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丁当场吓傻。
想不到,奉皇的玉佩,竟出现在太子手中!
直到现在,他都没能缓过神。
夏原抓住时机,继续冷着脸道:“庖丁,你可别给脸不要!孤手持陛下玉佩,你不听孤的话,那便是违背奉皇的意志!后果,你可能承受?”
一番话说下来,吓得庖丁的脸色愈发惨白,毫无血色。
……
三皇子夏明熙府邸深处,夏明熙正在跟四皇子闲谈。
四皇子,名为夏明荪。
此人是朝野上下,人尽皆知的武痴,从小便痴迷武术,每天最爱做的事,便是舞刀弄枪,至于权力争斗,夏明荪从未表现出过任何的兴趣。
对于一个绝不会跟自己争夺皇位,又心思单纯的皇子,夏明熙自然竭力拉拢。
多年以来,兄弟二人,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来往密切。
一想到夏原在金銮殿风头出尽,夏明熙忍不住握紧拳头,咬牙切齿。
“那废物太子,竟能借高人之手,辱没楚国一番,让父皇对他大为改观。”
“如此下去,他岂不是真的要成为奉国未来的皇帝?”
“哼,几日之后的文斗,他一定会输得一塌糊涂,毕竟题目到现在还未浮出水面。不过,听说那废物可谓是潇洒至极,在太子殿载歌载舞。”
想到那一幕,夏明熙的后槽牙几乎快咬碎了!
看出三哥眼中的怒火,夏明荪一拳砸在酒桌之上,发出砰的一声。
他立即拉住夏明熙的手,沉声道:“三哥,既然那废物过得如此舒坦,咱们总得想个办法收拾他!你就说吧,要让我做些甚?”
“三哥的话,我向来会听在心里的!”
“只要你开口,我直接上门将其暴揍一顿,把他打成残废!咱们的父皇,总不能让一个残废继续坐在太子之位上不是?!”
夏明熙连连摇头,面目阴沉得可怕,咬牙道:“四弟,莫要冲动行事,做事之前,还要掂量一番后果。倘若我们真的将他打成残废,父皇岂不是会雷霆震怒?”
“我不就距离那太子之位,更加遥远了?”
“不论如何,此招可行,但也必须等待时机,再重拳出击!”
显然,夏明荪的脾气比较火爆,起身满面怒容道:“那废物招惹了三哥,作为弟弟,理应为三哥分忧!我这就去将他打成残废,让他跟太子之位失之交臂!”
夏明熙急忙起身,抓住夏明荪的胳膊,焦急万分道:“四弟,你可千万莫要冲动,你我犯下如此滔天罪行,那废物太子倒是确实无法再稳坐太子之位。”
“但我们的所作所为,岂非便宜了二哥么?你冷静些!”
夏明荪阴着脸,推开夏明熙走出院落。
“你要去哪?!”
夏明荪头也不回道:“练功!”
此言一出,夏明荪眉头狂跳,一阵无言以对。
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武痴。
叫他过来帮忙站队,是否是无用之功?还浪费自己的财力精力。
这位脸色阴鸷的三皇子正寻思着如何对付夏原,家老忽然走了过来,弓着腰道:“殿下,太子闯入府中,强行带走了庖丁大师!”
夏明熙听到那废物太子竟来自己府上拽人,大吃一惊道:“发生了何事?那庖丁又是何人?为何那废物要将他带走?”
家老一脸错愕之色,心中十分无语。
庖丁闻名洛阳城,洛阳城内的权贵们,都会找他制定一些神兵利器。
据说用起来十分趁手,而且,这庖丁还会做金丝软甲,只要给的黄金足够,那金丝软甲穿在身上,刀枪不入。
如此厉害的人物,自己的三殿下竟一无所知。
一时之间,家老也不知是自己的殿下荒唐,还是那废物太子荒唐了。
夏明熙却也并不多想,看家老要解释,急忙摆手道:“罢了罢了,不论那庖丁是何许人也,都不能让那废物带走!他想要什么,我偏不让他得逞!”
“你现在赶快派人跟上我,定要拦住他!”
说罢,夏明熙追上要离去的夏明荪,将事情解释了一番。
夏明荪心里正憋着火气呢,虽说他是个武痴,但多年以来,亦对太子的种种荒唐行为看在眼里,心中哪能瞧得上。
一听要去阻碍夏原的好事儿,立刻来了劲。
兄弟二人坐上骏马,追赶夏原。
……
二皇子坐在府邸之内。
他名为夏原湶,九大皇子之中,排行老二。
听完身前羽林卫的汇报之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下意识握紧拳头。
“那楚国使臣来拜访父皇时,我正带着大奉银盔营巡视边疆重地,想着楚国使臣定然要使诈,羞辱我大奉,没成想,竟让我那废物大哥出尽风头。”
“哼,说来可真是怪哉,那废物常年只知道寻花问柳,如今竟然满肚子诗墨?”
“现在,你又跟我说,那废物得到了父皇的玉佩?”
羽林卫冷汗直流,在二皇子面前身体都在发颤。
诸位皇子之中,二皇子的武艺十分高强,就连他这位羽林卫,也不敢轻视。
故而,羽林卫低着头道:“属下绝非虚言,字字句句,皆不敢欺瞒殿下。”
夏原湶当然知道自己的心腹不可能无缘无故来说谎,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道:“说明,经过金銮殿一事,父皇已然放弃要废他太子之位的想法。”
“现如今,反倒是对那废物感官颇佳。”
“他这是要让太子稳坐储君之位啊!”
羽林卫仍然恭敬地低着头道:“您有何吩咐?”
夏原湶眉头紧皱,脸色凶残狠辣,眼中迸射出一股嗤笑的意味。
“先不急,那废物无非是事先请来高人指点,再熟读背下,方才辱没了楚国公主。”
“几日之后大奉和楚国的文斗,他那点墨水,早已用空,如何战而胜之?他必然将我大奉锦州城输弃,输了就输了,就算是输掉第二座锦州城,他能滚下太子之位,那便是好事!”
“不过,你给我好好盯着他,将他这几日接触的人,所做的事,一一报来。倘若真让他再找到所谓的高人,想要助他一臂之力,不择手段杀掉!”
羽林卫松了口气,笑着点点头,恭敬道:“殿下英名,以静制动,妙极了!光靠那废物一人,绝不可能是楚国文坛之敌。”
“看来太子之位,非殿下莫属!”
夏原湶得意地笑了起来,一言不发,眼神深邃。
……
夏原要是知道,自己被众多势力盯上,其中还包括二哥夏原湶,恐怕只会更烦。
他坐在马背之上,不断地扬鞭策马,一路颠簸。
而他的身后,则坐着庖丁,庖丁一脸苦涩道:“殿下,小人从未骑过马,能否慢些?小人的身子骨几乎要散架了!”
“您这究竟是要干什么?着急作甚呐!”
夏原可没心情跟他解释,那夏明熙得知此事之后,定会追过来拦截。
他回头瞪了眼庖丁,呵斥道:“你少说几句,死不了!”
两人已经来到宫门附近,准备入宫。
身后的护卫和太监商云,亦紧紧相随。
谁知,就在此时!
后方突然传来马蹄踏地的声音,轰轰烈烈,震耳欲聋。
上百人策马飞驰而来,为首的夏明荪神武至极,骑在马背上,拉开一张长弓,怒喝道:“夏明荪在此,你这鼠辈,往哪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