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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的恋爱 §1、梦

她的长相非常平凡,以至于我这双上帝造出来只为欣赏美的眼睛从来就没有注意过她。她的身材更是普通,这样就是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我也是无动于衷,因为我的心只为感性而动。可是我却爱上了她,她姓余,宿舍的人便很可爱地叫她“鱼”。而她喜欢的人却是我同宿舍的哥们——陈,这是让我加入暗恋行列的最主要原因。

自从认识了她,我才知道什么是真真正正地对一个人好——可以每天为陈洗衣服,买饭、整理宿舍,考试时为他抄答案,缺钱时有她当后卫……陈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还一个劲儿地说没有感觉,一点都不在意。也许是装着不在意吧。于是我对自己说,如果要找女朋友,就得找她这样的。就是这种潜意识上的犯罪,让我在行动上与陈越走越近,而我只是为了多看看鱼。

为了让她整理宿舍不那么辛苦,我每天都很早起床将宿舍先打扫一遍。每次上大课,我都会帮陈占上两个位子,只是想坐在她身边。每次到了快吃饭的时候,我都会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食堂,只是为了可以站在最前面,让她不用排队买饭……我就是这样,装着白痴当有趣地默默地为她做着一切。如果看到她要是不经意地对我笑一下,那天晚上我一定是过了十二点才能睡着。

终于有一天,不知道是上帝被我打动了,还是想要捉弄我,但可以肯定,它开始光顾我了,命运从那天开始……

一天,鱼单独一个人在宿舍里收拾着陈的衣服。我走过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胆量,“如果有人说喜欢你了,你相信吗?”我问鱼。

“其实我很容易相信别人,但我尽可能地告诉自己那是假的,千万不要去想,也不要去相信,哪怕那是千真万确……”鱼想了一会,回答我道。

“其实我也不相信,”我苦涩地笑了笑,“鱼,你每天这么做开心吗?”

“谈不上开不开心,好像习惯了。”鱼将衣服叠好了放在陈的床上。

我好像无法再忍受她的不在意,对她说道:“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说完之后,心中却涌出无限的后悔。这么一说,我们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可是,却又产生了无限的期待……希望她能给我一个我想要的答案……

她没有说话……

她将宿舍都收拾好了,向门外走去,而我的心也好像被她带走了一样,茫茫然地坐到自己的床上看着离去的她……不应该就这样结束……我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我大声对她叫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说完之后,我心中一阵畅快,不管结果如何,我做到了……她转过身来,“小猫真会开玩笑,好在我定力强,不然就真的上当了,愚人节还差几天呢。”

我笑了笑,眨了几下眼睛,拼命地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是的,她怕伤害我,所以才不直接拒绝……她走了,宿舍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惊醒了过来。原来只是一个梦,可是枕头上的眼泪却是那么的真实。我隔着窗子看着外面星光灿灿,梦中的话语是那么的清楚,可是她的回答在哪儿呢?心中依然那么的酸痛,可是她的拒绝又在哪儿呢?

“喂!请问猫在吗?”我下铺的兄弟接的电话,可我们寝室的电话只怕是可以申请“最不保密的电话”了——声音的覆盖面积是方圆五米之内。

“找他有什么事吗?”实在无聊的大学生基本都是这样,听到是女的就不会轻易放手,更不会在乎电话那头的女的年龄和相貌,用我兄弟的话说,最起码是个女的,总比你们上网和人妖一聊一晚上强。

“你是木平吧。我找他有点事,麻烦你把电话给他。”

给人点破了,木平老不情愿地把电话扔向还在冬眠的我——电话线长得也曾让我们一度嚣张地将电话牵到厕所里慢慢打——电话砸在我身上,向床下滚去,我反手一抄将它接到手中。

“以后要打我,请换一个攻击力强一点的暗器。”人还沉醉在昨天的传奇中。

“喂,”我还没有来得及讲第二句话。

“明天我有点事,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是鱼的声音,我不可能听不出来。不要说是鱼约我去,就算是一个普通(不是长相特别对不起观众的那种)的女孩约我出去,我基本上都会欣然赴约的。

我的心猛地一震,“鱼”、“约我”,这两个敏感性的词快速反应到我脑海里,数学一向学得不错的我马上联想到爱的公式——鱼+约我=“机会”!但一想到陈,心中一淡,难道还想横刀夺爱不成?虽然现在流行“朋友妻,不欺,朋友会生气”的痞子说法,可是充其量也只是说说,让我去做,我是没有什么胆量的。

我收敛了刚才想入非非的心,回应道:“好吧,明天你叫我!”说完又开始继续睡眠。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床了,想着今天该怎么表现一下。木平已经在门口叫了起来,“醉猫,鱼叫你。”我赶紧跑了出去。她一个人,看得出她还故意打扮了一下,会不会女孩子出门都喜欢打扮呢?我心里想着,可却没有说出来。她看到我笑了笑。

“去哪里?”我问道。

我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尤其是在女生面前。因为我觉得言多必失,而现在的女孩子一般都喜欢文静一点的男生,所以我更是不爱说话了。久而久之,似乎也就成了那样了;而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自己,反而是给忘记了。

“红刚城。”她简短地答了一句。

就这样。我们仍然是默默地走着,来到坐车的地方认真地等车,一切都是那么的小心,好像我们之间只要谁一说话就会触犯到谁一样。

很快到了目的地,她终究是受不了我们之间的沉默,说了一句:“其实这件事不用你办我也能成,叫你来只是想和你聊聊。”她有点结巴地说着,脸上闪过一缕羞红。

说实在话,当大老爷们到今天,任别人说什么“在高中没有谈恋爱的学生不是好学生,在大学还是处男的定是兔爷”等等,我从来都不屑一顾。如果我说我不想,相信一定会有一大堆人指着我的后背痛骂,主要还是生产厂家的问题——人长得太不帅了,简直和帅有点不着边,甚至于说还是侮辱了“帅”字。

众说周知,在大学里面男生的魅力在于“才”或者说是“财”。如果你没有口才,女生可以忍受你不够浪漫;可是如果你又没有钱财,那可以说给你判了个终身单身制了。理由很简单,你不懂浪漫,那就讲现实;可是你没钱,浪漫和现实你一样都没有,我跟着你做什么?当然,如果说你稍有点“帅色”,那充其量也还可以当个小白脸。可是很可惜,上帝在造我时,竟然是连一项都没有给我,所以我至今仍为单身实在不怪任何人。

单身有一个好处,就是凡是朋友们有什么感情烦恼总是会找你说,因为他们认为你听不懂,就不会伤害到你。可是人的求知欲望是很强烈的,越是听不懂的东西,越是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就越想知道。所以,大凡在那些哥儿们侃侃而谈他们有多痛苦的时候,我也不得不多陪上喝他几杯。其中,更糟糕的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一般都是喝得不省人事,而最后我不得不买单。久而久之,听得多了,看得多了,竟也成了“爱情咨询专家”。同时,更是混出了一个名号——“酒罐”,但他们更爱叫我“醉猫”,因为这样比较可爱,说什么单身男人都是比较可爱的了。我无奈之下也只有忍了,谁叫我没有女朋友呢?

我与我们宿舍一位兄弟响誉全校,号称“单身双罐”。其实那个家伙比我好多了,可以说什么都具备,有口才,有钱财,人也长得不赖,但却是鼎鼎有名的“醋罐”,一连交的四个女朋友都给他的醋劲吓走了。直到有一天,他满面泪痕地找到我,边喝边说:“兄弟,我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女朋友,你就是他妈的‘天字第一号’聪明人。那群臭娘们,你把她们当个宝,她们却把你当根草。”他吃醋的本事,那我是没法比的,也没有机会让我和他比。可是,他却是一个见酒就倒的家伙。

说了这么多,其实是想告诉大家,男人喝多了脸红,那我几乎是天天见,而女人脸红我则是第一次见到,心中不免一颤,但又马上恢复了常态。

“我只是想去报考高级程序员,要你和我一起去做个伴。”她继续说道。我们学校是不能直接报程序员的,只有到红刚城的教育局才能办。

一路上,我只知道我是一个劲儿地问自己,她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还有,就是沉醉在她那微红的一笑中。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那一天,只是依稀觉得和女孩子逛街也不是那么无聊,我机械似地回答着她的问题,而她却总是被我一本正经的答案弄得捧腹大笑。见她笑得越是开心,心中那股欲望越大。不时,我的脑海里交替出现着陈的相貌和泰戈尔的那句话——“我不能选择最好,是最好的选择了我”。真让我无从抉择!

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依然是用脚来代替钥匙。门在“嘭”的一声中向我敞开,又是在玩升级,一点创意都没有。

他们一看见我进来,就开始大侃今天传奇上是如何的战功彪炳,越是讲到最后我越是听得迷茫,竟也懒得再理他们。一个人爬到床上就开始装睡,心中却依然想着今天的一幕,想着那不经意间的笑容。

暗恋也许就是这样吧。想起陈小春的一句歌词,“只怪爱人太少了,对手太好了,我剩下一个梦……”虽然陈那小子总是一副二楞子的态度说“没有感觉”,但我在假装大叹可惜的同时,心中更是滋生出无限的向往。可是,陈那句“没有感觉”却总是让我费解,甚至是难以琢磨。“没有感觉”?是不是说什么时候又会忽然来了感觉呢?好一阵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