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如果一切推倒重来，让人类对这一场神明游戏早有准备，严阵以待的话，人类有希望赢吗？”

“没有！根据蓝星联盟推算出来的结果。这场游戏，从一开始，我们就走上了歧路！”

“根据已经解密的神之资料，我们找到了一条已经错过的路。”

“抉择之路！”

……

前序游戏，抉择之路！

和董老当时的推断一样。

不过，这个游戏为什么会出现在第一关？

难道是因为我重生改变了一些东西？

李沐阳眉头拧成一个川字，随即又恢复正常。

情况虽然超出意料，但也算不错。

就算是潭死水，也得泛起涟漪，才能窥见生机！

思索间，四方至暗的空间变化，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卧槽！这什么鬼？”

“我这是在哪儿？妈妈，我要回家！”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放我出去啊！”

“梦！我一定是在做梦！对，我就是在做梦，我要醒来，我要出去！”

……

一阵阵聒噪声毫无征兆地响起。

李沐阳抬头望去，却发现自己左右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排人。

管理者的手笔！

灰红色的天空中，所有人站在一个独立的悬石之上，排成一排。

在每一个人前后，都有四块顶平底尖，呈倒三角形的石头悬浮在空中。

两端悬石的尽头，便是两道光门。

那里，应该就是通关点了！

至于脚下？

是一眼望不穿的浓稠黑暗！

“各位玩家，欢迎来到前序游戏：抉择之路！”

“此刻，你们应该都瞧见自己脚下的路了。前进或者后退，都由你们自行决定。”

“接下来，我会问你们六个问题，每个问题结束之后，你们便可以行动了。”

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顿时让躁动的人群安静下来，甚至还有不少人脸上露出不屑之色。

就这？

也叫游戏？

“对了，忘记提醒你们一声。各位在做出决定的时候，一定要遵从本心！”

“否则……会掉下去的！”

语落，一阵阵刺耳的嗡鸣声响起。

下放浓稠的黑暗如同沸水般涌动，在一次次“咻咻”声中，一根根由黑暗凝聚而成的尖刺指向天空。

密密麻麻的尖刺平铺开来，只是看上一眼，便头皮发麻。

这要是落下去，十死无生！

更重要的是，这里虽说是游戏，可要是在游戏里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就连外界的身体，也会一并陷入脑死亡状态。

这，也是重生前，整个蓝星最后的结局！

只不过，这个游戏从表面上看，似乎真的很简单。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不是！

至少，在李沐阳的记忆中，每一场游戏都是残酷的。

是无数人用血肉淌出来的一条路！

“第一问：你们敬畏神明吗？”

“是：前进；否：后退。”

“十秒内给出你们的答案。”

李沐阳眉角微挑，下意识地就要抬腿向前。

这场浩劫本就是至暗之神的手笔。

敬畏神明，也就是要敬畏至暗之神！

看似是选择题，但实则却是试探。

毕竟，这家伙儿在最初的时候便已经说了：

亵渎神明者，死！

敬畏，是唯一的选择。

前进！

万千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李沐阳耳边同时有着一阵惨叫声响起。

却是身旁有好些个不信邪的人选择后退一步，退到后面的悬石之上。

结果，就在他们脚掌踩在悬石上的时候，石头崩碎，人和石块一同落下，被下方的黑暗之刺洞穿。

鲜血将尖刺染得暗红，浓郁的血腥气转瞬间席卷整个游戏场。

霎时间，不少人直接破防，或是双腿发软，匍匐在地上，呕吐不止；或是脸色发白，双腿打颤；或是两眼一白，险些从悬石上掉下去。

玩家的死去给所有人敲响警钟。

他们不敢后退，全部选择前进！

李沐阳也是如此。

只是，就在他想要跨向下一个悬石的时候，只觉得身体发热，心脏剧烈跳动，警兆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依稀间，李沐阳只觉得脑海中沉寂的电流声再次响起。

由远及近，逐渐清晰。

“抉择之路，无为而为，不争而争！”

“坚守本心，守住自己，方可破妄！”

声音宏大，振聋发聩，李沐阳盯着正前方近在咫尺的悬石，默默收回步子。

刹那间，他仿佛明白了这个游戏的意义。

或者说，是那个家伙儿藏在字里行间中，没有点明的潜规则。

只能前进。后退，二选一？

不！

还有第三种！

坚守本心，不偏不倚！

前进，可活。

但那种活法，非是我想要的！

“第二问：你们渴望力量，渴望永生吗？”

“是，前进；否，后退。”

声音落下，除了李沐阳之外的所有人都再次向前一步。

这一问，无人死亡。

“第三问：你们愿意信奉至暗之神吗？”

“愿意，前进；不愿，后退！”

大多数人全都向向前而去。

唯有少部分坚守信仰的人犹豫了。

“第四问：你们觉得自己有存在的价值吗？”

“有，前进；无，后退。”

……

一道道问题从天空中传来，在四方回荡。

此刻，李沐阳周身已经空无一人。

有不少“胜利者”已经抵达光门，咫尺便可跨过。

这是抉择，亦是洗脑。

或者说，驯服！

每一个问题都是在树立至暗之神的威信。

那些人，不论是真心，亦或是违心。

当他们走到光门跟前的时候，他们都会失去作为人的勇气。

沦为神的仆从！

李沐阳不止一次想要出声喝止，让他们停下脚步。

可话到嘴边，他终究是没说出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若是因此让那些人陪着自己丧命，自己便是罪人。

仆从？

倒也没什么。

至少，还能保住了一条命。

可这就是抉择之路的全部吗？

“六问结束。恭喜你们，通过光门的蝼蚁们，你们将成为伟大至暗神明的仆从！”

“成为这场至暗游戏的npc！”

“神，将与你们同在！”

“至于其他人，就在接下来的游戏里挣扎吧！”

李沐阳冷着一张脸，攥得乌青发白的拳头松开，面无表情。

忽而，冰冷的声音在李沐阳耳边响起。

“李沐阳？很有意思的一只蝼蚁，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接下来，第一关：孤岛逃生，让我看看你的能耐吧！”

蝼蚁？

李沐阳眉角微挑，环顾四周，又看了眼远处正在凝聚的图案，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请问尊敬的神使大人，这一关已经结束了吗？”

“自然。”耳边，冰冷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当真结束了？”

“是！”

“没有其他要说的？”

“没……没有！”冰冷的声音有了一丝颤抖，但很快便被怒火淹没，叱问道：

“蝼蚁，你要说什么！”

“没什么，如此便好。”李沐阳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了。

咳咳……

清了清嗓子，李沐阳抬头望着暗红色的天空，喊道：

“有管理者贪污奖赏，违背游戏“有得有失”的公平性，打击玩家参与游戏的积极性，请至暗之神降罚……”

“诛杀管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