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帝豪酒吧走出来,楚若微依旧是紧紧地环绕着张楚的手臂,就仿佛是生怕张楚出什么是一样。
那模样如同劝慰即将要打架男人的妻子。
楚天豪跟楚天骄都已经看蒙了。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楚天豪有些发愣的看着楚天骄,道:“二哥,你说那个人是咱们的姐夫?那我是不是能跟他学赌术了?”
楚天骄:“……”
楚天骄白了他一眼,反手就是在楚天豪的脑门上拍了拍。
疼的楚天豪顿时蹲在地上。
“我让你学人家打牌!”
“让你学人家打牌。”
“咱姐没工夫教训你,但是我有的是时间。”
而另一边。
走出帝豪酒吧的楚若微已经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模样,她眉宇间略微闪过几分寒意,一字一顿道:“张楚,你最好给我放归据点,如果在有什么过界的举动,再有什么事情擅作主张,也不用白云禅动手了,我就想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对于张楚刚刚将自己揽入怀中的动作,楚若微这样的冰山美人显得异常娇羞。
其实在她眼中,张楚也不过就是一个替死鬼罢了。
应该做什么事情都要先跟她请教一番才行。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作主张,她知道周青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今天好在是因为周青山不在这里,要不然的话……张楚根本就不可能站着走出来。
敢在周青山的场子里出老千,张楚还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了。
隐隐间,楚若微也给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是已经开始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张楚并未在意楚若微的言语,反而是嘱咐道:“楚小姐,你弟弟楚天豪日后可能还会惹祸,他的赌瘾很大,据我所知赌徒没有一个好下场。”
楚若微黛眉微皱,有些诧异的看着张楚。
现在她有一种感觉,似乎张楚真的进入了这个虚假的姐夫身份。
要不然哪里轮得到他来管自己弟弟?
“这些事情就不用你来管了,你只要记住,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过就是互相利用而已,你也别把自己想的太清高。”楚若微提醒道。
“好!”
张楚淡淡道。
随即,也不等楚若微说完,转身离开。
正午阳光洒下,
楚若微铮铮的看着张楚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呼吸忽然有些急促起来,一丝恼怒在她眉宇间闪现。
这个狗男人,难道就不知道自己是在担心他吗?
虽然这种担心在楚若微看来,仅仅是不希望自己找的替死鬼被人提前弄死罢了。
都怪天豪这个混蛋。
楚若微越想越气,气冲冲的朝着帝豪酒吧走去。
而张楚离开帝豪酒吧以后,就在街上随便找了一家中药铺。
他之所以选择这家药铺,是因为这家药铺的草药,还算是有些灵性,应该有一小部分是从深山采集而来的。
中医之所以落寞,不单单是医术传承发生了断层,还有就是大量的使用种植催熟草药,药效自然低下。
甚至可以说微乎其微。
毕竟中药这玩应讲究的是一个年份。
一年跟五年的药效一定是不一样的。
药店里坐着的是一个小年轻,坐在药架附近玩手机。
张楚随意扫了一眼,便道:“小哥,帮我取龙骨,白芷,秋夏,蝉蜕,每样共计一两六钱。”
那小年轻白了张楚一眼,依旧没放下手机,而是很随意的回应道:“等着吧!等我打完这把的。”
言语间,小年轻将手中的烟灰弹在地上,不偏不倚的落在一包展开的药丸上,尘灰浮尽。
张楚微微皱眉,大洞庭观阳内经中有所记载,烟灰的确也算是一种草药。
可是草药分寒热两性,又分为君臣佐使,同样的几种中药组合在一起,不同的计量,不同的熬煮方法,就有可能变成两种不同的药。
有些方子若是加了草木灰,倒也无事。
但眼前这药丸的方子,里面的几种草药与烟灰相冲。
若是擅自服用,只怕良药也会化作毒药。
因为关乎于人命,张楚皱了皱眉,提醒道:“小兄弟,你脚下的药丸沾染了烟灰,药性相冲,还是别往出买的好,如若不然怕是患者非但病情加重,而且你还要吃上一顿官司。”
听张楚这么一说,那小年轻立马就夹着烟站起来了,从药柜上将张楚的方子称好,连连摆手道:“我说哥们,我不就是打个游戏吗?让你等会你就等一会得了,还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真没必要。”
“这边扫码付款,然后那上你的东西,我们两不相欠,你赶紧走你得了了,我可没时间在这伺候你了。”
“嗯!”
张楚点了点头,将药包好,又嘱咐道:“你这药若是给人吃了,真会出问题的。”
就在此时。
另一行人也来到了这家药铺。
为首的是一名慈祥老者,他眼角处有一块一指余宽的弹痕,跟在他身后的则是几个年轻人。
一个长相英俊,眉宇间与老者多有几分相似之处。
另一个则是个中年汉子,剑眉星目,气势磅礴,似乎是有一种久居高位而养成的上位者风气。
最后扶着老者的则是一名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爷爷,就取药这点小事我来就好了,您还非得亲自跑一趟。”
青年苦笑道。
“你们不懂,我这把老骨头了,要是不时常出来走动走动,怕是别人都以为老头子我死了呢!”
“我出来活动活动,至少还能镇得住那头小老虎,那只狼崽子。”
老者叹了口气,继而又无奈的说道:“纳兰家现在还没有那个后辈能跟那几个小家伙掰手腕,我要是不在了……怕是!”
言语间,老者眼神中隐隐流露出几分英雄迟暮之色。
那青年也是无奈,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随着老者踏入中药铺。
“小伙计,叶老让我们过来取药,你帮忙找一下。”
老者笑盈盈的说道。
药房的小伙计刚拿起手机兴奋的盯着手机屏幕。
听到这话以后,连忙将手中的烟丢在地上,并且抱起一包药丸用黄纸抱了起来。
“老王爷,叶老跟我嘱咐过了,还说这药金贵着咧,药性刚烈,得趁你来之前散散煞性,才能交给您。”
药房里的小伙计是岭南中医大家叶耀行的远方外孙。
算是有些亲戚,叶耀行也愿意给他介绍一些大人物。
就比如眼前的这位,就是鼎鼎有名的南方残龙纳兰德,纳兰王爷。
“什么王爷不王爷的,别瞎叫。”
那帅气青年微微皱眉,指着小伙计手里刚刚包好的药丸,示意他递过来。
小年轻见对方语气不善,也不好多说,就直接递了上去,顺便提醒道:“老……纳兰老爷子,叶老跟我说你体内余毒未清,所以最好尽快服药,以免发生意外。”
纳兰德点了点头,将药包拆开,取出一枚混元药丸就准备放进嘴里。
原本已经快要走出门的张楚不由皱了皱眉,在老者身上扫视一周,老爷子应该是修行了一些内家功法,虽然看着硬朗,模样如同七八十岁的样子,但实际年轻绝不仅仅如此。
再加上老爷子身上有多处刀伤,伤疤呈弧形,这样的伤疤是以前岛国刺刀留下的痕迹。
这位老人家很可能是一位在枪林弹雨下,硬生生用血肉拼出一片新天地的战士。
张楚不由回眸,提醒道:“老爷子,那药丸的药性已变,你又体虚,最好还是别吃了,免得对身体有所损伤。”
“哼,想要接触我们那纳兰家也不想一个好点的理由,还什么药性以变,你以为你是国医圣手啊?”
纳兰德身旁那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气鼓鼓道。
在她眼中,张楚就跟她们学校那些故意搞出点事情想要引起自己注意的同学们一样,让人厌烦。
“小子,即便是想要依附权贵,也要找一个合适的时间,一个合适的理由。”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要懂得掌控分寸。”
那帅气青年也是在一旁附和道。
言语中充斥着警告的意味。
张楚斜斜的瞥了他一眼,继而又道:“老爷子体弱,药性有变,容易伤及性命。”
这青年言语中略带讽刺,他张楚自然也就没有必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
“小子,你在说一遍。”
话音一落,那青年的脸色就开始变得阴沉了起来,抬手对着张楚呵斥道。
在岭南市,竟然还有人敢如此诅咒他爷爷。
简直……不知死活。
“小兔崽子,敢这么说老王爷,我……”
那气势滂沱的中年人陡然上前,一脸凶神恶煞的说道。
他身上的气势虽然很足,但却并不是久居高位而养成的气度,反倒是因为经常跟在上位者左右,沾染而成。
就比如以前伺候皇上的老太监,一生侍奉真龙,虽无一丝龙气,但也染得一身龙威。
“算了,人家也是好心。”
纳兰德摆了摆手,阻止二人。
而站在柜台里的小伙计此时却直接跳将出来,讽刺道:“哥们,你也不看看这是哪,这可是我们仁德堂,叶老亲手研磨的药丸还能吃出事来咋的?”
“老王爷,您就放心吃,这哥们刚才跟我怄了点气,叶老说了,这药丸最好是您来了就吃,否则药力就散了。”
纳兰德犹豫了一下,便道:“也好!”
随即就拿出药丸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