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血迹一路走进去,段君贤看见叶澜惜倒在床上,昏迷不醒,腹上已经用白色的布料缠住,绑了个死结,却已经被鲜血染红。
“你不想活了吗?”段君贤对着叶澜惜怒吼了一声,却换不醒叶澜惜。
不知怎么的,段君贤竟然觉得有一丝心慌。毫不犹豫的将叶澜惜抱起,跑回了颜雅心的房间。
“李御医,快帮她看看。”段君贤将叶澜惜直接放在了颜雅心平时最喜欢躺的贵妃榻上,鲜血染红了贵妃榻上雪白的狐裘软毯。
李御医面露难色,从医箱里拿出了上好的金疮药,递给了段君贤,“王爷,姑娘是女眷,伤的很严重,若不立刻止住血,恐怕……”
“那你在屋外等着,告诉我怎么做。”段君贤接过了金疮药,解开了叶澜惜自己绑着的白色布带,用剪刀小心的剪开那些和伤口粘连的衣服。
“王爷。”颜雅心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十分的嫉妒,“雅心害怕,呜呜……”
“如歌!”段君贤一声大喊,将叶澜惜惊醒,吃痛的看着段君贤手上故意加大力气按了按她的伤口,叶澜惜一脸怨念的盯着他。
如歌刚刚才准备好东西要去洗澡,听到王爷的叫喊,又只好走了进来。
“王妃害怕,如歌你去安慰一下她。”段君贤抬首对上叶澜惜幽怨的双眸,得意的笑了笑,一时失神,冰凉的唇已经覆盖在叶澜惜的唇上。
“你干什么?”叶澜惜望着近在咫尺的俊彦,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段君贤也是一愣,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会亲了上去。不过,亲了就亲了,这个女人竟然摆出一副这么嫌弃的样子,段君贤的火气一下子被人挑了起来,将手里的金疮药放在了一边,一手扣住叶澜惜的后脑勺,一手抚上了叶澜惜的胸前的隆起,恶狠狠地吻在她的唇上,霸道而不容抗拒。
气势汹汹的吻来的非常的突然,让叶澜惜措手不及。死命的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重物,可是稍一用力,就带动腹上的伤,疼的叶澜惜又是倒吸一口气,却不想这一吸,更被段君贤钻了空子。
唇舌想绕,缠绵不已,段君贤的舌像是一条灵活的鱼,在叶澜惜的嘴里肆意的游走,追逐着自己的猎物。若不是李御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叶澜惜真的不知道这个夺走她呼吸的吻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段君贤猛然的松开了叶澜惜的身子,拿起桌上的金疮药,小心的洒在叶澜惜的伤口上,“你最好还是不要忤逆我,澜惜,不要忘了,就算我讨厌你,你也是我的女人。”
“女人?不如说下属比较贴切。我可以看作你是为了自己,才救我吗?”叶澜惜苦笑一声,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为了自己不损失一名下属。”
“你很聪明。”段君贤涂好了药,重新用白色的布带缠上叶澜惜的腰,又故意用力的拉紧,看着叶澜惜疼的直吸气的样子,这才满足的站起身来,拍了拍手。
“看在你护主受伤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追究王妃昏迷的事了。”段君贤的声音恢复了清冷,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仿佛在他的面前,仍然是那个令他讨厌不已,忌妒心重,只会谋害他心爱女人的叶澜惜。
随着段君贤的起身,仅有的温度荡然无存。刚才的激吻好像从未有过,叶澜惜对这个感情变化迅速的男子有些捉摸不清,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的这么快,也许,这样冷酷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对了,起来,别躺在王妃的贵妃榻上。”段君贤的声音透着不容抗拒的气势,“至于这张染血的狐裘,你也要赔。没银子就用体力吧。”
段君贤转身之后,叶澜惜立刻狠狠地瞪了他几眼,没有想到段君贤好像猜到了她的心思一样,又立刻转回了身,凛冽的目光正好对上叶澜惜不满的眼神,吓得叶澜惜一哆嗦,浑身泄气,瞬间变成一只无害的绵羊。
一抹不易被察觉的得意一闪而过,段君贤终是转身离开了。
段君贤走后,叶澜惜扶着贵妃榻的扶手,勉强的站起身来,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墙,慢慢的向门口走去。
“快滚!”床上传来颜雅心愤怒的叫喊,紧接着又是一通瓷器摔碎的声音,看来颜雅心这次真的是很生气,足以让她无法忍受,而原形毕露。
叶澜惜本以为颜雅心是在说自己,她没走几步,就看见如歌一脸狼狈的跑了出去,留下了一股怪味,这才明白颜雅心是在骂如歌。
“姐姐!”颜雅心赶走了如歌之后,又恢复了自己清纯的声音,“谢谢你替我挡了那一剑。”
叶澜惜扭头,对着颜雅心报以淡淡一笑,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了颜雅心的房间。
走出了房间,看见了门口李御医惊恐,犹豫夹杂着几分惊讶的复杂眼神,叶澜惜走两步,就听见李御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姑娘啊,你的伤很严重,千万要卧床休息。”
“谢谢。”叶澜惜没有回头,一直往前走。不过她也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趁着所有的人都赶去处理刺客尸体和打扫院子,照顾王妃的空当,独自一人来到了颜雅心平时画画练字的书房。
书房里空无一人。叶澜惜嘴角漾起一抹微笑,真的不知道刺客这件事,是好事呢,还是坏事。若是平时,这里肯定有丫鬟候着,自己倒没有那么容易进来。
铺好一张宣纸,想了想措辞,叶澜惜熟练地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随后,又拿出另外一张纸,同样也写了一句话。
望着自己的成果,叶澜惜十分的满意。将两张纸收好,又将砚台洗净,把东西都摆回了原来的位置。
走出书房,望了望天上的太阳,已经接近了傍晚,叶澜惜大摇大摆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门锁上,静静的躺在了床上。
她在等午夜的到来,等待着白衣男子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