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刚现在读的是市内一所比较不错的省属大学,这跟他成绩是一点挂不上勾的。这个当年的高中理科第一,虽说是倒数的但是学校倒是不赖。其实这都是他老子的功劳,他老子是省里当官的,打上高中开始,这小子的升学去向就已经板上钉钉了。
国内的大学还真他妈的轻松,明明是上课的点儿,到了地方这帮家伙已经一个不落的都在那杵着了。
不过一个女孩很面生,好像不是我们这帮里的,我回头看看于刚这痞子,他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笑,那死相是要多坏有多坏……
阔别已久的欢声笑语,仿佛把高中那段纯真的年代又带到了我们身边。
小痞子把这几年练就的功夫尽数都甩了出来,黄色段子一个接着一个,劝酒划拳的样样在行,他老子要是下次应酬时候带着他,估计那些下面雇来陪酒的都得卷铺盖走人。
那个陌生的女孩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在微笑,把自己很自然的融入了这片气氛当中。
不知道是多喝了几口酒,还是好奇心作祟,我眼巴巴望着这女孩端详了好久。俏丽的眼睛,忽扇忽扇的,白嫩的双颊,微微挂着点桃粉,半长的头发很有层次的披在双肩之上,刘海微斜,标准的可人儿。
在上卫生间之余,我问了于刚,这小子说她是他最近在学校新认识的学妹,本打算今天约她来着,因为给我接风,不知道晚上会什么时候完事,所以就顺便一起约了。
他竟然在我回乡宴上泡马子,妈的。算了,谁让我今天心情好呢。
回到桌上,继续和他们欢声笑语……
这个新痞子真的是喝多了,亏了还是新一代的酒桌接班人,看来那些陪酒的暂时还能保住饭碗。
鸟兽四散,饭店里只剩下我们三人,我,于刚,还有这个被钓出来的小姑娘。
“你家在哪?”我尽量压着酒气。
“我家不在这里,我还是送他回学校吧。”她始终保持着微笑。
我暗暗佩服她这股定力,心想,“我看你怎么送。”
“那好,我回家了,明天让于刚给我打电话。”单手拎了行李就往外走。
当我走到饭店门口,傍晚十分的凉风立马给我送了俩喷嚏。
我不争气的笑了笑,回头去找他们两个。
刚转头,就看到那女孩已经掺着于刚出来了,看得出,她很吃力。
我连忙迎上去,伸手接过于刚。早知到是现在这种下场,我就不会下狠手多灌他好几杯了,这做坏事还真有报应。
扶着这个痞子,抬头看那女孩,本以为还是那笑容,没想到,换来了一张双眉微簇的脸,不过说实话,这样比她笑的时候还好看。
“我还是送你们回学校吧。”看来后悔是来不及了,我也只好把好人做足了。
车上,我在后座支撑着这个痞子,那女孩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一阵阵微风从未严的车窗中挤进车内,撩的女孩的头发轻轻飞舞。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也有些醉了。
车开到了于刚他们学校的寝室楼下,我本来想让这痞子在下车后再实行口腔排泄的,没想到计划未果,他把今天未消化或者消化未尽的酒菜尽数留在了车内,幸好我提前下车,不然,我老爸老妈一定会以为我是偷渡回来的,而且船上还有晕船者同行。
边跟司机道歉,边多塞了张给他,那小子也算仁义,接了钱冲我来了句国骂就把车开走了。
我看着那个女孩,尴尬的挤出个笑容。
“用我送你回寝室么?”我明知故问,这里我怎么可能比她熟悉呢。
“不用了,你送他到寝室就好。”她一脸平静的说。
“你叫什么名字?”我还是出于礼貌的问了她一句。
“林晓茹。”又是一丝笑容。
或许我根本不该问,那样的话,就不会发生以后的那么多故事了,那些刻骨铭心的故事……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看来时差的问题还有待解决。
昨晚忘了和老爸老妈说了什么,只记得他们一个劲的问这问那,好像我是从伊拉克刚打完仗回来似的。不过顺便受了点亲情的感染,做出了些不适合我形像的举动。
晚上睡的很好,家里的床就是踏实,和那古董般的公寓相比,我更喜欢自家的单元楼,简洁就是一种美。
最重要的一点是,晚上我梦到了她。
在我与她近在咫尺的时候,我们仿佛相隔万里,现在,我们真的天各一方了,这个不知道是该死还是该赏的梦却又让我真实到几乎能够感受到她的心跳。弗洛伊德呢,给我个解释行不。
我不是个喜欢幻想的人,在车上从来不会对汗液浸湿的女性肉体产生半点的非分之想。估计是我的生理发育的还不够充分,每当我看到于刚的反应,我都会这么想。
这么没有的人,会做什么样的梦?当然是纯洁的如同一张白纸,不带半点瑕疵的那种优等纸张。
杨雨依,无数次的梦都是由她扮演女主角的,从我留学之初直至现在。我那无比纯洁的梦里,她无比纯洁的把她的所有展示给了我。我是意淫么?不是,我是真的见过的。
说到她,就要追溯到3年前。在出国的飞机上我并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女孩,因为那时候早就被无比的亲情所淹没,以至于在乘机时傻傻的听了好几个小时的二胡曲子。我旁边的人很警惕的注意着我的举动,因为那个时候我的表情的确有点接近恐怖分子。
等下了飞机,上学校的大巴车的时候,杨雨依不失时机的出现在我面前,留给我一个完美的背影,让我彻底颠覆了对中学某篇课文的看法。
我非常主动的上前打了个招呼,因为毕竟都是从一个地方来到这里的。
她转过头,下巴正指着我。没错,是指着的,我从未见过那么完美的角度,高一分太傲,低一分略羞。
除了那完美的体形,完美的举止之外,她还有一张完美的脸庞。也许这么说大家会不屑,但是对于高中毕业的我来说,只能找出这样的词汇来形容眼前的这番景像了。
如果现在有人说上帝是公平的,我会立刻让他把头塞到自己的十二指肠当中。
我明显无法掩盖自己的慌乱,面对这般举止优雅、外貌出众的女孩,很难想像出自己该用什么样的仪态去面对。
这可以算得上是她带给我的第一次失败,在以后,她继续给了我无数次的失败,刻骨铭心的失败……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奴隶了。”这是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也许,叫咒语应该来得贴切一些。
我的第一反应是,好听!绝对的铃音啊,叮叮的直在耳边作响。第二反应是,拎包。地上几十公斤沉的包当然是给我这种奴隶拎的。第三反应是,奴隶?她竟然叫我奴隶!而且我现在正在如此殷勤地做着这项龌龊到极点的工作!
我立刻便想证明自己的尊严所在,打算把那个大包重重地摔在她的面前,但是,双手就是不听使唤,像是它们在吸允她手指刚刚留下的芳香,牢牢地握着那个该死的旅行包。
我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硬生生的挤出句话:“你可真会开玩笑。”
这时,这个不知道会不会成为我的主人的高贵美丽的女孩,吐了吐舌头,没错,她竟然吐了吐舌头!
我本以为得到的会是冷若冰霜的回答,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帮我拎到学校吧,阿来。”她脸上挂着欢快的笑容对我轻声说道。
“可……以……谁是阿来?”我完全被牵着鼻子走。
“你啊,来福的来,你是我在国外的第一个奴隶。”脸上依旧是那么开心,但是这句话却是如此让人震惊!
或许还是个玩笑也说不定,还是不要顾及那么多了,问问她的名字也好:“什么阿来,我叫彭伟,请问你叫什么啊?”
“杨雨依。”她说完便转头朝巴士走去。
她这么回答我的,不过她真名是杨雨依,这是以后我才知道的。
多么让人难忘的邂逅,如果真的能像一般的故事那样一直发展下去,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啊,但是,恰恰相反,这是我痛苦的三年的一个开端而已。
想到痛苦,我突然强迫自己马上关闭记忆的闸门,不让它有一点点的外泄。
“铃……”电话,现在家里只剩下我了。
接起电话,是痞子打来的。
“操,是不是才起啊,你他妈时差几个月能倒过来啊?”
酒醒的人说话就是顺溜,脏字不寻思就出来,这痞子绝对适合那种非主流的午夜档talk,如果英语过硬的话,甚至可以把脸抹黑了装黑人去玩rap去。
“怎么着,清醒了,开始牛b了?”
“我他妈的昨天发挥不好,今儿个咱俩单练,成不?”
“去你祖宗的,我可不想再看着你那操性了。对了,那女孩,叫什么来着?真牛b啊,还想自己扛你回去呢。”
“林晓茹啊,今天找她了,妈的不出来了。”
“操,对你有深刻认识了,喝多了就往人怀里扎,谁还敢没事出来让你糟蹋啊。”
“我有么?我都是清醒的时候扎啊……”
……
或许,我真的不应该再一次对这个名字加深印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