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养元殿。
现在武皇倒是病重躺在了床上,可一大帮人正想和自己抢位置呢。
能在大殿上吓柳仲卿一次,可却吓不了第二次。
那个老家伙随时都想将他那废物弟弟拉上皇位。
老家伙也不想想,就他弟弟那货真的能挡住楚国吗?
楚国号称雄兵百万,那废物弟弟连个对词的小场面都解决不了!
那就更别说抵挡百万雄兵了!
“太子殿下,奴才来了!”一年轻小太监快步走来。
或许是中间没了那个,小太监跑步时夹着小碎步,看起来姿势极为别扭。
从前身的记忆中得知,这小太监名叫魏海。
名字有点意思,人也十分聪慧、忠心。
可惜的是前身沉迷酒色,一个小太监就算是再怎么劝阻。
也根本无法让前身回心转意。
李云兴问道:“说说吧,陈老将军怎么说?”
魏海操着尖锐的嗓子兴奋地说:“陈老将军马上就到。”
“奴才不想耽误太子殿下的大事,所以才提前回来禀报!”
李云兴点了点头。
要想坐稳皇位,他只相信枪杆子里出政权。
柳仲卿已经是文官之首,只要楚国的使团离开。
这老家伙必然会带领所有大臣向自己发难。
他当然要提前做好准备。
让这小太监去找陈老将军只是第一步。
李云兴问道:“你觉得陈老将军人如何?”
魏海连忙尖声细语地答道:“太子殿下,奴才去见陈老将军时。”
“老将军听是太子殿下召唤,立刻就同意了,还说为太子服务义不容辞!”
“太子殿下,陈老将军的忠心日月可鉴呀。”
李云兴拿出前身练武时所用的宝剑。
“沧浪!”
宝剑瞬间出鞘。
他不断地跟着记忆开始挥舞手中长剑。
剑如游龙穿梭,时而轻盈如飞宇,时而顺滑如流水。
就在一套剑法舞完之时。
“唰”只见李云兴手中轻挥,剑尖直指魏海的喉咙。
“魏海,你跟我多久了?”李云兴双眼锐利,虽无杀气,但压迫力十足。
小太监立刻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地答道:
“殿,太子殿下,奴才自,自进入宫中,就一直跟着您!”
“忠心耿耿,从不敢粗心大意!”
“奴才对您的忠心,真的是日月可鉴呢!”
李云兴移开剑尖儿,点了一下魏海的肩膀:
“陈将军给你塞了多少钱?”
“文,文银一百两。”魏海畏惧地说道。
“唰!”长剑瞬间入鞘。
李云兴淡淡地说道:“现在我已是在悬崖上跳舞。”
“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魏海,你竟然还在这给我贪这一百两的银子?”
“今天你收了钱给他说两句好话!”
“明天你收了钱,是不是还要欺瞒于我!”
魏海脸上满是眼泪:“太子殿下,奴才再也不敢了。”
“奴才虽然穷怕了,但就算收了钱,也绝不敢有欺骗太子殿下的意思!”
“奴才,奴才这就给陈将军退回去!”
李云兴挥手阻止道:“退就不必了。”
“这钱你就收着吧,但下不为例!”
“这种时候不能出一丁点错误,否则你我二人皆有粉身碎骨,懂了吗!”
魏海连连点头。
“起来吧。”
小太监站起身来。
就在这时,又一名太监从外面小跑着站在了两人身前低头说:
“太子殿下,陈老将军来了。”
李云兴中气十足地说:“请老将军进来!”
“是,太子殿下!”
陈老将军身穿白色铠甲。
哪怕已经六十有余。
武朝武官地位卑微,老将军在朝堂之上毫无话语权。
但整个人看起来却是精气神十足。
“老将军家中近况如何?身体是否安康?”
见李云兴没有了朝堂之上的灼灼逼人之相。
老将军瞬间松了一口气。
“托太子殿下洪福,家中妻女健康富足,身体都还健康。”老将军有些犹豫地说:
“太子殿下,老臣多嘴一句,能否告知老臣,皇上现在身体情况如何?”
作为一名战将。
自从下了朝堂,他就内心没有安宁过。
武皇的脸色以及当时的情形根本不像是普通的发了病。
他心中有过最不好的猜测。
甚至也做好了奔赴前线与楚国开战的准备。
可没想到眼前的太子殿下大手一挥,武皇就变成了旧病复发!
陈浦和望着眼前的太子,只觉得以前的那个文武双全的太子好像回来了。
李云兴没有丝毫的隐藏。
“陈老将军,父皇病入膏肓,随时都有可能仙去!”
陈浦和听后并不奇怪,好在事情没有到最差的一步。
只听李云兴继续说:“本宫秘不外宣。”
“不为别的,只因此诚正值危急存亡之际。”
“朝堂之难,内忧外患。”
“内有权臣柳氏一族霍乱朝政,藩王割据,天高皇帝远听调不听宣。”
“皇亲国戚独享税收之利,甚至私自拥兵!其心可诛啊!”
“再说外面,外有楚国虎视眈眈。”
“周围草原之上的奴族更是欲亡我武朝而后快!”
“哪怕是内忧外患皆去。”
“亦有天灾连绵肆虐。”
“北方大旱,南方洪水,百姓易子而食,叛军亦是剿之又剿!”
“暗地里还有人为祸乡里,勾结叛军!”
“长此以往,我武朝还能有何未来?”
“我心甚忧啊!”
李云兴说完,脸上充满了悲愤之情。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在武朝来看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想要让人冒着全家出事的风险卖命光靠钱是不行的,同样的信念,才能更好地将人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果然,陈浦和听后长叹了一口气。
他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武夫,但对这些事哪能不知?
陈浦和曾三番四次奏疏皇上。
可皇上病重,心有余力不足。
权臣只顾得自己在朝堂之上互相攻伐,谁又会去管这些?
陈浦和望着颓废了三年的太子。
记忆中那英姿勃发的一面缓缓浮现心头:
“太子殿下,老臣为官四十年,辅佐三位皇帝,从未犯下错误!”
“可老臣在朝堂之上位卑言轻。”
“说话远不如宰辅柳仲卿那般有用!”
“我知太子殿下召集老臣,定然是有要事托付于我!”
“纵使百死,老臣亦要为太子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