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儿疼得直冒汗,身上压着的大山,她拼全力才把人给推开一些。
半卧起身,捂着胸口喘气,低眉看了一眼倒下的男人,结果直接对上那双如鬼魅一般的双眼。楚月儿差点惊叫出声,我的天,这么强力的麻醉药,竟然没有把他迷睡过去,现下还能睁开一双漆黑的双眼,盯着楚月儿直发抖。
“你竟敢?”张立冷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震惊,特别是两道剑眉更是纠结在一起,深邃幽黑的眼,仿佛下咒一般,让人不自觉的害怕起来。
“我只是自保。”楚月儿不想辩解,这个年代的男人,都以为自己是天神,女人如草介,突然一反抗自然会愤怒。
楚月儿艰难起身,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幸好穿的衣服还算多,要不然刚刚那一鞭子真是要人命的。
只是楚月儿不知道的是,夜一顾只是用了不到一万的功办,如果是拼尽全力,现下她早上碎成一地。
“做人留一线,它日好相见,后会无期。”楚月儿绑好自己的包袱,转身要走,突然夜一顾脸色发紫,口吐鲜血。
痛苦的卷缩在地,脸色愈发的难看,但是并未见挣扎出声,看来是深埋体内的毒发作了。
此刻麻药的作用,他的身体又动弹不得,只有一双眼神半眯着,但是却给人一种室息的感觉。
“唉”楚月儿立于原地,思虑片刻,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行医之人怎能见死不救,也罢,救完赶快走人便是了。
她喘着粗气,背过身去,启动了医疗系统,很快的便拿好解药,拿好手术的器材,放入包袱之中,这才转身,当着夜一顾的面,把东西一一的摆出来。
她拿出一根银针,扎进行手臂,结果银针瞬间黑透,毒,剧毒,比之前她所查到的毒还要可怕。
楚月儿没想到这个神秘的男中的毒竟然是一种蛊虫,上次太匆忙,竟然没有察觉到,如若不是此人有极深的内力,根本压制不了这种蛊虫。
“此蛊名唤蚀骨虫,一旦种入体内,便难以拔出,一旦身体受创,便会复活蚀骨,看来恨你的人不少。”楚月儿一边说,一边直接解开夜一顾的衣服。
夜一顾想张嘴,但此时已无力言语,只能死死的盯着这个女人,她竟然知道这么多。
“看什么看,你做人太失败,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能下手,果见不是怎么好东西,但身为医者总不能见死不救,今日救你一命,还望它日留条活路。”楚月儿回瞪一眼,便慢慢的集中精神,重新寻找位置,拿出一把小巧的手术刀,进行了简单的消毒。
动刀条件十分简陋,可是急着救人也只能将就了,时间拖越久,危险越大,蛊毒是所有毒药中最麻烦的一种,蛊虫潜伏越久,越难拔除。
楚月儿对着夜一顾的手臂,认真轻轻的划了一道小口子,鲜血立马涌出来,她快速的把一瓶微臭的黑药直接倒在出血处,鲜血不但停止流出,而且神奇的事情发生,只见血管突然爆起,有一个东西在快速的窜过来。
当蛊虫来到刀口处,楚月儿快速的拿着银针一挑,一只吸满鲜血的肥蛊虫便被挑出,快速的放入一只准备好的瓶中。
见状,夜一顾很不可思议,眸光中多了一份认可以及莫名的感动......
很快,第二只蛊虫又被楚月儿挑出,抬手的动作牵动了身上的鞭伤,她却全然不知,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夜一顾的身上。
楚月儿当机立断,取了药散和棉花来,弯下优美纤细的身子,棉花一触碰到伤口,楚月儿轻声安慰:“别怕,你身上的一共两只蛊虫,一公一母,都被我挑出,余生你偏可以快意江湖了。”
楚月儿包扎好伤口,再帮他穿好衣服,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把药材等物件放回医疗系统当中。
回头便查看夜一顾的伤势,发现他呼吸平稳,脸色恢复如初,只是身上还不能动弹,再等半个时辰,这麻药应该就解了。
楚月儿看着天气暗沉,离天亮还有些时日,此刻又天寒地冻,再不取暖,一会就会被冻死。
因此,想了想,便四处捡了些干柴,放了一点助燃的药粉,便燃起了篝火,两人围着篝火,一人平躺地上,一地坐着杂树枝上。
火势虽不算猛烈,但是在这天寒地冻之中,竟也觉得十分温暖。
也许是劳累过度,楚月儿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楚月儿睁开眼入目便是紫锦幔账,账前垂的如意金钩,不禁暗暗叹气,是谁说可以穿回去,她怎么没有这个命,只是这又是什么鬼地方?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只觉浑身酸软,竟无半分力气,记起之前是雪地里救了神秘男人,醒来竟然躺在这里。
缓慢侧头,只见对面翘头案上点着香炉,一缕细烟轻轻吐出,散在屋里,晕出温暖的气,隔着窗上明约能瞧见外头回廊炡下雪影飘洒。
“唉”也罢,总比初穿越时,睁眼所见,这里简直就是奢华来形容。不管生与死,都要面对不是吗?既来之则安之吧。
一个身穿华丽的婆子迈步进来就见楚月儿身子虽未动,眼睛却已睁开,痴痴的瞧着窗户不知寻思些什么,婆子不禁轻责一声门边守着的小丫头:“让你守着王妃,你们几个倒好,只管偷懒打瞌睡,醒了都不理会,回头王知道了,非让你们吃一顿鞭子。”
楚月儿一愣,王妃?谁?环顾四周,就她一个人躺在锦床上。难道她又穿越到另一户人家了吗?
忽听那婆子道:“老奴给王妃请安,王妃这是受了风寒,又受了一些外伤,所以才沉睡这么久,都一天一夜过去了。”她做势想扶楚月儿,楚月儿排斥的皱了一下眉,完全不知道此刻她到底是谁?但身上无力,又无法反抗,老婆子又是面善之人,楚月儿便随她扶起,靠在递过来的软垫上,便命丫头们打水,伺候洗漱,还把头发撤顺。
刚收拾好,便听见外头丫头们跪地的声音,“大王”,楚月儿更是一脸晕,她现在到底是谁?
老婆子瞧她脸色不佳,忙小声宽慰道,“王妃莫怕,大王最是疼爱王妃,昨儿夜里在这里守了一夜,还用了玉肌膏给你摸上,这不,身上的鞭伤都退了。”
说话儿,夜一顾已经撩帘走了进来,外头的大衣裳已脱,脸上依然是冰冷如初,特别是那双如鬼魅一般的眼睛。楚月儿在内心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