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姗这才看到二楼还有一个人，坐沙发上，之前一句话也没说，还穿了一身黑，姜姗上来的时候看都没往那看。

对方似乎也懒得管他们的事。

被叫到之后才抬了下头，眼里带点儿不耐烦，“滚。”

还挺凶。

宋赴野被骂以后也不生气，继续说道：“戾爷，人小姐姐挺强的，你们比比看。”

除了宋赴野，没人敢劝。

谁敢让祁戾给个面子啊，活在传闻里这么久，他多会儿给过别人面子？

“滚远点儿，老子不想说第二遍。”

这么凶，白瞎那一张脸了。

姜姗咂咂嘴，目光在他脸上停顿了两秒，突然挑衅出声，“你不敢么？”

刚刚还一片嘈杂的台球厅，被一句“你不敢么”弄的安静了下来。

姜姗感觉周围人看她的眼神跟看去炸碉堡的勇士一样，不是，怎么回事儿？

少年像是轻笑了一声，姜姗再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径直走了过来。

他掐了烟，“输了别哭。”

“操啊！”围观群众炸了锅，“戾爷和姑娘对打！我活十八年，这真不敢想。”

那谁敢想啊，秉承“关你屁事，关我屁事”原则的大佬连看你一眼都觉得是在侮辱他的眼睛。

居然还真被说动了？

他走桌边，杆扔给她，“你开。”

直接让她开球？

姜姗盯着他看了两秒，给他回忆了一下，“刚刚那位也是让着我的，然后他就输了。”

“他菜。”少年淡淡开口。

行吧。

姜姗扯了扯嘴角，专治各种不服好吧。刚刚那个菜，姜姗觉得他也好不到哪去，稍微帅了一点儿拽什么拽。

拽给谁看？

现在有多拽一会儿脸就有多疼。

姜姗深吸口气，人认真下来，从打第一杆开始她就集中了全部精力。

小姑娘手挺好看，又细又白，什么装饰都没戴，压杆上就像是艺术品一样。

她是真的会，到第五球才断。

姜姗看他一眼，“该你了。”

少年“嗯”了一声，拿起杆。

他高，一米八还多，站姜姗对面无形的压力。

祁戾俯下身的时候，碎发扫过眉梢，他不笑，眼神冷的要命。看着很随意地挑了个角度，打下第一杆。

很轻松地进了他的第一球。

姜姗脸上没什么变化，看他也不像是第一次打，这点儿实力应该还是有的。

她转过头看陈彬他们，陈彬脸色已经沉了下来，看着姜姗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

这种情况下，姜姗没打算过去。

本来吵的不行的一大堆人，在祁戾开始打以后，很自觉地闭上了嘴。

静悄悄的，只听见球进洞的声音。

咚咚咚——

一下一下敲在姜姗心上，就像她刚刚和那个男生对打一样。轮到她的时候，根本不打算给他机会了。

现在这个人也是一样。

根本不打算，给她赢的机会。

他最后一杆球落到洞里，没有丝毫压力，赢的干脆，彻彻底底。

少年扔下杆，看她一眼，烟嗓发出的声音带点嘲讽，“你也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