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到南鸢竟然拿着皇后生产一事威胁她,一时怒不可遏。
皇后那边,有最好的太医在诊治,她怎么会让一个巫女去给皇后诊治?
“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用皇嗣威胁哀家?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你的母国辰国,还是因为靖王府中那个贱妇,说!”
南鸢静静地站在殿下,安之若素。
她抬头看着殿堂上愤怒地快失去理智的太后缓缓说,“其一,如果我真是辰国派来的巫女,我就不会站在这殿堂上,任由这刀剑戳着我的脊梁。其二,如果有人派我来伤害皇族子嗣,我也不会自告奋勇提出救人,太后认为,有几个人会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来自投罗网?”
南鸢神色淡然,周身散发着一种坦荡之气。
她的言谈举止更是正义凌然,这让精明无比的太后不由也对她另眼相看。
“这么说,是哀家老糊涂,冤枉了你?”皇太后冷笑。
“太后娘娘,若有一天,这位国师突然跑进这殿上,对着满朝文武说您是巫女,用施以障眼法,让群臣都认为太后娘娘是巫女,那时,太后娘娘将如何自处?”
南鸢不答反问,让众人倒吸冷气。
这世上,没有人敢如此对太后说话。
南鸢这长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呀,众人唏嘘,这女人胆子实在太大了。
国师李天罡本来就是按照姜太妃之意,只要指认出南鸢是巫女,就可以借刀杀人。
哪料到,这女人花样这么多。
李天罡后背一阵寒意,这个女人可不像是姜太妃说的那么好对付,她多留一刻,他就多一分危险。
李天罡顿时眼睛里冒着很戾的光,指着南鸢。
“一个巫女,竟然还敢在太后娘娘面前挑拨是非,混淆黑白!来人,把她拉出去用火烧死!”
李天罡这么着急,其意图自然不言自明。
南鸢转头,眸子里带着几分狡黠,“国师,这么急着要把我处死,你是不是心里有鬼?你不妨说说,你是怎么大老远就闻着一个巫女在这里,然后跑过来捉巫的?”
被南鸢质疑,李天罡眼中滑过一抹慌乱,他手握着禅杖重重一杵,“大胆巫女,竟然敢质疑本国师的能力,今天我就亲自结果你。”
说着,就要举着禅丈狠狠地砸向南鸢,未料,南鸢也不躲,只是静静地笑着。
仿佛在笑殿上人的不分是非黑白,也在笑旁余人的愚蠢,她一脸挑衅似的微笑,让殿上的太后微微一颤。
太后站在殿堂,凤眸里浮出一抹精睿,她威严地望下殿堂,“慢着!”
李天罡立刻住手,禅杖就距离南鸢头顶寸余。
她这种临危不乱,泰然处之的样子让人深感佩服。
好一个厉害的靖王妃!
一句话就暗示出她是被冤枉的。
另一句话,她把矛头直指李天罡,李天罡瞠目结舌一脸惊慌的样子,就证明了李天罡心里确实有鬼。
“太后,这巫女留不得!留着她,恐怕会殃及皇权!”李天罡再次迫不及待地上前,厉声惧色地请求太后必需马上处死南鸢。
因为南鸢的几句话太后已经开始怀疑李天罡,但心里已经有了提防。
她用质疑的眸光盯着大法师,威严无比地说,“哀家怎么做,还用不着你来指点!”
“既然南鸢口口声声说她是冤枉的,哀家也不能乱杖底下出冤魂,随意就把她给杀了。”
一听这话,南鸢脖子上凉飕飕的感觉才渐渐消退。
太后这么说,就表明她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想想脖子上的脑袋暂时不用搬家,南鸢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想想就后怕呀。
一眼这情形,李天罡顿时明白太后开始怀疑他了。
不杀南鸢,太后势必就会查证他刚刚说南鸢是巫女的话,事情一旦败露,他肯定没命。
太后不会留一个不忠于她的国师,而姜太妃也不会容一个办事办砸了的国师,想到这,李天罡觉得如临深渊。
就在李天罡想着怎么才能让太后除掉南鸢时,一个内监匆匆从偏殿跑进来。
“太后娘娘,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难产血流不止,太医也束手无策,现在皇后娘娘只剩下一口气了。”
听到这话,太后顿时面无血色,跌座在金銮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