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洞庭岛,站在船上向前望去,一层薄雾将小岛笼罩其中,若隐若现,更为小岛增添一分神秘。
下了船,与船家约定申时左右再来接应,便独自一人向岛上走去。进入岛内,古木参天,茂林修竹,让肖遥有种进入热带雨林的感觉。
穿行在幽静的竹林间,听着细雨击打竹叶之声,欣赏着眼前美景,不由得想起苏轼那首词,随口念到:“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吟唱间给人一种笑傲人生,洒脱豪迈的感觉。
“一蓑烟雨任平生,好句,老夫喜欢,哈哈~”肖遥本是应景而发,轻声脱口而出,却突然听到有人点评自己念出的词句,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找不到声源,让肖遥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功力高至如斯,自己见所未见,只存在于看过的电影中,没曾想今日却能亲身经历,却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抚平心中惊骇,原地四顾一周,朗声说道:“晚辈冒失登岛,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望前辈原谅则个。”说完仔细留心周围的一举一动,想要找到说话之人。
“小子,今日算你走运,老夫心情不错,不与追究,你自行离开吧。”声音仍是虚无缥缈,回荡在林间许久,才慢慢消散。
来之前郭二就明白的告诉他,若师傅开心时如何,烦躁时怎样,肖遥事无巨细的全都打听一遍。此时心中暗笑,看来自己今日运气倒是不错,正巧碰到这铁老开心之时。
这样一来,心里也就有了把握,想着郭二讲过他的喜恶,计上心头,朗声道:“既然如此,那小子就此告辞,只是心中惋惜万千,想不到手中这些神兵利器在此天地间,竟无人可铸!悲呼奈何,哎!”言语中透着无尽的凄凉无奈与惋惜。
说完转身向林外走去,步伐先是沉重缓慢,而后越来越快,似是最后的希望破灭,心灰意冷之下决然离去。
“小子!慢走!”一声急促的喊声由远及近,从身后传来。呼吸之间,已在耳边再次响来,声音真切,犹如真人就在身边。
一只大手好似凭空探出,搭在肖遥肩膀上,像被一把大铁钳夹起,身形猛地顿住,刚刚抬起的右脚停在空中,再也落不下去。
肖遥转过头去,登时傻了眼。只见一个身高只有一米五多老头站在自己身后,相貌丑陋无比,酒糟鼻子红光锃亮,足有乒乓球大小,污头垢面,像是常年不洗的样子,衣衫破烂,捉襟见肘,不修边幅,若不是来前就知道他是郭二的师傅,还以为遇到了洪七公呢。
在肖遥惊诧的目光下,不见他脚下如何动作,恰似鬼魅瞬移一般,直觉眼前一闪,又站在了自己身前,揪住肖遥前胸的衣襟,眼中精光闪烁,对着肖遥说道:“小子,快给老头子看看,究竟是怎样的神兵利器,竟敢口出狂言小看天下人,若是你信口雌黄,老夫定将你掏心挖肺,扔到湖里王八!”
肖遥惊恐的盯着老头,不敢置信道:“难道…小岛附近水域里那些死尸竟是你的杰作?”
老头松开肖遥的臂膀,背起双手,不屑道:“哼!那些人渣打扰老头清静,三番两次登岛烦我,想让老子给他们打造狗屁的钩戟刀叉,不胜其烦,统统被老子丢到湖里喂王八了,嘿嘿。”
说着扭过头冲着肖遥眯着眼睛笑上两声,好像在提醒着肖遥,“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否则就会跟他们一个结果”眼神中寒光闪烁,肖遥不自觉打个寒颤,打心里发毛,暗道这老头果然是个怪胎,太他娘的有个性了,怪不得江湖传说,每一个牛逼的人物身上总是有着常人没有的怪癖,果真如此啊。
不过,肖遥认为,自己一直都是牛逼人物中的一员,口号就是:“在哥面前,不要装逼,叫板一律拍死!”性格也是奇特,比如:不是美女绝对不泡,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不做伪君子,只当真小人。一直奉行不渝的人生格言:“不要逼我,我不是个随便的人,我随便起来不是人!”一生的奋斗目标:“逍遥天地间,农妇,山泉, 有点田。”
摸清眼前老头的脾性,肖遥放开手脚,走上前去,胳膊搭在老头肩上,轻松说道:“老头儿,你放心,小子的神兵利器图保你大开眼见,前所未见!”
果然,老头对肖遥的举动丝毫没有露出不悦神色,反而精神一震,抬起头兴奋说道:“哦?那今儿个老头可要开开眼界了。老头子打了一辈子铁,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我面前如此大言不惭。”紧接着又来一句:“小子,你的性命可就取决你这张图纸啦,嘿嘿。”
听到老头的话,脑子里灵光一闪,肖遥伸进怀里的手又收了回来,有了新计策。带着老头向竹林深处走去,一边赏着美景,一边说道:“老头,咱们立个赌约如何?”
“哦?怎么讲?”老头虽然年纪要长肖遥许多,当他爷爷都绰绰有余,不过若论诡计多端,比起肖遥就要望尘莫及了。听到肖遥要和自己打赌,更是精神倍加,心中暗道,这小子太对老头的口味了,乐开了花。孰不知肖遥来前早已把他的性格特点摸透。
肖遥干咳两声,清清喉咙,哪怕脸皮再厚,对于自己的这个想法都不禁有些脸红。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到时候不亏待了他们便是,嘿嘿。讪讪的笑道:“倒不是小子怀疑您老的手艺,只是我这神兵图要求实在太过精细,只怕您老力有不及呀!”
“啊!我日!”肖遥还没来得及反映,瞬间就觉得天旋地转,自己身子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狠狠摔落在十几米外的草丛里,紧跟着传来老头愤怒的咆哮:“小兔崽子,几十年前,老夫纵横江湖,打造一十八件成名神器,掀起无数腥风血雨,成就神匠之名。铁无痕之名谁人不知,何人不晓?你竟敢怀疑老头子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