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视杨卓奇怪的眼神，周言垂下眼眸抬手吞下杯子里的酒，也觉得自己的好奇来的莫名其妙。

可一想到江笑身上的两种极端，周言只想弄清楚，那天他看到的受伤到底是不是幻觉。

酒局结束。

周言告别杨卓。

站在大门避光的一角，等着代驾取车。

听到女人宛转的声音，微微一顿回头果然看到江笑一身高叉黑裙，恢复成了勾人的妖精。

“王总，你说笑了，明天公司我和江总等着你。”

从周言的角度，甚至看到那个秃头老总油腻的手好几次都掐上了江笑的腰。

可女人脸上的笑容不减，怎么看都像是欲拒还迎。

呵……

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恼意，周言暗骂他自己蠢。

被江笑装两天纯就差点骗过去了，这个女人本质就是一个不自重的交际花。

江笑突然打了个冷颤，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身后目光不善的紧盯着她，回头正好看到一身白色风衣的周言转身和他嘴角露出的那一抹鄙夷的冷笑。

江笑浑身的血一瞬间凝结，她没想到这么巧，在这种地方都能碰到周言。

而那个冷笑是什么意思，她也一瞬间看懂。

周言在笑她的行为，正好和他那天在床上的嘲讽对应上了。

心里深处突然涌出一股浓浓的悲哀和被人抓包的心虚。

江笑忍不住想。

她在周言眼里一定是个可悲的小丑。

哪怕她是被江元逼着过来，非要让她来补回公司损失的这一单，哪怕惹着厌恶江笑也只能当着孙子，哄的王总签下了合同。

不管有多少非不得已的理由，江笑确确实实就是做了江家有意培养出来的交际花。

那么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她都能坦然接受……至少在周言之前，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因为她在江家唯一能让江元利用的，能让江元认为她有价值的，就是她这张脸。

为了不让江家断了周韵的药。

她必须撑着。

因为后果，她承受过，不能赌第二次了。

“江美人，你看我和你把合同签了，换个地方……我们继续聊啊。”

王总拉扯住江笑的手，强行把她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贪婪的目光游离在江笑的胸脯上。

不知道是因为酒精上头，还是因为难缠的秃头，又或者是因为周言那个让她不舒服的笑容，以前面对这场情况游刃有余这一刻江笑突然就没了耐心。

连应付都没了心思，刚要说话。

身后响起汽车鸣笛。

江笑转过身。

看到车窗里露出周言那张寡淡矜贵的面容，目光仿佛可以吞噬人心般深沉的看着她。

淡淡开口：“上车。”

等江笑反应过来时，已经坐上了车。

两人在后座各占据一角。

中间就像隔着银河。

气氛沉闷的就像坐的不是轿车，而是送棺的灵车。

两人都在默哀。

“你知道要吃避孕药吧，来路不明的孩子，周家也不会认。”

听到周言的话，江笑放在膝盖上的手无声握成了拳。

脸上却露出一个极欲的笑容，大方的开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