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楼逃也似的离开新房,一口气飞到无人住的院落。
他坐在屋顶上,吹着夜里的冷风,仍然感觉浑身燥热。
剧烈的心跳久久难以平息。
一个黑衣男子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走到祝星楼脚下,单膝跪地。
“少主。”
祝星楼皱了皱眉,露出几分不耐烦。
“你怎么又来了,我都说了,你找错人了。”
黑衣男子道:“属下没有找错人。属下查了十几年,终于找到您,您就是少主!”
“行吧行吧,我懒得跟你多说。”
祝星楼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但这人就是不信。
他也懒得再白费口舌。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长相完全结合了岳国公和长公主的相貌。
绝对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这个自称骨楼左护法,名叫任拓的家伙,却跟睁眼瞎似的。
非说他是前任楼主的儿子。
一直追着他叫少主,还总想让他当楼主。
虽然骨楼楼主这个名头,听起来很酷。
但骨楼可是魔教之首,在江湖上人人喊打。
他才不想趟这个浑水。
“你又来找我干什么?先跟你说好,楼主这个位置,我是不可能坐的。”
任拓执着道:“不管少主愿不愿意当楼主,骨楼上下都只认您一个主子。”
真是跟他说不通。
祝星楼从屋顶上跳下来:“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属下知道今日少主大婚之喜,特意来送贺礼,请少主不要嫌弃。”
任拓一边说,一边奉上一个匣子。
祝星楼随意的扫了一眼。
匣盒中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红色水晶。
他神色一顿。
脑海中忽然想起苏凉锦玉脂般的肌肤,这块红水晶如果给她,一定很相配。
任拓察言观色,不禁露出笑容。
“属下得知少主想送世子妃礼物,如果少主亲手雕出水晶发簪送给世子妃,世子妃一定很高兴。”
任拓的建议,倒是比晋王靠谱多了。
祝星楼道:“多少银子,我买了。”
任拓连忙道:“少主不用……”
祝星楼打断他:“不要钱的话,你就拿回去。”
任拓想了想,道:“少主非要给报酬的话,属下想在岳国公府谋求一个护卫的差事,跟随少主左右。”
祝星楼想拒绝。
但转念一想,就算不同意,这家伙也一直暗中跟着他。
还不如放在眼前看着。
如果任拓跟着他一段时间,弄清楚他不是他们要找的人,那就更好了。
以后就不会来纠缠了。
“好,你明天来报到吧。”祝星楼说。
任拓激动不已:“多谢少主!”
新房中。
苏凉锦一个人躺在床上,半晌睡不着觉。
大概是在马车上眯了一会,她现在十分精神,一点困意都没有。
苏凉锦想了想,手指轻轻点了下掌心。
下一秒,她就出现在了一片广阔无垠的空间中。
半个月前随意播散的小麦,竟然已经成熟了。
麦穗颗颗饱满,品相极好。
苏凉锦手指微弹,一道长长的空间刃划过麦田。
片刻之间,麦子全部被拦腰割断。
在这片空间中,她的空间之力比在外面威力大百倍。
轻轻松松就将麦子脱穗风干,移入仓库。
又随便撒下一些玉米种子,苏凉锦就不管了。
她的目的地是庄园里的药庐。
药庐里陈放着一整墙的医书,这些天,她没事就会进来翻阅。
再过半年,岳国公就会因为急症去世。
葬礼中,祝星楼的亲弟弟,八岁的祝月桥意外落水,留下了严重的肺疾。
撑不到两年就没了。
再之后,祝星楼为了救她,将她中的剧毒转移到自己身上,逼入双腿,再也不能行走。
长公主接连遭受打击,悲痛过度,坏了身体底子。在一场席卷数州的时疫中,没有熬过去。
至此,祝星楼家破人亡,孤苦伶仃。
她忘不了前世祝星楼万念俱灰的眼神。
所以她迫切的想要学习医术,保住全家人。
守护祝星楼。
苏凉锦在空间里待了不知多久,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才将她从书海中惊醒。
苏凉锦闪身回到床上,外面竟然已经天亮了。
“世子、世子妃,该起了。”银冬在外面轻唤。
苏凉锦道:“知道了,稍等。”
她有些发愁,不知该怎么给祝星楼掩饰。
这时,角落的小门打开,祝星楼从洗沐间里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
祝星楼僵住,做好了被质问的准备。
结果苏凉锦只有满脸惊喜。
“夫君,你回来的正好。快脱掉衣服,躺在床上。”
祝星楼:“啊?”
“啊什么啊,丫鬟快进来了。”
苏凉锦自己动手,去扒祝星楼的衣服。
祝星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凉锦扒去了外衣和中衣。
然后被按在了床上躺着。
苏凉锦躺在祝星楼怀里,枕着他的胳膊,一手抱住他的腰,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
她终于和夫君同床共枕啦!
祝星楼直挺挺的躺着,僵成了木头人。
他是谁?他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
他跑出去躲了一夜,躲了个寂寞。
最终还是和苏凉锦同床,坏了她的清白!
苏凉锦心里快要笑翻了。
她承认她是故意的。
不仅可以和夫君贴贴,还能看到他窘迫的反应,真是太有意思了。
银冬又敲了敲门:“世子、世子妃,奴婢可以进去了吗?”
苏凉锦道:“进来吧。”
房门推开,银冬领着几个丫鬟鱼贯而入。
她们走过来挂起床帘,露出床上相拥而睡的两人。
丫鬟们彼此相视,偷偷抿着嘴笑。
世子和世子妃感情真好,天都亮了,还抱在一起不想起床。
回头一定要告诉长公主,长公主肯定很高兴。
“世子、世子妃,奴婢侍候你们更衣。”银冬红着脸说。
苏凉锦道:“把世子的衣服拿来,我帮夫君更衣。”
“不必了,我自己来。”祝星楼连忙道。
苏凉锦水润润的眼睛望着他。
“夫君昨晚不肯让锦儿侍候沐浴,现在连更衣的机会也不给锦儿吗?”
祝星楼差点被空气呛到。
不是,这话是可以随便在外人面前说的吗?
“随便你吧。”祝星楼无奈的道。
苏凉锦一件一件给祝星楼穿上衣袍,戴上腰带和配饰。
耶!趁机又偷到几个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