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本来打算进去,将东西送到洛景欣手中,却在离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身体突然被打进一股强大的内力。
这内力使他的身体逐渐不听使唤,手慢慢松开,随后手上的东西飞进房间里,紧接着房间的门“咚”的一声被重重关上。
这股力气还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开,远离房间,青霄真人的声音传来,“阿真,看好周围,不许让任何人打扰为师。”
阿真内心虽然疑惑,不过还是去周围守着。
屋内,洛景欣面色凝重,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少年宽大的背影屹立在丹炉前,眸子紧顶着里面一团团紫色的烟雾。
烟雾像是有生命一般,在丹炉内疯狂翻涌升腾,发出痛苦的低语。洛景欣仍旧是一动不动紧盯着。
直到炉子内反抗的气体没了动静,他才走上前去。
仔细看丹炉内的情况,确认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后,洛景欣修长的手指挑来笼子,将里面的东西放了出来。
蝎子感受到危险的气息,在原地打转始终不肯踏出笼子半步,并没有什么用,一股强大的内力将蝎子迅速扔进丹炉中。
蝎子痛哭的惨叫在房间里回荡,火焰像是有生命一般,迅速翻卷,不一会蝎子的尸体就碎成了粉末,融入刚才紫色气体中。
再没了踪迹。
而炉子下面的瓶子里,刚好接满一瓶散发着奇怪味道的药水。
洛景欣用内力将瓶口塞上,扔进了袖子里。
眼睛里是浓郁的冷意,像是有一场暴风雪在他眼里酝酿。
等到宋念晚到达地方已经是傍晚,晚霞将天边晕染成血一样的红色,像是大火蔓延。
她和江执在学校的时候,也喜欢坐在图书馆看日落,江执每天都会去抢那个位置,那个位置是看日落最好的位置。既没有乱糟糟的树木遮挡视线,不偏不倚正好能看见西方一道明显的地平线。
只要是和学习有关,江执都会安排好一切,买饭,占座,借书,每次这种事情根本轮不到宋念晚去操心,只要告诉江执,他总有办法弄过来。
因为江执人长得帅,名声也好,所以久而久之江学长爱看日落的消息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那个位置就变成了他们两个人的专属位置。
说实话这样挺好的,在陌生的地方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小角落。
其实爱看日落的不是江执,宋念晚也算沾了他的光,毕竟有人来抢位置的时候,都是江执的小迷妹们帮忙把那人赶走的。
这才使她看了两年每天不一样的日落。
可是如今,宋念晚对这日落厌烦至极。
一看到这日落,她脑袋里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江执逆着光翻书时的帅脸,让人呼吸都停滞的心动。
宋念晚扭头,干脆不去看。
而周围突然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熟悉的声音传来。
[这个东西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在这里?]
宋念晚瞳孔猛震,怎么可能说曹操曹操到!
她迅速跑进一家小茶馆里,躲在窗边向外看,这可不就是她那前任吗?
江执换了一身常服,佩剑别在腰间,青黑色的衣服,高高束起的头发都显得来人格外精神。
谁能看得出来这是云上天宫那位年岁将近二百的仙师呢?
但是,江执怎么会下山,听他的语气,像是来找人的。
[从云上天宫到了这里,所以到底什么意思?]
宋念晚撅嘴,正在仔细品尝他这话中的意思,结果发现自己理解不动。
正在宋念晚咋舌的时候,看见江执的身后出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人影一闪而过,只是稍微不注意暴露了一秒,随后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宋念晚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根据狼狈的样子和出现的时间点来看,那就是密影阁阁主沈丘山不错,可是现在她有一个问题。
就是客栈外面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走啊。
[最后的位置只到这里就消失了,难不成在周围?]江执说完就开始移动。
这时,店小二走过来,看了看窗外,没人,再看看鬼鬼祟祟的宋念晚,“客官,我们这要打烊了,您明天再来吧。”
宋念晚回头,果然,茶馆里已经没人了,只剩下被人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桌椅。
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转头冲向沈丘山的方向。
他受着伤,绝对没有她跑得快,只要她在禁地入口拦着他,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一切。
根据书中描写,禁地的入口前面有一块石碑,石碑上面没有刻字,但是有一个清晰的闪电印记,听说是里面老者成仙历劫时,天上降下天雷,不小心打到了这块石碑。
宋念晚在村子的背后寻找石碑,天色渐晚,不知道是因为沈丘山拖着一身伤走的太慢,还是宋念晚找的地方不对,这半天,都伸手不见五指了,别说沈丘山和石头,面前除了草她什么都看不到。
修仙之人五感已经得到提升,夜间也能看清周围景色,这对于一到晚上就睁眼瞎的宋念晚来说,简直像是打开了新世界。
就是这新世界里没有她要找的东西。
突然,周围传来一串熟悉的脚步声,这种声音,宋念晚就算是得了老年痴呆也不会忘记,她听了无数次,早就记在心底的声音,江执那渣男的。
他怎么找到这里的,他有病吧。不对,绝对不能让江执发现她在这里。
宋念晚有一种干了亏心事快被人发现的心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江执发现自己心底的小秘密。
她环顾四周,想找一个能躲的地方,谁知道慌乱中脚底一滑,整个人碰到了一块石头一样硬邦邦的东西,身体一斜。
宋念晚只感觉身体掉进了一个小洞口里面,由于惯性太大,只发出“咚”的一声,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江执听到这边的动静,飞速跑过来,结果什么都没有。
[在周围,可是为什么看不到人?]
宋念晚忍着卡在喉咙里的尖叫,一路跌跌撞撞,终于滚进了一片软软的草地,才算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