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意大利不去西西里岛,就跟去华夏不去长城是一个道理,西西里岛永远保持着乡村风情,红砖墙是这里独特的一道风景线。
李昱和芙蕾雅结识后的第二天,李昱就随同芙蕾雅赶到了西西里,龙拓海和龙浅心他们则继续就在都灵观察枢机神父的动向。
刺杀枢机神父的任务被李昱无限期延迟,直到一个月后,李昱才离开西西里前去都灵与龙拓海他们汇合。
这一个月里,西西里岛上发生可一件震惊的事情,西西里岛上的几个老牌黑手党家族高层非常清楚。
安布里奇家族内部出现权力纷争,所有直系血脉成员在这场内斗中几乎消耗殆尽,只剩下了一个迷恋毒品的第三代继承人。这个第三代继承人接手家族不到半个月,宣布将家族交于家族律师芙蕾雅女士,然后又经过十几天的血腥镇压,这个家族正式更名为:三叶草家族。然而,很多人更愿意称其为,血色三叶草家族,因为这场变更是用血与阴谋来完成的。
这一个月里,李昱全权负责保护芙蕾雅的安全,也正是这一个月,芙蕾雅让他见识到了阴谋的强大;一张便签导致安布里奇内部分裂,一起意外事故导致分裂愈演愈烈,一张遗嘱让排名前三顺位的继承人全体互相猜忌开始互相暗杀。芙蕾雅仅仅用了三步,导致一个历史上曾出现过教皇的家族付之一炬。
李昱对芙蕾雅的定义是,它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视线回到巧克力之都,都灵。
回到都灵的当天晚上九点,八人众再次集结。九点半,一座不知名的古老教堂。
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忏悔仪式,忏悔者据说当年是一个黑手党的首脑人物,而帮助其赎罪的神父,正是李昱他们这次的目标,梵蒂冈教廷一位身份高贵的枢机神父,俗称红衣主教。
目标身边没有任何保护,这次的任务报酬非常丰厚而且相当容易得手,棘手的只是目标死亡后带来的后果,教廷的愤怒。
李昱并不惧怕这一点,他有足够的信心躲避教廷的追踪。龙拓海等人被李昱安排在教堂外警戒,刺杀枢机神父的事由他亲自来做,以保证万无一失。
一个身上套着黑色长袍的短发中年神父出现在教堂门口,与神父并肩而来的是一个面目慈祥的老人,两人没有交谈,皆是满面的肃穆。
就当这两个人经过坐席走道中段的时候,一个身材消瘦的金发青年从席位上站了起来,转身向教堂门口走去,刚好与这两个脸色肃穆的男人相遇。
就在这三人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穿长袍的神父向金发青年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金发青年回以微笑,然后擦肩而过,神父身体微微一顿,双眼的神光暗淡了几分,然后又继续向里面走去。
金发青年站在教堂对面的街道边,视线一直盯着对面的教堂。突然,教堂里突然传出来一阵惊叫,然后骚动的人群从教堂里冲了出来,慌不择路的四散而逃。
教堂里,高台上躺着一具已经冰冷的尸体,所有人都看到他才刚刚倒下,尸体为何却几乎没了温度?尸体的右肋上有一道细长的伤口,鲜血已经留了一地,伤口目测是匕首的刺伤。即使到死,尸体的手里依旧抱着圣经不肯松开。
李昱就是那个金发青年,他与神父擦肩而过,匕首就刺中了神父的肋部死穴,没有任何人察觉,至于神父为何再被刺中后依然坚持了那么久,甚至无动于衷的主持完忏悔仪式。这让李昱也感到极度惊讶,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就是信仰的力量,那个神父对信仰的虔诚已至灵魂,他意识到自己的死亡,却依旧能不动声色的做最后一场赎罪仪式再安然死去,这种虔诚值得尊敬。
任务成功后,李昱准备离开这里,再呆下去无疑是找死,这里是意大利!就在梵蒂冈教廷的眼皮子底下。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个枢机神父才会不带任何防范的出现在都灵为朋友举行忏悔仪式。谁又能想的到,会有人胆大包天的在教廷的眼皮子地下杀死一位红衣主教呢?
离开意大利是需要分散的,所以八人众分成了两组,一组是龙一他们五兄弟,另一组自然就是李昱和龙拓海龙浅心两姐妹了。
李昱悠然的离开教堂,来到约定好的一座小广场上,广场的灯光不是很亮,由于地处偏僻,更是没有闲人在这里休憩。
李昱刚刚走到广场中央,不远处的钟楼上突然传来一阵扑腾腾的振翅声,一只黑区区的鸟类生物突然从钟楼上俯冲下来。
李昱抬眼一看,不是广场该有的鸽子,而是一只乌鸦!体型和普通鸽子差不多大。
李昱只是一愣,那只俯冲而下的乌鸦就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并在他耳边发出一声尖厉的鸣叫,李昱猝不及防下差点被吓的蹭起来。
这只古怪的乌鸦刚一降落,就用它那锐利的爪子顺着李昱的胳膊爬了下来,然后竟然麻溜的钻进了他的袖筒。
一声清脆的铁器碰撞声从李昱的袖筒里传出,李昱脸色怪异,他袖筒里放着一把匕首,正是刚才用来刺杀枢机神父用过的匕首。
李昱抖了抖袖子,匕首顺着袖筒滑了出来,那只古怪的乌鸦正用喙死死的叼着匕首的锋刃,李昱惊诧,随即一松手,匕首向地面坠去,那只古怪的乌鸦翅膀一振,竟生生的拖住了下坠的匕首。
“这……”李昱哑口无言,这乌鸦让他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可是接下来的状况就让李昱感到毛骨悚然了。
那只乌鸦叼着匕首缓缓落地,将匕首丢在地上,然后就开始用喙琢着匕首凹槽里的血迹,而且越琢越欢,最后竟形成了一种明快的节奏感。
李昱还在不可思议,路灯下走开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一直到李昱身边,然后同样被眼前的景象所惊住。
一只嗜血的乌鸦,它琢着人血,津津有味。
遥远的加拿大某处,一片广阔的私人庄园中,一个身材壮硕的独眼男人冲着歇在他肩膀上的乌鸦吼道,“福金!告诉我,雾尼去了哪里?那只愚蠢的鸟到底去了哪里!”
独眼男人的吼叫仿佛雷霆一般震撼,他肩膀上的乌鸦无动于衷,反而是匍匐在他脚下的两条灰狼被吓的瑟瑟发抖,不时的发出一声呜咽。
李昱在当天晚上乘坐一架小型客机离开了意大利,直飞美国纽约,随行的不仅有龙拓海和龙浅心,还多了一只眼珠血红的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