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离从皇宫回来之时,已是将近天亮。还未走到听雨阁就远远的看见白沐蹲在听雨阁门口无限哀怨的叹着气。
白沐见他回来飞也似的扑了过来“南子离。”
“在人界三年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舍得舍得,只要为了子语什么都舍得。”自从三年前罗云山一战上官子语重伤昏睡三年后,白沐伤心欲绝遁走人界,发誓永不踏回这片土地。
“回来后见过子语了么?”自从子语醒来那天,南子离就传书给了白沐。
白沐摆出一副哀怨的表情,叹出一口气来“唉,快别提了,今日要不是茯苓拦着我,怕是我要吓着子语了。子语真是可怜原本以为三年之前的罗云山会是事情的终结,没想到昏睡三年之后竟然......”
“不说这些,你现下回来的正是时候,有件事定是要你帮忙。”
被白沐闹腾了一夜,上官子语大体是明白了白沐自小与她一起长大。这种一起长大的情谊,是她断断怠慢不得的。
听雨阁内她有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梳理着这两天的事情。一个似乎会法术的夫君、一个出云的皇子还有一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白沐。
那日在皇宫侧门的情景浮现在脑海中,若真的是法术,会是什么?她有些想不明白,那日的一切看上去都正常的很,也许是她多心了也犹未可知。
但是侧门处的木头人绝非是她看错,木头人出现在那里,伍恋紫一定是在皇宫的某个角落里。无奈那天似是被皇后盯住了般不停的被灌着酒,到最后连怎样回的王府都记的不清。
事情如乱麻般纠缠在一起,缠的她无心去想。心中对着自己那个既来之则安之的对策,没了着落。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子语......
梦中似乎有人唤着自己的名字......
循着声音看去是诺亚那张严肃的脸。
“诺亚,你怎么在这里?”
诺亚眼神呆滞的捧着手中的水晶球,口中一遍遍的重复着“死亡、死亡、死亡为什么是死亡,死亡、死亡?”
“诺亚。”
她越走越远,越走越远,远到看不见了踪影。上官子语想追上去,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熟悉的味道充斥在鼻尖,抬头看去是南子离。
“你......”
“我就要死了,”
啊——
咚的一声又是掉下了红木雕花的床。
又是梦......
最近自己似乎总是做一些奇怪的噩梦。
上官子语从地上爬起来,后背已是被汗水浸透。对于她这个许久未做过梦的神来说近些日子连连的噩梦并不是什么好的兆头,左思右想之间却又寻不出什么根源来。
噩梦扰的她睡不下,她索性披了件衣衫推开门吹起屋外的清风来。这清风解了暑热也让她顿时精神了许多。
屋檐下系者的铃铛叮铃叮铃作响。
子语......
伴着叮铃声,悠远而绵长的呼唤一声一声的响起。上官子语一怔,是谁?回身关上房门循着这个声音向着后花园走去。
屋外已是月上中天,虽是深夜,月光却照亮了这一方土地。上官子语循着这声音一路走来,不知不觉间已是到了狐苑。
子语......
那呼唤声不停的响起,仿佛夺了人的心魄般牵引着她不停的向后院的竹林中走去。狐苑的狐狸们见她这般的失神,一只只试着上前拦住她的脚步,却是无果。急忙跑向松竹堂向着南子离禀告状况。
他赶来时正见着上官子语着魔般的向着湖心断桥走去,在她身后跟着一排的狐狸,大大小小的狐狸拉扯着她的衣袖,却也伴不住她的脚步。
南子离急忙飞身上前,截住她不停向着竹林走去的身影她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子语,子语。”
回应他的是上官子语一副呆滞的模样,似被什么控制住了心神。南子离指尖轻点在她的额头之上捏了个诀。直至见她眼神清明起来一颗悬着的心才是放下。
“南子离,你怎么......”一句话还未说完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昨夜的事似是个梦般,第二日醒来之时上官子语已是全然不记得。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来到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房间的,她只记得昨天夜里是睡在了听雨阁。
南子离正坐在床边,手里捏着书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昨夜一夜似乎就是这般的睡着,微微咧开的领口露出健硕的肌肉。
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是在南子离的房内,昨夜发生了什么么?上官子语猛的坐起,脑袋翁的一响响身子就倒了下来,手急忙拄向床沿,却又碰翻了他手中的书。
“嗯。你醒了?”
“我怎么在你的房间里?昨天......”她指着自己穿着整齐的衣服,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昨天了半天没说出后文来,
南子离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忽的欺身上前将她压在身底下,一双大手不安分的放在腰带处,就欲解开。
“你做什么。”上官子语略微慌乱的阻止着他进一步的动作。
“就是你想的那样。”
他信手解开她腰上的缎带。衣服失去束缚摊散开来,上官子语只觉得身上一股凉气席上心头,这才意识到自己昨夜只匆匆穿了件外衣,如今是赤身 裸 体的展现在他身下。
南子离本事与她玩闹,却不曾想......当下也红起脸来。两人就这般尴尬的对视着,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碰的一声,房门被人踹了开来。来人正是白沐,见他二人这副模样捂了脸就向着门口的方向转去急忙闪人“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先走了。”
上官子语有些欲哭无泪,不是这样的,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的。她现在是有口也辨不明白了。
用过早膳南子离给她把了脉后,便匆匆的入宫去了,眼见着乞巧节将近,傲雄与出云之间的婚事之事也是要的更紧一些。白沐也是随着他一起入宫去了,没了白沐每日在耳边的叨扰,倒是清净了许多,也少了些许乐趣。
眼下连她也不知自己这副破锣般的身体什么时候能好的完全。这片大陆似乎与她想象中的有着些许的不同,虽然是被那雷劈的散尽了修为,却依旧闻得出一些异样的气息。
“王妃,您在想什么呢?”说话间茯苓端着补药推开了听雨阁的房门“吃药的时间到了。”
“先放在那里吧。”
“过几日便是乞巧节了,不知今年王妃是否还和王爷去参加?”
“乞巧节?那是什么样的节日?”若是换做三年前这幅身体的主人定是知道,只不过如今不同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