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宇宙中有一颗湛蓝色的星球叫做海蓝星,在海蓝星之上有一个名为开元大陆的地方。在开元大陆的极东之地有一个名为大燕的国家,在大燕国的最东面有一个小城名叫旧州城,我们的故事就是从这座小城开始的……
烈日当空,树上的知了仿佛不知疲倦的继续着它那刺耳的鸣叫,俨然是到了盛夏时节。可能是由于天太热的原因,宽阔的街道上并没有什么行人,整个旧州城就像一个巨大的火炉,炙烤着那些疲于奔命的蝼蚁。在热浪席卷的有些扭曲的空气中,两道模糊地身影从城门方向显现出来,越来越近,是一个有些肥胖的男人牵着一匹枣红色的大马。男人四十余岁,面色黝黑,一脸的疲惫之色,身上穿着一身灰色布袍,布袍的前襟和后背早已湿透,男人索性把上身的布袍脱下掖在腰间,露出他那同样黝黑的脊梁。男人身后的枣红马无精打采,两个鼓鼓的布搭压在它的身上,让它走起路来显得有些步履蹒跚。从这一人一马的打扮来看,显然是远道而来的行商。
“这是什么鬼天气!唉!希望这次这批货能卖个好价钱。”男人一边用布袍的前襟擦着汗,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并不时的东张西望,好像是在找落脚的地方。
这时,突然从街道旁边的过道里窜出一条人影,一头撞进男人的怀里,男人只顾赶路,哪里会想到旁边会窜出人来,脚下一个趔趄没站稳仰面倒在了地上。也怪那个男人倒霉,在他头着地的地方说巧不巧正好有一块半拉砖头,而且还是棱角朝上,一下子把男人给开了瓢,血哗的一下流了出来。
男人“哎呦!”一声坐了起来,伸手一摸脑后,竟摸了一手的血,他气得哇哇大叫,一把抓住了撞他那人的衣服。这时男人才算看清撞他的人,竟是一个小男孩儿。
这个小男孩儿大约十来岁的样子,长长的头发用麻绳胡乱的扎在一起,穿了一身满是补丁的衣服,衣服显然是用大人的旧衣服改的,穿在他身上有些不合身,不过衣服还算干净,不像是没有家的野孩子。男孩儿不知是热的还是吓得满头的汗,秀气的脸庞有些发白,直愣愣的看着男人,一句话也不说。
男人这个气啊,心道今天真够倒霉的,走路走的好好的,无缘无故的被人撞得头破血流,撞他的人还是个只有十来岁的小孩儿,而且这个小孩儿还是个哑巴。“喂,小子,你说这事怎么办吧?”男人恶狠狠的瞪了男孩一眼说道。
“啊?哎呀,对不起呀大叔,我不是故意的。”男孩儿这时好像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赶忙给男人道歉,一边道歉一边给男人拍打身上的尘土。
“原来你小子不是哑巴啊,这是你说怎么办吧?要不把你家大人叫来赔我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要不,哼!我就送你去衙门,咱们找官家好好说道说道。”男人终于露出了他的奸商本色,恶狠狠的说道。
男孩儿好像害怕了,一把抓住男人的手“大叔,求你了,别把我送到衙门去,我这就把我爹叫来。爹!爹!我在这了!爹,你过来呀!”
男孩的喊声果然奏效,不一会,过道里就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就从过道里窜出十来条人影,竟是一群凶神恶煞,手拿砖头木棒,看起来最大的也只有十三四岁衣服破烂的小孩儿。
男人一愣,看向小男孩,心道这些人那个看上去也不像你的爹啊。男孩儿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之色,接着把嘴一抿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一只手指着那群凶神恶煞的小孩儿说道:“爹,就是他们要打我。”
男人一愣,但片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因为那群小孩儿已经朝他慢慢的围拢了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道“原来你就是这个杂碎的爹呀,今天就连你一起给收拾了。”
“对,一个也跑不了!”
“对!打断他的腿。”
男人一听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心想原来这小子是拿我当挡箭牌啊,我今天可够倒霉掉了,我可不想无缘无故的再挨一顿打了。
“各位好汉,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他爹啊。”男人边说着边往后退,寻思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哼!为了逃命竟然连儿子都不要了,更该打!”
“对!打死他!”
男人没想到他这么一说,那帮小孩儿叫嚣的更厉害了。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男人眉头一皱大喝一声:“呔!”他这一叫还着起了作用,那群小孩儿都一愣,立刻停下脚步,心道不好,这老小子要玩命。却不想那男人瞅准了这个时机狠狠地一拍马屁股,连人带马一下子窜了出去,六脚狂奔,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小男孩儿看着那个胖男人消失的身影脸上惊慌的神色一扫而光,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死胖子,让你说要把我送到衙门去,活该。”然后伸手往怀里一摸,摸出一个丝绸布袋,竟然是那个男人腰间的钱袋。而旁边那群凶神恶煞的小孩儿这时把砖头木棒一扔,脸上竟都露出笑嘻嘻的神色,慢慢向小男孩儿围拢了过来,显然他们和这小男孩儿是一伙的。
“怎么样小元哥,我们演得还像吧。”那个年龄有十三四岁,面色黑黑的小孩儿冲着那个把胖男人撞倒的小男孩儿嘿嘿一笑说道。
那个叫小元的男孩儿眉头一皱,黑着脸说道:“像,太像了!大柱啊大柱,好像就你小子刚才骂得欢,说我是小杂碎。哼!兄弟们,这小子这样说你们老大,你们该怎么办?”
“打!”
“对,谁让他骂老大这么狠!给老大报仇啊!”
“!你小子刚才骂的比我还欢……哎!哎!别打了!我改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一会的功夫,这帮小孩儿就嬉闹成了一团。
“好了,兄弟们,我们回家。”笑过闹过之后,小元显出了他老大的本色,把手一挥,大摇大摆的朝过道深处走去。后面的一帮兄弟个个收起了嬉闹的表情,一个个挺起胸膛大步跟了过去,就好像一群打了胜仗的将军,宽阔的街道上片刻就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就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只留下地面砖头上的一滩黑黑的血印,在白花花的路面上有些刺眼。
说起小元这个小孩儿还真有些不一般,他从小就是个孤儿,从记事起就跟着一群小乞丐在一起混,也成了一个乞丐。他不知道自己的生辰,不知道自己姓氏,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甚至连小元这个名字都是自己给自己起的。这孩子天分极高,七岁时就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三只手的绝技,而且从未失过手,八岁那年遇到一个流浪到旧州城里打把势卖艺的江湖客,只用几天就学会了那名江湖客的武功绝技,九岁那年依靠高强的武功,聪明的头脑和自己无师自通的偷盗绝技,成为了这旧州城打建城以来最年轻的小乞丐头目,就连那些城里的成年混混们都要给这小元老大几分薄面。
话题有些扯远了,回到正题。话说小元他们一大帮子人大摇大摆的回到家中,他们口中所谓的家不过是一幢不知修建了多少年的破庙,庙正中间摆着一尊已经破损的有些看不清面目的石像,石像四周铺满了厚厚的稻草,这便是小元和他这帮兄弟的栖身之地了。
“小元哥,今天收获怎么样?”小元他们一进庙门,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领着几个只有五六岁六七岁的小家伙围上了小元,那个小姑娘怯生生的问道,随小元进来的大柱他们一帮人也一脸期待的望着他。
小元郑重点从怀中掏出丝绸钱袋,用手掂了掂,然后打开数了一下,眉头一皱说道:“二十多两。”周围的人立刻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都扑了扑草,坐在了地上,个个闷头不语。
“那个牢头说了,最少五十两才会放铁蛋出来,还差三十两呢,唉,今天要是不把钱凑齐,铁蛋就得吃俩年牢饭了。”大柱最先憋不住了,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就是就是,那该怎么办呢?要不老大,咱们再干一票。”大柱旁边一个十一二的小男孩儿说道。
“这大热天的上哪再找这有钱的主啊,唉!”
“你说铁蛋他也是,别人的狗他不打,偏偏打死了县衙师爷家的那条,还正好被人抓个正着……”
“哼!谁让它咬我们壮壮的,就该死!”小姑娘抚摸着一个五六岁小男孩儿的头扁了扁嘴说道。
“丫头你……”
“好了,都别说了,实在不行我再去求求城西的王二麻子,让他帮铁蛋说说情,看看能不能再宽限几日。”
“可那王二麻子老想我们丫头做他那傻小子的媳妇……”那叫丫头的女孩听他们一说,也不说话,把头一低嘴一扁,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啪”的砸在了地面的稻草上。
小元抬头看了丫头一眼,叹了口气,也把头低了下来。
“老大老大……”在大家都沉默的时候,外面的一声喊叫打破了片刻的平静,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儿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老大,道士!”
“道士有什么奇怪的?城外道观里好几个呢。”小元看着跑进来的小男孩儿奇怪的说道。
“不是不是,是从外地来的算命的道士,我看见他从刘员外门口出来的,刘员外还把他送出老远,一看就是有钱的主。”
听到这里小元眯起了眼,沉声说道:“刘员外,外地来的算命的道士,好!今天就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