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也就是八十年代的中后期。
话说,在湘西西南地,一直都有这么一个说法。据说,这每年七月属阴月,月中乃阴盛之最,也就是俗称的鬼节,这在中国各地都是被普遍认可的。
而在这湘西的七月,又不同于其他地方。这七月七日之后,始入阴,致八月初,这阴才消去。而入阴后,人大多不出户,夜烧香纸,以祭前人之魂灵。
从那时开始,人们便少上山林、少砍伐、少牧牛羊,多积德,以礼鬼神。因为照当地人的说法,每每阴时夜幕将至,且雨水泛滥之时,那山间会时泛蓝光。而这,也正是那白冥幽鬼活动之期。
当然,也有少数人不信奉这一说法的,他们仍照常日夜穿越山林。
之后的故事,那还得从这儿开始……
话说,在临近那古铜寨,也就是有一个叫作龙哮岭的地方。
在那龙哮岭,有一面较为宽的山谷,而山谷中央恰好有一块平地,平地的下方则是一块更大的田野。
由于是七月旱季,那田野中早已是没了任何水迹,而是还长满了各种各样的野草。
平常的一天!远远望去,可看见那田野之上放满了大大小小的当地水牛。其中,有正在啃奶的小牛犊,打斗的公牛,或是那躺在了水洼地里悠闲地沐浴着阳光的老牛。
而剩下的那几只土狗,就那样在一旁老实地呆着。不时地,还对着远方莫名其妙地狂吠几声。
也许,狗也是因为长时间蹲着,显得有些无聊。
牛的主人都离开了,所以这看牛的任务,就落在了这几只土狗身上。要说这狗的忠诚,可见,那是没得说的。
离放牛的地方不远处,也就是向山谷的上方望去,在那块平地里的周围,忽然就传来了一阵阵的叫喊声。
乍眼看去,他们都是些放牛的年轻人,而且年龄几乎都在十八九岁。他们似乎是在草丛间你追我赶,手上挥舞着东西,嘴上里却是不停嚷嚷叫着,又更像是在追捕着某样东西。
“二生,二生!快……快快!他娘的,快栏住它,别再让它给跑了。”
这说话的,名儿叫龙阳。他也是这群人里年龄跟个子都稍大的,看上去也挺彪悍,只是那体重稍胖了点,所以跑起来就显得慢得多了。
紧接着,就见那远站在对面的颜二生,此时听到了龙阳的话后,也是不敢有所怠慢。
他先是挽起了袖子,又往两手上吐了吐唾沫,再这么一揉搓。而又在同时,他双腿一蹲紧,压低了屁股的部位,两手则高举木铲,立即就做好了随时要攻击的姿势。
他两眼似放光,就那么一直盯着那正在移动的目标。那姿势,也确实有些滑稽。
“来了,它来了!准备给我狠狠地揍!”
随着龙阳的又一次发令,只见那正被众人所追赶的,显得特别肥硕的一只地鼠,就朝着颜二生的方向以极快的速度直奔了去。
颜二生见机会来了,于是稳了稳脚跟,又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这么一来,也算是给他自己壮了壮胆儿。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颜二生又往前迈了几下小碎步,待瞄准了目标后,他便高举起了木铲。接着,便是要狠狠地拍下去。
而就在那木铲刚挥出去一小半的时候,他自信而傲慢的右脚,就貌似拌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他的重心开始了偏移,整个身子也就往前倾扑了过去。
看着那地鼠离自己仅不到半米,就又那样从自己的脚下给溜了过去。颜二生显然有些不甘,但他却又毫无办法再设法及时去逮住它,所以没辙,自己只得认命了。
颜二生心里直叫苦:
“完了!看来我颜二生,今儿个是逃不过这狗吃屎的一摔了。娘的!我算是栽在这耗子身上了。”
接着可见,只听见那“嘭”的一声,颜二生便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哎哟!他娘的,痛死大爷我了!”就见顿时,他摔得直嗷嗷大叫。
此时,颜二生正狠狠地扑在草地上,满身的泥巴。这一摔,可真是叫个惨!
而也是同时,他手上的那把木铲,也就在刚才一瞬间竟飞了出去。不久,那木铲便稳稳地插在了三米开外的草地上,刚好落在了兰子的脚旁。
兰子吓得,就猛得缩脚往后一退。紧接着,她是气地挽起了衣袖,走过去便要去纠那颜二生的耳朵。
话说这兰子,平时绝对是一个乖乖女,听话,也挺懂事。但脾气暴躁的时候,至少在这群孩子里面,那是绝对没人敢去惹的。也许,这就是孩子帮里的大姐大吧!
那颜二生就见,兰子正架着倾于暴力的姿势,同时正步步逼近自己。
紧接着,还没等屁股的疼痛有所消减,这便又不得不匆匆站了起来。仓促间,他抖了抖头上的泥巴,接着便是撒开了脚丫子,围着周围就是没了命地狂奔。
“……这他爹的,不是我的错。你要怪,就得怪那该死的耗子!啊不!是那拌了我的东西。我说,哪有姑娘家追着大老爷们儿不放的?”
就见,颜二生是边跑着,边又大声喊着冤枉。
一时间,这追地鼠竟变成了追人。龙阳等人看得也是在一旁称好,不过这说白了,就是在一旁看戏。但终究归底,这回,他算是难逃其责了。
话说这地鼠,在当地也算是独有的。往年的贫苦日子里,在大山人眼中,这种东西不仅是美味的食物,而且在市面上还能换取一定钱财,是一种好东西。
即使当时社会在物质基础有了很大的改善,人要是偶尔能在山间再碰见几次这种东西,那就说明你个人运气还算是不错。有些当地人还信奉那是神的恩惠,用现在人的话理解,就好比是上天对人的眷顾。
许久后,颜二生坐在地上显得有些无语。他翘着二郎腿,想着想着,就硬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乎,他是不由道:
“奇了怪了,刚才!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拌了本爷一脚,害得咱在这帮小子面前出尽了丑。”
这么想着,他是立马就站起了身,又拖起旁边那把短柄的木铲,就大步朝着刚才跌倒的地方走了过去。就想看看,那拌了他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到了地方后,他便很快便找到了那处突起。
随即,他先是用脚踢了踢那东西,发现还挺硬,看上去像是一大块石头,又更像是一整块木头。
随即,他是用手抠了抠,刨开了顶部的一些杂土。接着,就看到了一个好似比较尖锐的东西。他随手在身旁捡起了一块石头,对着那东西便是敲了几下。
令他惊讶的是,在碰撞那东西时,却是发出了类似于金属撞击的声音。可见,那东西的确是有着某些蹊跷。
看到这情形,一时间,颜二生是不由疑惑了起来。
越是不可思议的东西,他的好奇心就越重,要说起来,他这性格倒是跟他老爹颜老铁倒是很像。
又是不久,他拿起了木铲,就立马是做出了一个绝对。那便是,要试着去刨根问问底,看看那底下东西到底是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