心有个鸟用?这jb破学校爱要老子不要,不要老子,老子还不稀罕呢!”越哥不愧为官二代,说话都是这么牛逼哄哄的。
我站起来,掏出兜里被揉成一团的烟盒,从里边儿掏出几支能吃的,一人散了一支,我点燃烟,吸了一口道:“行了,这次最主要的就是面对爹娘了,其他的都没啥!”
我说这话不是矫情,是因为我觉着我爹妈真心不容易,他们从外边儿拼死拼活的挣钱,就是为了供我上学,但是我辜负了他们,还jb惹出了大乱子,我心中总有些疙瘩。
“怕个球,反正还没到时候呢,对了,越哥,咱们俩来聊聊苍老师的故事,昨晚我梦见她跟我去乡下喂猪呢!”猪哥睁着一双三角眼,对着越哥暗送秋波的说道。
越哥听了,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声音稍微有些颤抖的道:“猪....猪哥,你说的可是真的?”越哥眼睛瞪得不是一般的大,里边儿几乎都快喷出火苗子了。
还这个时候,就听见后边儿的门‘蓬’的一声,奇哥黑着一张脸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俩警察。
“奇哥!”
“老师!”
我们都有些不好面对奇哥,脑袋都快掉裤裆里去了,说实话,奇哥在平时还是很罩我们的,我们闹出这么大的事儿,我们也觉着真心有些对不住他。
‘蓬’,又是一声巨响,奇哥一巴掌狠狠得拍在了一张桌子上,吓得背后那俩人民警察浑身一颤,然后指着我们,浑身颤抖的说道:“我以前跟你们跟你们说的,你们没听见么?现在舒服啦?牛逼呢?还红星,社团?我呸,啥jb玩意儿!”
我们对奇哥是打心底尊敬,都沉默着,没人敢搭他的话茬,奇哥粗暴的扯过一张凳子,坐在了我们前边儿,后边儿俩警察也许是觉得挺jb没意思,人家教训学生,跟着呆着干啥?所以俩人都给离开了。
沉默了好半晌,还是猪哥率先说话了,猪哥这傻b,不管在啥时候,他都能说,什么都堵不住他的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奇哥,我们反正都是不爱学习的孩子,从学校里呆着,也浪费父母的钱,我不想我的青春就这样被荒废,我要去做有意义的事儿!”猪哥丢给奇哥一支烟,然后睁着三角眼开始二逼逼的说道。
奇哥瞅了瞅猪哥,根本没搭理他,然后站了起来,突兀的说道:“你们的学业就jb交待在这儿了,但是作为你们的班主任,我会尽力向学校争取,给你们弄一个高中毕业证,我能做到的就这么多了,你们哥几个很重感情,从黄文的事儿,再到你们的事儿,你们身上似乎有我们曾经那群兄弟的影子,你们以后的生活也许不会安生,但是我告诉你们一句,做事儿的时候,别jb犹豫,既然干上了,那就干到他服了为止,不服就干死他!明白么?”
我们都瞪大眼睛看着奇哥,没想到啊,我们的老师以前竟然也是一混子,我有些好奇,龇着牙,突兀的对着奇哥问道:“奇哥,你给我们讲讲你的以前的事儿呗!”
“滚犊子!”奇哥对着我骂了一句,然后脸上沉了下来,脸上透露着失落和淡淡的无奈。
“好自为之!”奇哥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双手背在身后,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缓缓离开了房间。
奇哥一走,猪哥又开始吹牛逼了,使劲儿呼啦了一把他那蜷曲的毛发,道:“看见没?奇哥接我的烟了!”
“傻b,你没看见奇哥没搭理你么?巨伟白了猪哥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无穷无尽的鄙视。
我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犊子,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个警察叫我们去询问室,说是见自己的家长,然后还要接受问话。
我们七个人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就朝着询问室走去。
推开询问室的大门,就看见里边儿聚集了一大群中年人,男男女女的都有,人群之中,我一眼就瞧见了我的老爹,我爹的大光头十分显眼,我走到我爹边儿上,冲着他龇着牙道:“爹!”
我爹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我缓缓道:“这次的事儿你们做得有些过了,别再这儿墨迹,丢人现眼!”
就这样,一群家长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跟着警察和校方不停的作着沟通,我们几个人就在一旁坐着,大概过了一个小时,警察发话了,家长领着自己的孩子去办理手续,就可以离开了。
后来我了解到,经过各方家长的努力,再加上这次的事儿并没有太严重, 警察也询问了伤者的意见,大家都没啥意见,就当做一般案子来处理了,只不过最后的结果是,我们七个,和童博一伙人集体开除。
在派出所门外,我爹拽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一旁,对着我说道:“小子,这次满意了不?”
我沉默着,不敢搭理他。
“唉,行了,既然都这样了,还jb有啥说的呢!只要自己别吃亏,其他的算个jb!”我爹抽了一口烟,牛逼哄哄的说道。
这个时候猪哥他们也跟着走了出来,他们似乎已经搞定了自己的爹妈,都捂着嘴冲着我们这边儿叽叽喳喳呢。
我爹似乎也明白,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然后说道:“这事儿我跟你妈说了,她哭的那叫一个伤心,这些钱是我拿给你从外边儿创业的,这段时间你先别回去,不然你回去了我怕你妈会受不了,离过年还有几个月,这几个月你就在外边儿呆着吧,跟你那些小兄弟做些啥买卖,孩子,我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了!”我爹此时已经收起了他那老不正经的神态,露出了只属于父亲的模样,只不过眉宇之间传出的信息告诉我他心里不好受,弄得我心里也有些微微的颤抖。
“我走了,小伙子加油!”我爹使劲儿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就打着出租车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我攥着银行卡,久久的站在原地,看着我爹离去的身影,我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我觉着我手里的银行卡似乎有千斤重,我的家里并不富裕,一年也就十来万的收入,我爹妈供我上学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还给他们惹这样的祸,我心里就挺不是滋味的。
看见我爹一走,猪哥他们立马凑了上来,猪哥睁大三角眼,对着我爹离去的方向说道:“我擦,这是你爹啊,咋跟你长得一点都不像呢?”
“那你的意思是?”越哥接着话茬子,缓缓的说道。
“是尼玛逼!”我忍无可忍,冲着猪哥就是一脚,然后狠狠的扑向了越哥。
我们闹腾了一会儿,然后找个地方吃了一顿儿面条儿,我们这时才发现,离开了学校,我们那儿都去不了,经过大家的商量,还是让猪哥给军哥打电话,让他收留我们一晚上。
“喂哥昂!”猪哥冲着电话,扯着嗓子吼道。
“小比崽子,你他妈要嚎死我呢?这么大声儿干啥?啥jb事儿说吧!”电话里传出来军哥呼哧呼哧喘粗气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女人的shen吟声,我们几个对视一眼,瞬间邪恶了。
“我们被学校开除了,今天没地儿睡了,寻思着来你旁边凑活凑活!”猪哥笑眯眯的说道,脸上挂满了yin荡的笑容。
“这么快就被开除了?好吧,你们去香格里拉等我!”军哥一听,也不开玩笑了,声音也严肃了起来。
“但是我们没车费!”
“草,真jb没用,还天天吹牛逼自己是大哥呢,自己跑步去!”军哥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猪哥苦着一张脸把电话扔进了兜里,然后说道:“唉,刚刚他干那档子事儿,我肯定打扰他了!”
“没事儿!”
“我们理解!”
“.....”
我们七个人七凑八凑,才凑齐了车费,就冲着香格里拉去了,在车上我曾问过他们家长为啥同意他们不回家的,他们都同意口径告诉我说:我跟家里说跟几个朋友在外边儿作生意,加上越哥老爹的身份,家里人瞬间信了九成。我只能说牛b。
就这样,一辆出租车,装着七个年少轻狂的人,年少轻狂的人装载着他们的梦想, 缓缓的冲着远方驶去,缓缓的踏入了这个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