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慕伊宁叫了她一声,林音这才缓过神。
“怎么了?”
原来她根本就没听这边说什么!
慕伊宁有点生气,觉得母亲根本不重视她的婚礼,反而盯着一个外人看的入神。
但是在陆宴洲面前,她不会表现出丝毫不满,懂事、善解人意的人设不能崩。
“没什么,我们聊的差不多了。”
“哦……好。”
林音长舒一口气,努力想要把脑海中的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忘掉。
“阿宴,我带你去我房间看看吧,你还没去过呢。”
慕伊宁挽着陆宴洲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带他上楼。
宋昔收好电脑后,在一楼公共区域随便逛了逛。
玄关处有一面照片墙,她驻足,认真的看着。
大部分照片都跟慕伊宁有关,这里记录了她从出生到长大,有哭有笑,被父母抱着,有人疼有人爱,一家三口幸福的让人嫉妒。
“宋小姐。”
兰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宋昔身边,手里端着果盘。
“吃点水果吧。”
“好。”
宋昔拿了两颗草莓。
兰姨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脸上,“你长的很像夫人。”
宋昔微微一愣。“啊?我跟林阿姨不像吧?”
兰姨叹了口气,“是前夫人,她去世了。”
“哦……”
宋昔继续看照片,眸子里却凝起浓重的杀气。
兰姨口中的前夫人,是宋昔的母亲。
原本,照片中的人应该是母亲和她,还有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哥哥。
当初母亲怀她的时候,林音作为小三登堂入室,将母亲和哥哥赶出慕家,并且一路追杀。
母亲当时身无分文,在一个破旧的仓库里生下宋昔,差点死在那里,哥哥小小的一个人到处乞讨,总算要了些吃的回来,保住了母亲的命。
有点力气了,母亲一边照顾两个孩子,一边做手工卖钱,三个人挤在一个小房间里,还要随时躲避林音的追杀。
最后,还是没有躲过去。
宋昔八岁那年,一次从外面回来,发现母亲被人残忍的杀害,哥哥还有一口气在,送去医院抢救,人还活着,却成了植物人。
还好遇到好心人,帮宋昔安葬了母亲,给哥哥付了一些医药费,怕对方继续追杀,制造了宋昔自杀的假象,将消息散布出去,又给她跟哥哥立了两块碑,林音被蒙蔽,这才没有继续赶尽杀绝。
从此,宋昔改名换姓,被陆振业收养,一直潜伏在陆家,静候时机。
如今,时机到了。
她要亲手毁掉慕家人。
凭什么母亲和他们要被如此对待?
凭什么慕家人住着大别墅,享受着奢侈的生活,而他们每天担惊受怕,躲避追杀?
凭什么她失去了爱她的母亲,而慕伊宁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宠着?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前夫人是个很好的人,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带着两个孩子自杀,哎……”
听着兰姨的话,宋昔咬了咬后槽牙,拳头也不仅握紧。
原来所有人都以为母亲拉着两个孩子自杀身亡!
她死后都要背负着不负责任的骂名,林音真的该死!
说话间,门开了。
兰姨没再说下去,而是去迎接慕景山,“先生回来了。”
宋昔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转过身来,微笑的看着他。
“叔叔好。”
慕景山跟陆振业一样,即使老了也看得出底子不错,气度不凡,怪不得当初把林音迷的宁原背上杀人犯的罪名也要跟他在一起。
“你好。”
慕景山的反应却不似她想象中的那般惊讶甚至惊恐,他淡淡的看着宋昔,眼睛里闪过一抹迟疑,随即微微一笑,便与她擦肩而过。
宋昔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老狐狸的心理素质还挺强大的。
吃过晚餐,陆宴洲跟宋昔离开了慕家别墅。
林音目送他们出去后,心神不宁的坐回沙发上,心里发慌。
“妈,你今晚到底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我们说什么,你完全置身事外,我的婚礼你就那么不重视吗?”慕伊宁不满的质问道。
林音晃了晃神,“伊宁,那个宋昔到底什么来头?她只是陆家的养女吗?”
“是啊,大概八.九岁的时候被陆叔叔捡回家的,我记不太清了,妈,我在跟你说婚礼的事,你怎么又扯到宋昔了?晦气!”
林音仿佛没有听见她说话,自言自语道:“八.九岁……难道是她?”
“你又在说什么啊?算了,我回陆家住了。”
慕伊宁气恼的拎起包离开家。
林音马上给陈宇打了个电话。
“查查徐莉的女儿当年是不是真死了。”
“我知道过去十几年了,有难度,我加钱!给我查!”
“必要的时候采取一切手段,后果我来承担!”
……
回家的路上,宋昔也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一直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关于母亲,关于慕家。
陆宴洲微微侧过头,“在想什么?”
宋昔晃了下神,随即抿了抿唇,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伊宁的房间布置的温馨吗?床舒服吗?”
说罢,用手掸了掸他的衣袖和肩膀。
“她很喜欢挽着你的胳膊,头枕在你的肩膀上,你也喜欢她这样吗?”
女人的醋意似乎挑起了陆宴洲的某根神经,伸出手臂,揽住宋昔柔软的腰肢,再一点点向下。
“吃醋了?”
“她是你未婚妻,我有什么好吃醋的?你跟她上床天经地义。”
宋昔拿开他的手,语气闷闷的。
陆宴洲的讥笑在耳边缓缓荡开。
“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
说完捧起她的后脑勺,在她的樱唇上啄了一口。
车内光线昏暗,陆宴洲深深凝视着宋昔的脸颊,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年少时让他情窦初开的那个女孩子。
宋昔心里清楚,他每次这样看着自己,都是想那个人了,不过她会好好配合,竭尽所能取悦陆宴洲。
她温热的小手伸进男人的衬衫,在他腰间反复摩挲,仰着小脸一脸坏笑的盯着他英俊的脸。
“你越是难得到,她越兴奋。”
“你以为她是你?饥渴的小狐狸。”
前面开车的萧远经验丰富,知道这种时候他要做的就是把车停在路边。
“陆总,我去方便一下。”
说完打开车门逃出去。
车内只剩下他们两个,宋昔肆无忌惮的坐到陆宴洲的大腿上,不安分的手划过他的脸庞和喉结,还在肆意向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在玩火。”
她媚眼如丝,熟络的解开他胸口的扣子。
一颗,两颗……
又去亲吻他性感的喉结和锁骨。
就在这时——
指节扣击车窗的声音打断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