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在精艺楼的后巷了,传来开怀的笑声。
毕寒拍着林立的肩膀,佩服地说道:“林立,真有你的,刚才的表演绝对是演帝级别的。”
林立吃痛地回道:“毕寒哥,你的掌力未免太过夸张了吧,差点把我拍成内伤了。”
“失误,失误!激动过头了!”
毕寒连连道歉,随后将那480元的提成平均分成两份,一份递给林立,说:“这一份是你的。老哥承你的情,一下子赚了一个星期的口粮,接下来几天就好过得多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就跟老哥开口。”
“我不会收的!”
林立虽然不是有钱的主,但他却有自己的原则。他刚才欺骗海文波并不是为了金钱,纯粹是为了发泄和教训。如果他收了钱,那整件事的性质就不一样。
毕寒还以为林立嫌钱少,稍微有点纳闷呢。
林立马上说道:“毕寒哥,你就别多想了,我是不会要这些钱的。如果你真的感谢我,那就帮我一个忙,将我之前在精艺楼里看到的那三块青花碎片带出来,我可以支付你足够的佣金。”
“这是什么话!”
毕寒很是不满地看着林立,质问道:“难道老哥在你眼里就是那么市侩吗?”
林立知道自己过于功利,把话说重了,连连道歉。
不过毕寒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接到林立的要求后马上回到精艺楼,以极其低廉的内部价格帮林立收购到那三块青花碎片。而当林立想要以双倍的价钱来支付时,又被他骂了一通。
不得不说,毕寒的人真心交往下来,还真不错。
与毕寒交流了详细的联系方式之后,林立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悄悄地来到毕寒之前说的多明居,以远高于实际水平的价格将最后一块青花碎片给拿了下来。
至此,林立方才心安理得地回家。
不过回到家的林立却没看到林雨的身影,反倒是工作间里传来了微弱的叮当响,看了下时间,发觉时间仅仅是过去小半天而已,学习认真的林雨连午休也是在学校渡过的,不在家倒是正常;只不过林天成应该没时间回家才对,怎么会突然回来的呢。
“小立吗?”
林天成疲惫的声音从工作间里传出来。
林立应道:“爸,出来一下,我有点有趣的东西给你看。”
“好的。”
林天成知道林立的脾气,绝对不会无的放失,匆促结束手上的工作。
来到大厅,林天成发觉大厅唯一的桌子上有不少的碎瓷,还以为林立打碎了家里的瓷器,就一边擦汗一边笑问道:“怎么了?难道你打坏了罐子想要跟爸爸道歉?”
可说到这里,林天成就停下手来,疑问道:“不对,你的表情明显很高兴,应该是喜事才对。”
林立也不回答,就指着桌子上的青花碎片。
林天成也不马虎应付,马上拿出眼镜近距离观察。大约一分钟后,林天成的脸色很是兴奋,双手略微有点颤抖,显然是看出其中的奥妙。
不过林天成毕竟是过来人,短暂的激动之后,取而代之的就是无比的严肃,直问道:“小立,你是怎么淘到这些青花碎片的?你可别告诉我恰好有人送到你跟前问你要不要。”
林立笑了笑,得意地将之前的故事说将出来。当然的,设计陷害疯狗海文波的事情自然没说将出来。
“好!”
“胆大心细!”
“不愧是我的儿子!”
林天成激动地搓着手,双眼放光,死死地看着眼前五块青花碎片。酝酿了良久,林天成方才憋出一席话:“小立,爸爸刚刚跟东家闹翻,正愁着以后的生计呢。不想你就送了个大礼过来,解了家里的燃眉之急。”
难怪现在会在家里。
林立问道:“爸,以你的脾气应该不会轻易跟东家闹翻的?肯定是他不对,爸才会做得如此干脆。”
林天成以复杂的眼神看着林立,由衷叹息道:“国内的地产一片火热,东家的装修生意应付不来,所以就想偷工减料以节省时间,被我阻止之后就吵了起来,最后闹翻。爸领了半个月的工钱就回来,刚才还在担心日后的生活问题,特别是你的大学费用,想争取时间多雕几件木雕卖钱呢。不想转个眼你就送来天大的好消息,爸很欣慰,很感动,但同时有觉得很无能。”
“爸,别这样说!”
林立知道自己触及林天成的神经,连忙说道:“爸,那是你不再理会古玩界。如果你出马的话,绝对能做得比我更好,更优秀。”
“或许爸得改改主意了!”
林天成的双眼无神,估计嘴巴呢喃的是什么他都不知道。
林立连忙追问道:“爸,你觉得这只清乾隆的青花大碟修复后能卖多少钱呢?”
林天成的思绪被牵引了回来,马上回道:“这瓷器摔得不是很严重,只需要拼凑和描绘几下就可以了,单单你爸就可以修复好。只不过你爸手里没工具和材料,需要一点准备时间。”
顿了一下,林天成又补充道:“至于价值嘛,那就得见仁见智了。乾隆时期的青花并不是当时的艺术颠峰,哪怕是宫廷瓷器,其价格也不会高昂到哪里去;再加上我们的还是修复的,价值至少要减半,所以其价格大约是在10万至15万之间波动。若是拿去拍卖的话,估计能拍到18万左右的价格。”
“够多了!”
别说是18万了,哪怕是最低的10万,对于林立,对于林家来说都是一个天文数字,林立从小到大都没看到过如此刺眼的金钱呢。
林天成点头道:“嗯,如果有了这笔钱,我们不仅可以把亏欠别人的全数清还,剩余的还能让你上大学呢。这笔钱或许对于那些富裕家庭来说只是一个小数目而已,但对我们来说却是久旱之甘霖,雪中之火炭。”
林立没想到修复的清乾隆青花大碟居然能值这么多钱,完全超越了他的估计,激动之余也多了一份担忧,生怕修复不好,生怕被盗什么的,总之各种纷乱的感情都出来了。
“别想那么多,有爸在!”
林天成拍了拍林立的肩膀安慰开来,继续说道:“小立,你现在最需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现在有了这笔钱,你可以把所有精力都投放在学习上。最近几年你为了家里牺牲太多的学习时间,成绩都下滑到班里的30名开外,这样下去可不行,爸还想你考个好学校,光宗耀祖呢。”
“我会的。”
林立想起自己的成绩,不免有点汗颜。
想以前他的成绩可是校里的绝顶人物,不是拿第一就是拿第二,是不少人羡慕的对象。可伴随着他把学习时间转移到摆摊之后,学习成绩就直线下降,一直到现在的班里中游,不上不下。
虽然林立的学校是市里有名的中学,不仅升学率很高,而且每年都有大量的学生进去省重点学校,甚至常有考进清华、北大的辉煌纪录。在这等明星学府考个中游也不是丢脸的事情,但对于林立和林天成来说,未免太过遗憾了。
现在有机会,林立怎么也得发奋一下,即使不能恢复到以前的荣光,至少也要争取个好成绩,像妹妹一样拿到奖学金什么的,减少家里的经济负担。
这对满是故事的父子,就这样坐着聊着,规划着未来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