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少年,你们是要到加莱学院的吗?”
正当许飞宇和简诗雨带着惊骇看着眼前这个城池的时候,远处一辆四轮公共马车带着草帽的车夫冲他们吆喝起来。
“加莱学院?”
许飞宇和简诗雨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
看着车夫满是胡茬的下巴和那张憨厚的脸以及脸上开朗的表情,车厢里已经坐着不少年轻的男女,当然是以女的为多。
远远能听到车厢里男女之间叽叽喳喳的兴奋的说话声音。
“呵呵,不用了!我们没有钱。”说话的是许飞宇,他将粗布衣衫的口袋翻了个遍,真的是一文钱都没有。
而简诗雨则耸耸肩膀,一脸无奈的表情,似乎是在说:“其实我也想坐,但我其实跟他一样都是个穷鬼。”
“哦!看来是可怜的小东西啊,这样吧可怜的小家伙,我顺道捎上你们,反正还是有位置的。”
马车夫跳下马车拉开车门,脸上更是憨笑连连。
车上少年男女对此明显非常的不满起来。
“喂!赶车的,你可以收了我们车费,现在你却让人免费坐,这是什么道理啊。”
“就是啊!”
“不行,退钱,退钱……”
在一声声叫嚷声中,憨厚的车夫一脸难色,双手合实闭着眼睛庄严的祷告着:“阿斯拉神在上,让我们宽恕的对待每一个人吧,愿神的荣光救赎每一个受难的人。”
许飞宇与简诗雨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一抹冷厉。
不知不觉的简诗雨和许飞宇互相牵上手仿佛是一对情侣一般,但手与手交叠的拇指轻轻的滑着、交流着。
“一个,二对一有把握吗?”
“不好说!敢出来混的必然有两把刷子。”
“怎么办,就这么让那群倒霉蛋被拐走了?”
“这样恐怕不好吧,要塞可以说是咱们是意外运气好,毕竟人多,而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你主,我辅?”
“你主,我辅!”
“你真不是个男人……”
“是不是男人,你可以试试。”
在中年男人祷告完毕,许飞宇和简诗雨互相看了一眼。
“阿斯拉神在上,他告诉我应该帮助旅途有困难的人,所以少年们上车吧。”说着拉开了车门。
既然提到了虚无缥缈的神明,车上的男孩女孩们也就不好在说什么了。
对于这两个外来者,车上的人并不很欢迎。
“那!谢谢了,车夫大叔,我们就不客气了。”说话的是简诗雨,声音沙沙哑哑的完全没有少女嗓音的娇嫩,这似乎让车夫脸上的憨厚笑容稍微僵了僵。
但这只是一瞬间的变化,这种变化都没有逃出许飞宇和简诗雨的双眼。
牵着的手心里勾勒出一个简单的“色”字。
因为公共马车,车厢内都是依着车门两个长长横板凳,人都是侧着身子坐的。
“那!我这里可以勉强挤上一个,看在你也是女生的份上,让你一半吧。”
说话的是圆脸的女生,细细的眉眼,眉宇间一股很干净的感觉,看坐姿显然家教很好的乖乖女,眉宇间虽然对简诗雨那副尊荣有些后怕,但依然往边上挪了挪留出一块小小的空间。
“郁郁!你傻了,真是的,傻妮子一个。”
同坐的女生则没好气的用手指点了圆脸女生的脸颊一下。
“呀!”险险的躲过好友的一指,微微一侧身体引得胸前一片波涛汹涌,让女孩脸上一片的绯红。
显然这粗布的衣衫太小了,完全遮掩不住女孩胸前的波涛。
慌乱中女孩赶忙用手掩着胸,低着头不敢看人。
“真大,真让人嫉妒,哼!”不知道是因为嫉妒还是因为别的原因,简诗雨嘟着嘴也不客气大刺刺的坐在女孩身边,只是头却扭到另一边,不去看身边那羡慕死人的波涛汹涌。
而眼角余光里却扫了一眼跟在后面的许飞宇,耸了耸肩,仿佛是在说:“你也看到了,这可不是我故意的。”
好不容易从那令人心跳的波涛汹涌中逃离了出来的许飞宇,再看到简诗雨那副动作也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车夫吆喝着:“少年们做好,要走了。”的话里,许飞宇毫无形象的背靠着车厢后壁盘腿坐了起来。
在“的的的”的马蹄声中,马车摇摇晃晃向胜利城的一个城门驶去。
“真没礼貌,连句谢谢都不说。”
“就是,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没品的穷鬼。”
“以后进了学院,我肯定将他们的光辉事迹都告诉我的那些小姐妹们去。”
“好啊!我给你作证。”
对于车厢里的暗地里的讽刺话语,许飞宇和简诗雨仿佛脸皮都是铜铸铁打的一般。
简诗雨仿佛非常困倦的睡着了,靠在侧壁上双眼微微的眯着,但不时会细微抖动的耳垂则暴露了她此时正在假睡。
许飞宇像个无聊而又赖皮的少年,用手枕着手臂,打着哈气。
当马车过城门时,马车夫向城卫兵点头哈腰的示好,而守城的卫兵则皱着眉看了眼车厢的年轻男女,不理会马车夫。
“五六折哦!”城卫兵点了点头低说了一句。
而马车夫更是憨厚带着谄媚的小声的说了句:“那敢啊!小本,七三了。”
“哈哈哈,你小子真是个秒人。”守城卫兵拍了拍马车夫的肩膀就给马车放了行。
“五六,七三,看来关系都打到城卫署,有意思。”许飞宇心里暗暗开始警惕了起来。
靠在后脑的手伸出了两根手指,而简诗雨更像是梦呓一般,将头转了个方向。
能给城卫署挂上钩的,显然外面还有帮手。
马车继续沿着崎岖不平的路顶着落日的余晖向道路的远处行去。
摇摇晃晃间直到小路两侧都亮起了橘黄的路灯,马车前也挂上了一盏小的煤油灯。
小道两边开始响彻野兽的叫声,一股淡淡的寒意让车厢里的女孩们紧紧的靠在了一起。
“还要多远啊!”
“不是说天黑就能到吗?”
“好可怕的声音啊。”
“箫音姐我怕!”
“郁郁,让我靠一会儿。”
“讨厌……”
叽叽喳喳的女生们聚集在一起,男生们则很有绅士风度的聚集在车前,只是依然忍不住回头的动作,暴露了少年对异性的向往和那股生涩。
相比较许飞宇这仿佛睡着了一般抱着膝盖的家伙,既让人可恨也让人羡慕更让人无奈。
“车夫,到了吗?”终于有人忍不住了问了出来。
回应问话的则是不同于车夫憨厚声音的怪笑声:“到了,这就到了。”
“姑娘们,黑夜欢迎你们……”
马车停了,露出马车夫那同憨厚天差地别的奸猾和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