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母言辞犀利,一改平日的温柔慈和,她虽然已在内宅相夫教子多年,可也是将门出身,年少也曾随父兄策马扬鞭,若不是气上心头,今日也不会做出如此有悖内宅妇行的规矩。
盛舒意额前头发被冷汗洇湿贴在脸上,还故作无事地哄小妹开心,盛天朗见不得妹妹们如此,红着眼质问父亲。
“爹爹也心知这流言有问题,为何还要如此行事,就不怕寒了孩儿们的心吗?若要打死妹妹,先打死儿子们吧!”
小妹眼肿的像两个小核桃,挡在大哥面前坚定地怒视盛重,说话间还带着抽噎。
“我不要爹爹了,爹爹要打就打芷昔吧,不能再打三姐姐了!”
父亲被小女儿哭的一阵心疼,想要伸手去抱她被狠狠推开。
他本就不忍再打,此时却是成了这府中的众矢之的,不禁也有些后悔。
盛重叹了口气,像瞬间苍老了十岁一般。
“我入朝数十载,怎会不知此次流言突起背后的关窍,盛家如今树大招风,我尚且避之不及,却不会逢迎屈服,今日请出家法,也是在警告那些背后之人。”
“我早已让人备好马车,你暂且回江洲老家待一段时日,待风头过了……再回吧。”
盛舒意不可置信地抬眼,立即挣脱哥哥的搀扶跪下,抓住父亲的衣摆恳求。
“不可,女儿不走,要和盛家同进退!”
父亲眼中也蓄了水意,看着面前几个孩子都跪下垂泪。
他上前揽住夫人的肩,无声地让泪淌下,别过头道。
“罢了。天朗去请医女,连城送她回房,我和你母亲小妹稍后就去。”
她松了一口气,脱力倒下,被二哥背着回了院子。
只要她能留下,一定不会再让父亲失望,不会让盛家再成璟王毡板上的鱼肉。
事件平息后,家里人都聚在了盛舒意的落梧院中。
医女麻利的为盛舒意换好了药,嘱咐道。
“三小姐背上的伤痕看起来深,实则无碍,只需要将养一段时日,每日按时换药即可。”
盛芷昔听见医女的话飞快地推开父亲进了内间,盛天朗和盛连城也是紧跟着进去。
盛舒意背上的伤已经上了药包了起来,此时衣裙一换,除了脸色苍白了些倒也看不出别的。
“三姐姐,你好些了吗?”
小妹扒在她的床头,眼泪含在眼眶里。
她半撑在床栏上深吸一口气,忍着伤痛挤出笑容。
“芷昔不哭,再哭就要变成小花猫了。”
小妹乖巧地坐在脚踏上,眼巴巴地看着母亲。
“娘,我就坐在这里,不打扰三姐姐休息可以吗。”
母亲心软成一片慈爱地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有你陪着,她肯定会好得快些。”
父亲想要说些什么,但有不知如可开口。
大哥看在眼里,出言和缓。
“午膳时间都过了,父亲母亲多少还是用些吃食吧,就算你们不饿,两个妹妹也是要用些的。”
盛母注意到了丈夫脸上的尴尬,微微点头。
厨房早已经备好了午膳热在灶上,没过一会就在外间上了一桌子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