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没有了,就意味着面前这柴一旦烧尽,阴蛇便会群起攻来,自己若难以抵挡,就不仅仅是自己性命的问题,方圆百姓定会遭殃。
事情就是这样,越是担心什么,什么就会发生的越快。干柴本就燃烧殆尽,全靠着钟山强火符的作用才能支撑的长久一些,此时,火苗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快速小了下去,四周被映的光芒顿时暗淡许多。
小七和那日本军医已经来到钟山身边,也是干干的着急,却无任何办法。
浆糊已跑到洞外,此时外面已是斜阳,黄色的余晖映在山的另一侧,映照出迷人的色彩。浆糊哪里有心观赏,慌里慌张地到处劈着树枝木棍,匆匆拢到怀里,也顾不得一些荆棘的扎刺。此时的他,恨不得生出八只手,他知道在外面多停留一分,钟叔在里面就会多十分的危险。
“钟叔,坚持住……”浆糊刚开始还大喊,要钟山听到,到了后面,就剩下自己嘴里不停的念叨,然后木柴“噼噼啪啪”地被从树枝上掰断,抱到浆糊的怀里。眼看着弄了一些,赶紧奔进洞里,哗啦一声堆在那微弱的火苗上。
为时晚矣。
浆糊因为着急的缘故,竟然弄了一些潮湿的木头。此时这火势已全然不能把这些潮湿的木柴燃着。钟山和浆糊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为首的那天阴蛇,已率先从新弓起身子,就要跳过火苗,而这火,此时无论如何也全然不能再阻止它们。小七大喊一声,“跑!”钟山和浆糊恍然大悟一般,拔腿就朝洞口跑去。
边跑,钟山内心也有了主意。到了洞口,就让浆糊再用大石头把洞口封住,即使有缝隙,一条一跳的出来,也应该好对付一些,毕竟外面此时还是白天。
到了洞口,钟山顿时心凉了半截——此时,外面天色渐暗。
冬天的北方,天黑的不只是早,而且快。一旦太阳落山,黑夜会快速袭来。这意味着,这阴蛇一旦到了洞口,便能迅速出去,不用再顾虑外面的阳光。
“浆糊,到了洞口就赶紧用那大石头把洞口封住,别让它们出来!”二人边跑,钟山便焦急的说道。
“那小七他们怎么办?”浆糊看到小七和众鬼兄弟以及那对日本鬼夫妻还在洞里,第一反应是一旦洞口堵住,他们怎么出来。
“不用担心他们,他们是鬼魂,我有办法,蛇也害不了他们。”钟山焦急地说道。
浆糊“嗯”了一声,二人已是近了洞口。酒井琪子独自在洞口呆着,看明白了刚才的一切。她没办法去帮助他们,一介女流,只会给他们添乱而已。
钟山经过酒井琪子的时候,眼睛看了她一眼,忽然,眼前一亮,在她面前刹住了脚步。小七他们说是鬼魂,没办法帮我,可你是实实在在的肉体之身,能走能跳,却已不是活人。如果让你去阻挡那些阴蛇,会不会有效果?钟山盯着酒井琪子想道。
酒井琪子不明白钟山盯着自己是什么意思,求助的眼神看着朝着跑来的丈夫和小七。
“我需要你帮我做的一件事,就是拦住这些阴蛇。”钟山斩钉截铁地说道。
“什么?”小七把这翻译给这对夫妻的时候,那二人同时惊异地瞪大了眼。“这怎么可以?!”日本军医抱住妻子,“你们不能让她这样!”这日本军医哪里舍得让自己的妻子去冒这个险,不由得嗓子提高了好几十个分贝。
“你妻子可以做到!”钟山心下已理清头绪。即使他妻子这具活尸依然被蛇所伤,但是她本已不是生人,自己还可以把她的灵魂引归,照样可以让他夫妻二人在一起。
钟山回头拿手电筒扫向那几条蛇,蛇行进的速度很快,马上就要追到他们身边,时间已迫在眉睫,快速地把自己的想法简单一说,众人顿时明白。
“你可以的。”钟山克制着焦急的心情,眼睛看着酒井,平静地对她说道,随着把匕首递她的手里。声音平静,是为了安抚她的恐惧,而匕首递到她的手里,其实就是命令。钟山明白,现在只能这么做,这本就是你们日本人造的孽,让你们日本人呢来解决有何不可?
酒井手接过匕首,哆哆嗦嗦。丈夫握住她的肩膀,说了两句什么,她便双手紧握匕首,腿微分,腰身前倾,迎着阴蛇袭来的方向,举起了匕首。
钟山和浆糊赶紧跑到洞口,吩咐浆糊把那石头搬过来,万一挡不住,这石头还能起些作用。
阴蛇正行进迅速,此时见前面横生生挡了一个人,便纷纷翘起整个身体,一条条似是超级长的筷子,吐着信子,面对着酒井。
洞外的钟山焦急地看着,希望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阴蛇身体向后弓背。钟山知道它们马上就要发起攻击了。别人也把心到嗓子眼儿,纷纷替酒井捏着一把汗。丈夫在一旁来回踱着,焦急地搓着手,看着群蛇和妻子对峙。
浆糊把石头费劲地移了过来。放到洞口,下面用个尸块挡住,只要一旦出现问题,立刻就把小石块踢开,大石头就会立刻将洞口封住。看到钟山此时认真地盯着洞里,也赶紧放眼过去。
钟山的手电闪了几下,突然灯光暗了下来。“这什么电池,才用了多久?”钟山抱怨着,把手电在手上磕了磕,亮度又忽然高了一点儿。殊不知,这手电筒已亮了将近一天,什么电池也禁不住这样照射,耗电量自然是快。
浆糊刚才搬石头的缘故,手电并没有打开。此时钟山低头摆弄手电的十来秒的时间里,已传来女人那尖尖的嘶吼声。声音里充满了凄厉。钟山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把手电光聚过去,只见两三天阴蛇已经缠到酒井身上,别的蛇正在她身边扭动,似是在找机会袭击。
酒井举着匕首,正费劲地从身上把那阴蛇挑断。女人,力气本就小,加之此时紧张、恐惧,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一条蛇割断,那蛇疼的牙齿深深陷进酒井举着匕首的手里,酒井并没停手,一边喊着,一边把蛇割断。下半截掉到地上,扭动着身躯,别的蛇凑到那半截身体周围,张着嘴就要噬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