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十九岁,大多数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过着梦幻一样的生活,被家人众星捧月,像一个小公主一样期待着自己的白马王子。
我很羡慕这样的生活,却很不幸,我住的地方、男人叫那里温柔乡,对女人来说就是一个魔窟!
冷色的灯、一张雪白的床、床头柜上摆着烟灰缸,这里就是我赖以生存的工作间,一切只是为了活着。
在我的床上坐着一个男人,今夜我是属于他的,现在他打量我的眼神很不善,就像十分饥渴的恶狼,嘴馋的瞪着我,对他而言我只是一块美肉。
他鬓角上,有一些白发,抽着的香烟萦绕在我的面前,有点呛人。
“脱,还等什么?”他用手指挑着我肩头的衣带,手指很有技巧的贪恋着我皮肤的滑腻,我就如同一条出水的鱼儿,在他身边尽量的取悦着。
一点点剥落,饱满羞涩的样子是我迷惑猎物的杀手锏,像雪一样白的身体在灯光中时隐时现,让他飞速的掐灭了烟头。
“不错,继续脱!”他色眯眯的看着我的胸部,用上位者的语气发号施令,有点赞赏的意味,那里还有最后一道黑色的蕾丝底线。
我勉强的笑了笑,我知道我的笑很迷人,双手绕在背后,勾住了那道底线,轻轻一挑,内心一阵苦楚,还来不及犹豫,对面的他早就变的狂野,向我伸出了魔爪。
一下子,他就把我压在了床上,死死的按着我的肩,狂风暴雨一样起伏着占有,让我发出婉转的声音……
“啊……”我被那粗暴刺激的叫了出来,浓重的烟熏味爬上了我的脸颊亲吻我,我不知道他是谁,也许是位高权重的达官显贵,也可能是街边的小商小贩,但他今夜是我的主宰,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头子,让我想吐。
不情愿的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就此倾巢而出,“不要了、放过我吧,我现在有爱的人了!”
他在我身上使劲的咬了几下,才愣住了,“你说什么?”
他似乎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最后开始嘲笑我,“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过比外面那些货色高级一点,爱?你这样的女人、配么?”
我的眼泪顺着脸颊湿了床单,一句你配吗?是我永远抹不去的终身污点,我不配、所以、我的命运早已别无所求……
有句话说的好,幸运的人总是一样幸运,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
记忆追根溯源,从我出生一刻起,就注定了此生的悲剧。
我出生在一个冬雪连天的夜晚,妈妈怀我,是个意外也是个阴谋。
妈妈是山东人,那个年代家乡穷、女人一般都想要嫁到外地,很多外地人怀里装着几千块,就能当大爷,她是被家里人卖给我爸的。
我爸来这里买女人,他看上了我妈,晚上两个人坐在屋子里没别人,说好了是聊聊天互相了解一下,但我爸为了能顺利带走我妈,趁着没人的时候就把她给按床上了,扒光了衣服破了我妈的身子,使用了这种卑鄙的办法,把她这可怜的女人带走了。
或许是我妈也想早点逃离穷山僻壤,是否真的做出了反抗,没人会去纠结。
就在这种互相抱着算计对方的想法,我出生了,他们给我起名叫……说实话,我忘记了,因为,从来没人叫过我的名字。
在我的印象里,一个你字代替了我所有的称呼。
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都是容易碎裂的,我妈很彪悍,我爸是小白脸,他斗不过我妈,被我妈带了几顶绿油油的帽子,从此以后把愤怒施加在我身上。
有记忆的一天起,我就开始给我爸买酒买烟跑腿啥的,慢一点,我爸就点上一根烟吓唬我,用烟头烫我,他烫我的地方也很讲究,不往脸上或者别人能看见的地方烫,只往两腿腿根上烫,疼的我死去活来,走路都困难。
在我两腿上,留下了烟火过后的结疤。
我妈对我也不好,当她发现我爸很穷以后,就不乐意在这个家待着了,出去勾三搭四,还能换一顿肉吃,就为了这一点追求,出卖了自己的身体。
我闻着妈妈用身体换回来的肉好香,但他们不会给我吃,有一次,我实在馋肉,就在锅边打转,我的嘴里一直哀求着,“妈妈,给我吃一点吧,我饿!”
饿、是真的饿,很多人不明白,你们平时每顿都可以吃上的肉对我有多奢望,在我们家,只有过大年才能吃到,当我说出这个小小的要求时,我妈就恶狠狠的瞪着我,并且用勺子盛了一勺滚烫的猪油恐吓我,“吃吃吃、就懂的吃,你要是敢偷吃,我就把这个灌你嘴里!”
那目光,有多吓人,在我的幼年留下了深深的恐惧。
终于我忍不住了,偷偷的,趁着我妈走开的时候,用手在油锅里捡了一块猪油,飞快的塞进了嘴巴里。
哇的一声,那么痛的滚烫在我喉咙里发作,撕心肺裂的哭声伴着被烫出的血色,引来了我的母亲,被她一巴掌打在脸上,眼中冷光乍现,寒到我的骨髓里面。
我想他们是真的不爱我,否则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呢?
自从那一次之后,我的嗓子有点哑,再也不爱说话。
我的声音不甜了,微微有些沙哑、还带了不可见人的伤疤,我不完美、也不可爱,但我漂亮、是父母给我的,带着这件唯一华丽的外衣,堕入了深渊……
那一天,我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