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钥真的一秒都不想再看到这俩人。
她尖叫着,随手抓起手边的东西用力往傅诗韵和顾琛身上砸,傅诗韵被其中一个玩具砸到额角,立刻惨叫起来。
“鹿溪钥,别撒泼了,你砸伤诗韵了。”顾琛皱眉冷嗤。
“砸伤了又怎么样,要不是她,星星怎么可能死……”
鹿溪钥不听,疯魔一般抓到东西就用力往前砸,似乎这样她的心就能不撕裂般的痛。
顾琛冷着脸大步上前想控制住鹿溪钥,傅诗韵想阻止他,跑过去挡在了鹿溪钥面前。
鹿溪钥想推开傅诗韵,可她的手还没碰到傅诗韵,傅诗韵突然尖叫着重重的往一旁倒去。
她头恰好撞到了书桌角,额头被划伤鲜血像是流水飞速流出,很快染红了她的脸,接着是衣服、裙子……
顾琛瞧见,惊讶之后眼底厉色闪过,凶狠的瞪着鹿溪钥。
鹿溪钥惯性摇头解释,“不,我没有推她的,是她自己摔倒的。”
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太乱,鹿溪钥脑子一片混乱,什么都想不起来。
“鹿溪钥,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狡辩。”
“你真的恶毒的让我感到恶心,你最好祈祷诗韵没事儿,否则我一定让你去和星星作伴,让你给她陪葬的。”
顾琛说完,弯腰从地上抱起血流不止又虚弱的傅诗韵往医院走去,留鹿溪钥一个在星星的房间里。
鹿溪钥看着空荡荡又乱糟糟的房间,突然感觉前所未有的冷,她用力的紧紧的抱着自己,但仍旧感觉空气冷的她骨头都在痛。
次日一早,她穿好衣服来殡仪馆看星星火化,原本应该和她一起来守着星星火化的顾琛却不在。
“夫人,顾总他没来,他……”
顾琛在医院,陪‘伤重’的傅诗韵。
“他没来更好,免得脏了星星的轮回路,我会送星星离开的。”曹骏没说出口的话,鹿溪钥不用想就能猜到。
她冷笑着签字让工作人员将星星火化,火化完后看他们将星星的骨灰装在了一个粉色的坛子里。
因为星星喜欢粉色。
“星星,不痛了,妈妈带你回家。”
鹿溪钥抱着骨灰坛往外走,下楼的时候她突然眼前一黑,脚踩空了往地面狠狠摔去。
不,她的肚子,孩子……
鹿溪钥双手做环状,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肚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肚子疼的厉害,明显感觉到自己下体在流血……
“我肚子好疼,赶紧送我……去医院。”
“好,夫人,你撑住,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曹骏接住星星的骨灰坛,打电话让人将骨灰坛送回顾家,而后立刻将鹿溪钥送去了医院。
鹿溪钥昏迷了很久,天黑后她才终于醒了,昏迷前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她顾不得太多,赶紧去摸自己的肚子……
“放心吧,你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你没有流产。”
旁边熟悉又可恶的声音传来。
是傅诗韵。
鹿溪钥转头,果然看见傅诗韵穿着病号服,站在她床边微笑的看着她。
她脸色很苍白,眉眼弯弯的笑的十分好看,但她看她的眼神却十分诡异。
“你怎么在这里?”鹿溪钥不想看到傅诗韵,只要一看到她虚伪做作的脸,她就忍不住想起她可怜死去的星星:“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你运气真好,我好不容易将你女儿弄死了,还没等到你和阿琛离婚你居然又怀孕了。”
傅诗韵没理鹿溪钥,她自顾自的说着话,像是陷入幻梦的疯子。
她说的随意,鹿溪钥却听的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傅诗韵,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弄死了星星?”
星星不是因为给傅诗韵捐骨髓,意外术后感染死亡的吗?
怎么又成傅诗韵蓄意弄死的了?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败血病,不需要星星的骨髓,我故意让医生那样说,只是为了让阿琛哄着星星给我捐骨髓。之后我让照顾她的医生随便动点手脚,星星自然就能被‘意外’感染死了。”
“傅诗韵,你……你该死!“
这么狠毒的事,她怎么做的出!
鹿溪钥好恨,不顾自己怀着孕还不舒服,翻身从床上坐起,狠狠的掐着傅诗韵的脖子,恨不能直接掐死了她。
“咳咳……我不会死的,该死的是你和你的孩子。”
“哦,你还不知道吧,刚才医生已经跟阿琛说了,我的败血病还没有好,正好你又怀孕了,只要你没流产,等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又可以给我献血献骨髓了,哈哈哈……所以无论你生多少孩子,都是只是我的移动骨髓库而已。”
傅诗韵说完,即便脖子还被鹿溪钥掐着仍旧得意猖狂的笑了起来。
“不,不可能的,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做你的移动骨髓库的,绝不……”
鹿溪钥眼睛猩红,发了狠的狠狠的掐着傅诗韵的脖子,傅诗韵呼吸不畅,脸很快涨得通红使劲儿的挣扎着。
两人撕扯着,突然傅诗韵视线越过鹿溪钥,看到她背后就要走进病房的顾琛,脸上猖狂褪去骤然变得卑微可怜起来,甚至她还不断唉声恳求鹿溪钥。
“咳咳……鹿小姐,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求你,别杀我……”
“凭什么?就因为你想和顾琛在一起,你就要害死星星,她还只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傅诗韵陷在情绪里,只管使劲儿的掐傅诗韵脖子,根本没注意到旁边顾琛来了。
“鹿溪钥,放开诗韵!”顾琛走进病房,就看到鹿溪钥在掐傅诗韵脖子。
他很生气,大步冲上前将俩人分开,紧张的护到自己身后。
“诗韵,你怎么样了?没事儿吧!”
“咳咳咳,我没事儿,你快看看鹿小姐怎么样了,你忘了,她还怀着孕呢?”傅诗韵躲在顾琛怀里紧张道,可在顾琛看不到的角度,她却勾起嘴角得意向鹿溪钥炫耀顾琛对她的关心。
“怀孕又怎么样,就她这种性格,流产也活该。”顾琛声音冰冷,要多冷漠就有多冷漠。
鹿溪钥全身冰冷,身体僵硬的依靠在桌角,眼睁睁看着顾琛关心傅诗韵,憎恶她。
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她用力摇头,愤怒又绝望的对顾琛道,“顾琛,你别听傅诗韵胡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的。刚才她告诉我,星星的死不是意外,是她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