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行人即将走到大队部时,远远的看到那矮个子班长还带着他的三排站在那间矮平房前。
张波也是看到那矮个子,轻声笑了声就说:“四排的,把你们的脚步声放大点。”说完自己先带头加大了脚下的噼啪声,
看到张波的举动后,新兵们哪还不晓得这意思,也一起加大了脚步声。
那边三排的战友也奇怪的看向声音传来的这里,特别是在队列旁边的矮个子班长,当他看到是张波带领的四排后,顿时气的撕牙咧嘴,后来索性转过头不看这边了。
“停下。”当队伍到大队部门口的拐角时,张波喊着。
新兵们听到后立马停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实在不知道班长想做什么?
只见张波班长喊停下后,看了看不远处还站在那里的三排一纵人,特别是那个早已转过头不知道看什么地方的矮个子班长,笑着轻轻的摇了一下头,对着队列里的我说:“你,出列。”
我愕然的顿了一下就立马往旁边垮了一步,挺直了身躯答:“是。”但由于脚上穿着拖鞋,怎么看都是不伦不类的。
张波看着眼前的新兵出列有些紧张就用平和的说:“呵呵,不用紧张,只是喊你把他们的纸箱收起来,就由你拿过去还给王干事咯,还了后就往那边去,澡堂在那边,明白没?”说完后还指了指主席台左侧楼梯上去的一条小道。
“明白了。”我立马回答后就把大家的纸箱收过来,包括李忠平手里的那些残骸。
张波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后,满意的笑了笑后就喊着:“四排,向前对正,继续前进。”便又是一阵劈哩啪啦的声音。
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无奈的摇了下头,便一手拿着两只纸箱想矮平房走去。
路过三排的时候看到廖达杰在他们倒数第二的位置上站着,可是看到离他不远处站着的那位矮个子班长的背影,就不敢离三排太近,对廖达杰投去一个问候的目光,见他点头回应后就继续往矮平房走去了。
“报告。”我分两次把纸箱都拿到教室的门口之后就走进那间教室大门喊了声。
我看着里面还是这般忙碌的为好像是二排的战友发物资,而王干事依然是拿着笔对着花名册念着东西的名字,在那明显少了很多的物资堆中穿梭着的依旧是那清秀的身影,而在自己刚才跑得累死累活的位置已经看不见曾瑞挺的身影,换成一位并不认识的战友正满头大汗的跑着,想到就在刚才曾瑞挺在这里自告奋勇的去帮忙,也不知道他进去之后的情景了。
王干事听到报告声音后停下继续念的动作,微微抬起头,看到是门口的新兵后,冲他笑了笑,开玩笑的说:“哎呦~这位小同志,你又过来啦,是不是来帮忙的啦,你那个兄弟可真的是不行哦,还没干多少就趴下动不了了,要不是看在余军的面子,我真的是想晚上单独操练操练他了,体能真的太差了,还不如这位小同志能干,至少他干到一半了。”边说边用笔指了指正在辛苦做搬运工的那名战友。
我明显的看得到那名战友好像听到王干事的话后,那正在跑动的身形差点就摔倒了。
我听到王干事的这话后,也就证实了曾瑞挺的下场了,无语的回答着:“那个,王干事,我不是来帮忙的,你看,我是来还借的纸箱的,还有,不好意思哦,有一只纸箱被张班长踢烂了。”说完就提起双手中的纸箱。
王干事见只是来还东西的,有些失望的说:“好吧,你就放在门里旁边吧,至于那烂掉的那只,你把它放到门口那堆破烂那里,以后再找小张算账。”说完又继续俯下去继续工作了。
我立马按照王干事的吩咐把纸箱放到指定的位置,就轻轻的退了出去,在走之前转头瞄了一眼那在物资堆了穿梭的身影,从自己来的时候到现在,她就一直在那里不停的忙着。
我在走出教室门口时,看着前面不远处还站在那里三排的兄弟,还有貌似站累了坐在花坛边不知道在看什么的矮个子班长,不由得庆幸张波班长的迅速,不然有可能就是四排在这里了,不过又想到刚才王干事说要因为烂纸箱的事要找张波班长算账,顿时感觉有点对不住他,不过后来想想也就没放在心上了,毕竟自己说得是事实啊,就加快步伐朝着刚才张波班长指的方向跑去了。
当踏上主席台的阶梯,我看着面前的不是很大的主席台,不由的幻想着大队长那高大魁梧的身躯站在这张灯结彩的主席台正中,正威严肃穆的看着下方排列整整齐齐的队伍,而自己正穿着帅气威风的春秋常服,头顶镶嵌着金光闪闪国徽的大檐帽,肩扛一拐列兵军衔站在这只队伍的正前方。
旁边站着同样穿着春秋常服的中队长,他手里拿着一枚金光灿灿的奖章,郑重的把它别在自己的左胸,随后自己转过身面向队伍,自豪的看着队伍里熟悉的战友、班排长们,向队伍敬上崇高的军礼,下面立马响起一片片隆重的掌声。
想到这里,我苦笑的摇了摇头,那主席台中的大队长、整整齐齐队列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旁边的中队长,最后左胸挂着金光闪闪奖章的自己都消失了,恢复成在微弱路灯照耀下只能看得见大概的主席台。
我有些留念的又看了看这主席台,轻轻的自言自语说:“今天我只是一个刚到新兵连一天不到连国徽和军衔都还没资格佩戴的菜鸟,总有一天我会象这样的站在那里的。”说完就毅然的转头向小道深处跑去了。
一直跑到尽头的两间矮平房才停下,我借助这两间房子中间那盏路灯的灯光,看到那间较小的矮平房紧关的红漆木门上挂着‘女浴房’的标志时立马把目光转向那间大的矮平房。
果然那间门上挂着的‘男浴房’,而门也是关着的,只是从里面传出的哗啦哗啦的淋浴声和吹口哨打闹的声音,可见四排的兄弟就在里面了。
我笑了笑就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到门口时停下,然后重重拍了两下门,并大声的喊了声:“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