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顾言漫不经心的声音:“放心,她男朋友会帮她付,还会风风光光娶她回家。”
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心脏还是猛地瑟缩了一下,像是被钝刀狠狠割开。
“你见过那个男人?”
“见过。”顾言的手臂搭在我腰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很爱她,甚至愿意为她放弃一切。”
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没让自己出声。
那个愿意为她放弃一切的男人,不就是你吗?
顾言很快睡熟了,呼吸平稳。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无声地渗进枕头。
这是我最后一次为这十年的错付流泪,祭奠那个曾经满眼是我的少年。
良久,我轻轻拨开他的手,起身去了书房。
清冷的月光洒在书桌上,我拿出离婚协议书。
看着桌角那张曾经相拥的大学合照,我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提起笔,没有丝毫犹豫,在协议书末尾重重落下名字:沈星辞。
顾言,如果七天后你发现满世界都找不到我,会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第二天一早。
顾言打来电话。
“听司机说你去了医院?”电话那头,顾言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有公事公办的冷淡。
我看着手中那张揉皱的化验单,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却平静如水:“胃不舒服而已。”
挂断电话后我面无表情地将那张印着鲜红“确认怀孕”字样的报告单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