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雷雨

三个月后。

商智良披麻戴孝满脸是泪的跪着母亲的棺木前烧纸，邻居几个人也在商智良旁边帮着忙活着。

商智良的二叔商百佳假惺惺的围在商智良跟前劝说着什么，一位邻居冲商智良二叔背后奴了一下嘴，似乎在嘲笑商智良的二叔在假惺惺的做作。

不到一年的时间，商智良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他的母亲没有经得起他二叔和二婶的搅闹，还是撒手人寰离开了自己。

商志良家破旧的四合院里。

盛夏的夜晚天阴沉得很，好像随时随地就要下雨似的，破旧的四合院内，萧条的异常静，狗依然躺在窝里不肯动。

四合院下屋的灯还亮着，一男一女躺在炕上还在抽大烟，好像今天抽完明天就抽不着了似的，女下人梁嫂还在紧张的收拾着东西。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就你主意正？”

“太太，有点东西不知道怎么放……？”

“先都该裹的裹，该包的包，一会我们再装进箱子里，抓紧点不要误了我们的大事！”

抽大烟的女人商智良的二婶子巧巧生气的说着。

“小声点，紧怕别人听不见！”

抽大烟的男的商智良二叔商百佳在说媳妇巧巧。

“就你多事，风这么大，雷声不断，谁能听见……！”

巧巧申辩着说。

“屋子严，外面根本听不见的，何况还隔着个院子呢，看看外面的风又大，可能要下雨了！”

巧巧又缓和了口气对丈夫商百佳说。

“一说你，总有对付的，当初的乖顺劲哪去了，下雨更好凉快！”

“滚，滚犊子……”

“你个小妖精……”

商百佳笑呵呵的骂了媳妇巧巧一句。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你还不会抽这长寿糕呢，还不是我……！”

“你呀，你这家伙，话总不能掉地下……！”

抽大烟的巧巧看着女下人梁嫂正在包一件瓷器，她急忙坐起来说“唉唉唉……这件东西多包几层，免得路上颠碎了，就属它值钱了，嫂子……！”

巧巧对下人梁嫂喊着。

“越说你还越来劲了你，我来……”

抽大烟商百佳把烟枪收起来，看了一眼抽大烟的巧巧瞥了她一眼，急忙下地去帮粱嫂收拾古董了。

“这就对了，你早该下地去收拾了……！”

商百佳下地后，巧巧津津有味的躺在炕上继续抽大烟。

商百佳拿过女下人梁嫂刚才缠的瓷器重新包装着“这可是我们家几代传下来的宝贝，要不是我耍个心眼，我还能得手……！”

商百佳自言自语的说。

“就你那两下子，嗳，呸……，犄角旮旯待一会吧……！”巧巧呸了一下丈夫，继续抽大烟。

夜已经很深了，风时不时吹打着窗棂。上屋的一间房子里也亮着灯，商智良还在灯下看书，他虽然拿着书，脑子里总能闪现已故母亲和父亲的影子，这会他拿着书眼睛又直了，陷入了对已故母亲的回忆中。

商智良母亲躺在床上，看着床边满脸是泪的儿子，也流下了浑浊的老泪。

“儿子，我们对不起你，原本希望给你留下一笔可观的财产应该足够你娶妻生子干一番事业的了，你就可以干你想做的事情了，没想到一切都……”商智良的母亲一阵咳嗽，商智良急忙给母亲垂后背。

“娘，别上火了，事情已经这样了！”

“嗨，我们太……嗨……没有办法呀……”

“娘，等我长大就好了……”商智良哄着自己的母亲说

“话是这么说，人家易府还能把姑娘嫁过来吗，娃娃亲也没有用了……？”

商智良的母亲从枕头边摸出一个小包，递给商智良：

“孩子，这是你姥爷给我陪嫁的银子，你爸爸和我一直都没舍得花，给你吧，也许以后能用得着哇……”

“娘，好女不穿嫁时衣，好男不吃分家饭，我要凭自己的本事吃饭的……！”

商智良把母亲给自己的东西推回去了。

“娘，易戴轩可不是嫌贫爱富的人……！”

“孩子你还年轻，不懂这世道呀，肩旁一齐才可以做朋友，现在的我们家，还可能吗，都是你二叔这个……是他把我们家给败坏了，娶了一个窑子里的大烟鬼回来……”

“娘，我们可以东山再起的，只要还有您在就行的！”

“孩子，自从你爹走后，我就感觉我们家的梁塌了，想东山再起……难那……！

”

“咔擦……！”

一个响雷划破夜空，雷声打断了商智良的回忆，随即，漆黑的外面急雨扑面而来，很快的地上已经形成了小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