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男女人的衣服随意丢了一地,一直蔓延到浴室门口。
里边水汽弥漫,如同一层柔软的面纱,笼罩在温柔的氛围中。
两个紧靠的身影贴在门上,伴随着稀疏的流水声,暧昧肆无忌惮的充斥,让人感觉缺氧。
“唔。”
密闭的空间内,暧昧的低吟点燃了浴室的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终于恢复了寂静。
温慈冲了个澡,披上浴袍才走出来。
看到站立在落地窗边的俊逸身影,高大挺拔,逼人视线。
她眼中拂过一抹温柔幸福的笑意,像往常一样,走上前从身后轻轻环抱住他的腰,“今晚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霍闻璟掐灭手中的烟,握住她的手,将她扯到身前摁向了落地窗。
男人强势的气息忽而靠近,双手撑在窗边,鼻梁高挺,琥珀色的清冽寒眸倒映出她的剪影,声线富有磁性,“怎么,这么快就想让我再吃一顿?”
“我说的吃,是单纯的吃饭。”女人刚经过滋润,肤如凝脂,娇唇红润,漂亮的水眸中带着妩媚。
“嗯,可是还不饿怎么办?”
“那就工作一会,我陪你?”
“不用了。”
他眼眸深邃,深深地凝视着她,眼中似夹杂千言万语,最终喉咙溢出话,“温慈,我们离婚吧。”
房内的气息骤然凝住,明明开着24度的空调,却像是寒冬腊月,冷得刺骨。
她眼底的笑意逐渐僵住,冰冷瞬间从脚底一直蹿到头顶,大脑一片空白。
“离婚协议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有空就签下字。”
他说的干脆决然,没有跟她商量的余地。
不过想想,有什么可商量的?原本他们的婚姻本就是一场协议,现在只是提前结束罢了。
“好。”
她艰难应答,眼帘垂下掩住眸中的情绪。
霍闻璟却单手掐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我知道你也不喜欢我,当初你嫁给我是被逼无奈,这三年委屈你了,现在我放你自由。”
温慈浑身冰冷,喉咙干涩,复杂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尽管结婚以来,她知道他并不爱她,但亲口听到他这话,心中依旧很难受。
见他拿起一旁的衣服,温慈像往常一样帮他套上,“我知道了,那等会一起吃饭?”
“不了,慕柠今晚的飞机到,我得过去接她。”
她长如羽翼的睫毛微微垂下,声音暗哑,“嗯,那你先去接人,明天我会收拾东西搬出去。”
“不急,你先住着。”
望着她阴沉的小脸,他攥住她的手扯入怀,询问她,“怎么,要离婚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没有。”
“我知道你也不爱我,所以离婚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温慈努力扯出一抹笑,认真地帮他系上领带,“去接人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说起来,慕柠还是你的妹妹,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接?”
她的小脸微僵,很快恢复自然说,“不了,恐怕她也不想见到我。”
“想吃什么让家里厨师给你做,今晚早点休息。”
霍闻璟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温慈松了一口气,浑身虚脱跌坐到沙发上,看向桌上冷冰冰的离婚协议,心中如针扎了一般的疼,疼得她快要窒息。
她知道爱一个人的感觉,可没想到,爱而不得的感觉会是如此难受。
心脏的绞痛感,似在一点点榨干她的所有精力,一步步掠夺她的生命。
船是开不进沙漠的,就像他不会爱上她一样。
怪不得他今天刚应酬回来,就拉着她进房间,跟她做了最后一次的恩爱,只是因为他的心上人回来了。
她以为他是像往常一样需要她,原来只是对这段婚姻的道别罢了。
尽管他们结婚了三年,但是在他的心里,只爱他的初恋,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温慈看着温馨的卧室,感觉到从没有过的窒息与排斥,迫切地想要逃离这里。
她起身换衣服,出了家门,直奔闺蜜的酒吧。
“这个霍闻璟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是忘记了这三年来你是怎么陪他度过艰难日子了吧,他被霍家人冷落的日子里,都是你一步一步陪他过来的!现在坐上继承人的位置了,就特么要把你给甩了。”
贺玖凝气得拍桌不服,扬言要替她讨回公道。
幸好此时白天酒吧里人不是很多,只有几个服务员好奇地往这边看。
温慈将她拽坐回来,语气温和,“玖凝,别生气,不是这样的。”
贺玖凝心疼她,声音不由得小了些,“温慈,我知道你脾气好,平时也不喜欢争
但是霍闻璟这个王八蛋真的太不是人了,他怎么有脸跟你提离婚的。”
“或许是温慕柠回来了,他想给她一个名分吧。”
“给个屁!当初霍闻璟在霍家不受宠,处处被他的兄长排挤,这个继承人的位置也轮不到他,那个温慕柠一听说他不能接管霍家,火速跟他分手了,然后温家为了不得罪霍家,就把你替嫁过去,现在霍闻璟发达了,他们又想要剥夺你现在拥有的一切,真是欺负人。”
温慈沉默着,目光沉沉的看着手中的水杯。
其他事情她可以不在乎,但离婚是霍闻璟提出来的,这让她心中难受无比。
“你也是温家的女儿,怎么你那亲生父亲那么无情无义呢,小时候把你丢在一旁不管不问,这个温慕柠不想嫁人了,就拿你当替代品,现在又想逼着你退位,哪有这样的父亲啊。”
贺玖凝说得火气都上头了,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
温慈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喝酒,“阿凝,别再说了,反正我跟他要离婚了,不过是各自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谁离谁不能活了。”
贺玖凝轻叹一声,“行,等你离了婚,姐给你介绍几个更好的!”
温慈垂眸,心口隐隐作痛,唇边一抹苦笑。
可是爱了他这么多年,自己真能做到说放下就放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