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真的……一定是真的吧，天玄大陆，你一定是真的吧！”

手中的《百诡录》逐渐变得虚幻起来，之前熟悉的触感在宁明自己的怀疑里变得陌生甚至是消失。

我思故我在，这一句话就是天玄大陆最好的写照，如果宁明自己都不相信天玄大陆存在的话，那么天玄大陆也就不可能跨越层层界壁来帮他。

“存在的，存在的，就算那边再多的不合理，那也一定是存在的，他必须存在，必须！”

宁明不断地进行自我催眠，企图让自己相信天玄大陆不止是幻觉，虽然有在努力，但收效甚微，直到已经失去那虚幻到不存在的《百诡录》的触觉时，一个念头如惊雷般在他的脑海中炸开。

“对！死亡！”

当时在[海胆诡]即将伸出触手攻击，夺走他性命时，生死之间的危机预感一定不会有错，当时死亡的阴影确确实实笼罩在了他的身上，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这句话从未骗人，即使是当时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宁明，每每回想起当时那一幕，也不禁有些后怕。

已经虚幻到几乎不存在的《百诡录》顷刻间便已凝实，之前一直对他精神造成冲击，影响他神智的诡异呓语现在在宁明的耳边竟如天籁之音一般，让宁明感动到痛哭流涕。

熟悉的晕眩失重感传来，宁明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时，一轮大日已经升到了天空中，透过云谷寺破破烂烂的天花板洒到了他的身上。

之前在这里鏖战许久的[海胆诡]与[张嘴小手]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如果不是云谷寺四处还有残留的血迹，恐怕任谁都想不到这里发生过一场怎么样的战斗。

“大哥哥，你醒啦？”

杨瑶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宁明耳边传来，之前还有性命之危的她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身上之前那件因为各种受伤而变得破破烂烂的衣服也已经被换了下来，换上了一件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布衣，虽然只是粗布衣服，但那精致的容颜，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让宁明也有些看呆了。

“你……你身体恢复了？”

宁明轻咳两声，意识到自己这样盯着她不妥，转移话题关心起她的身体，事实上杨瑶这极强的恢复能力来源他也确确实实想要知道，毕竟如果能够复刻一份带回现界的话，连生死都能够跨越的强大生命力，区区一个小小的癌细胞那还不信手拈来。

不过让宁明失望的是，杨瑶自己也摇了摇头，并不知道自己那强大的恢复能力究竟从何而来，倒是宁明自己反而有了些猜测。

或许，和我昏迷之前的那道凤凰虚影有关系？

宁明这样想着，但却没有再提起，毕竟那道虚影也是他眼睁睁看着从杨瑶的心脏里钻出来的，如果在之前的话，他倒是能不顾自己的良心试着去挖出她的心脏，去研究这是怎么回事，但在之前[海胆诡]要杀他的时候，她的身影与李浅沐重合的那一刹那，宁明也就不可能忍得下心去伤害她了。

“嗯，算了，阿瑶，我这样叫你没问题吧？你之前说你是逃难来的，你应该知道附近哪个方向有城池吧，能带我去一趟吗。”

听到宁明的话后，杨瑶宁明点了点头道：“没事的，大哥哥，附近最近的城市的话，我印象里只有一个清萍城的方向，沿着这条山路下山，然后顺着日出的方向一直走就能到地方了。”

杨瑶伸手指了指太阳升起的方向，那是与之前开阳村一样的方向，但现在太阳升起后，明明山下的场景只是一眼就能一览无余，却再也找不到之前开阳村的半点影子。

开阳村呢？之前的石碑呢？

宁明陪着杨瑶走下了山，之前在山脚处看见的开阳村已经不见踪影，明明之前还亲手摸过的石碑，现在明明就站在记忆里的地方，但什么痕迹都再也找不到了。

“村，村子呢？”

宁明失神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嘴里喃喃着，一旁的杨瑶看到这一幕扭头看向宁明询问出声：

“什么村子啊，大哥哥，这里一直都是光秃秃一片哦，阿瑶之前逃难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的了。”

似乎是怕宁明不相信，杨瑶还拍了拍自己那一马平川的胸脯保证，虽然有些滑稽，但也为她的话平添了不少可信度。

如果不是宁明真的经历了开阳村的一系列事的话，恐怕也会认为少女说的才是对的。

“对了，还有《百诡录》。”

宁明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把捂在胸口处的《百诡录》摸了出来，翻到第二页的界面，如果按照之前先王残魂说的话，那么之前[张嘴小手]的能力应该已经被记录在了《百诡录》上面，之前在现实世界也是，失手翻到第三页才误打误撞使用了[海胆诡]的力量，既然第三页是[海胆诡]，那么第二页是谁自然不用多说。

果然，宁明翻开第二页后，之前[张嘴小手]的模样跃然纸上，应证了宁明的猜想。

“还好，至少开阳村的一切也不是我幻想出来的，整天疑神疑鬼的，我也快真变成疯子了。”

宁明自嘲的笑笑，先王残魂却从他胸口的玉佩中飘了出来，看向他的方向说道：

“虽然史料记载，心障大部分都是精神病，不过小子你倒是没有想错，之前经历的那一切确实不是梦境，也不是你幻想出来的，那些都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至于村子为什么消失了，小子，村口石碑上的话，应该不需要我在帮你品品了吧。”

先王残魂摇了摇头，转头看向杨瑶的方向，语气压低后在宁明的耳边小声说道：“这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也不一般，你要小心，不过清萍城是可以去的，至少我的前朝旧部大部分都在那个城池中潜伏着，即使这么多年可能被梁国新皇室发现打杀了不少，但如果能收服的话，肯定也能成为你的一大助力。”

闻言的宁明眼中泛起了希望，对啊，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百科全书”，为什么之前没有想到呢。

“那个，祖宗？就是您有没有一点治愈凡人身体的治疗手段，或者清萍城那边您的旧部们呢？会不会有一点能治愈凡人疾病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