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你小子以后必成大器!”
拯救你师父的重任就压在你身上了呢乖崽!
金饼:“……”
他扶墙默默吐出一口鲜血。
全都变了。
这个世界果然是看脸的?连他师父一个老头子都被宋鹤迷惑了,以后他的日子可怎么过?
苏添幸买了一包狗屎糖一路吃一路送到家门口刚好吃完,拍手推门,咔,时间静止了。
苏义这老头看着是个老酒鬼实际有点爱好风雅,墙角被他种了一架月季,此盛夏月季十分争气,朵朵明艳怒放于竹架绿叶之上,十分好看。
一架月季满院香。
这是旁人。
对于苏添幸最美妙的是月季花架下竹椅上坐的人。
发如瀑,由玉簪轻轻束着,天青色的衣裳,明明是淡薄如云的颜色却被他压住,只因那张俊俏白嫩宛若天公造物的脸。
美人儿正在作画,隐约可见月季跃然纸上,当真风雅当真妙啊!
这个犄角旮旯居然有此等美人儿!
颜狗犯病了。
苏添幸理理衣裳原本想过去搭讪但又舍不得破坏这副绝美画面便双手抱胸,斜斜靠门框欣赏起美人儿作画来。
苏义悄悄从厨房冒头见此画面心中一松,喜悦如烟花绽开。
他就知道女强盗越不过宋鹤那张脸去!构造这副美男作画图可费了老力了。
鸡汤的香味儿飘出厨房,宋鹤的肚子咕咕叫一声,他放下笔吹了吹未干的墨,搞不懂那个老头子让他画月季做什么,他的画笔从来只画美人儿的。
一抬头见一紫衫女子正偷瞧他,宋鹤认美人的功夫向来不错,这不是那个叫天工木匠铺子给他包子的姑娘?
宋鹤下意识扭头,那时丑态……不堪回忆!
“我见公子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苏添幸挑眉大步走向宋鹤,宋鹤窘迫的又一转身,苏添幸就更确定了,这人她见过。
“我见公子惊为天人,公子为何掩面不见?”
苏添幸围着他转了一圈儿,宋鹤也躲了一圈儿,颇有一种浪荡子调戏良家妇女的味道。
“哟,闺女回来啦?宋鹤,你躲着做什么?快,这就是我闺女,苏添幸!”
苏义赶忙过来硬按下他挡脸的手,袖子一收俊脸展现在苏添幸面前。
“小乞儿原来是个美男子。”
苏添幸笑了声对苏义道:“你把他捡回来了?”
“捡?这么个神仙一般的人也是能捡的?你随便捡一个试试?”
苏义护崽,“这是我新收的小徒弟,衙门的新捕快,我未来的接班人,嗯,当然,如果有更好的选择以后也可以不做捕快。”
苏义疯狂暗示。
“多谢苏姑娘当日赠饭之恩。”宋鹤认真作揖道谢。
“你俩认识?”
苏义吃惊。
苏添幸一个眼神刮去,苏义拍手,“好好好!”
这不是老天爷都在帮忙?
落难俊公子,江洋大盗女,戏文里的常规配置!
苏添幸对宋鹤很满意,俊俏白嫩小捕快,在她这里怎么都是我见犹怜的设定。于是吃饭的时候苏大小姐将第一碗鸡汤让给他,两只鸡腿也让给他,一盆饭也让给他……她只要欣赏都觉得饱了呢。
苏义乐开花。
临走之前围着围裙的苏义干咳一声道:“宋鹤,我闺女对你有一饭之恩,你就没打算报恩?”
宋鹤看对他挤眉弄眼疯狂暗示的苏义,暗自琢磨是这老头色呢还是他女儿色,这是明示他以身相许?
呸!
他可是洁身自好的好男儿,以身相许什么的再好看的都不行!
苏添幸笑眯眯倚门看他,宋鹤登时有种入了狼窝的感觉。在这对父女面前他简直就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小鸡仔!
“一饭之恩,以饭报之。但,奈何在下不会做饭……”
“我会!”
苏义举手,忍辱负重咬牙切齿道:“你把肉菜买来,我给你做饭请我闺女吃。”
“这样……不大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你只管去买,我只管做,闺女,”他转头特讨好道:“只管吃。”
宋鹤:突然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呢。
“师父,”宋鹤使出杀手锏,“我没钱买菜。”
手里头一重,苏义把钱袋儿扔给他,“明天晚上一起回。”
宋鹤:“……”
还有这样被迫请吃饭的?
然,苏义太高估花钱如流水贪图享受爱收拾打扮的宋鹤了,他右手揣着银子出门,左手就买了一两香料回家熏衣裳。
衣服没熏香感觉都不精致了呢。
苏家。
苏义小心给苏添幸斟茶,弓腰挂笑,“女侠,我这小徒弟不错吧?”
“容貌甚佳。”
苏添幸对于美人评价从来都诚实。
眼前一晃,一个胖乎乎的金萝卜出现在高几上,苏义忙将小可怜收入心口。
“一见倾心呐!”
颜狗感叹,尾音再拉长,苏义闻弦知意,“我听王寡妇说明日荷灯节有白家赠的烟花,你们小姑娘肯定喜欢,但人多又不安全。不如让我那没什么用光好看的徒儿护送姑娘去看烟花?”
没什么用光好看的徒儿就很合心意了。
苏添幸满意点头,觉得选苏义真是无比正确的选择。
“贪财怕死,背身卖徒。”
苏添幸感叹,“你怎么能是捕快呢?你适合在江湖里扑腾啊。”
“为了在此时帮忙女侠的忙!”
苏义抬头挺胸正义凌然。
苏添幸佩服竖起大拇指。
还够无耻。
夏日的暑热让人感觉自己仿佛是糖人,要化在灼热的风里。
苏义寻宋鹤吃饭,却发现他正在小口小口的吃冰饮,黄厨娘用慈爱又痴迷的眼神看他。
就,挺诡异的。
“宋鹤,走了,回家做饭。”
“我没买菜,就不去了。”
“什么?钱呢?”
苏义跳脚,那可不少钱,他剩下半个月的酒钱都在里面了!
宋鹤抬袖一扬,笑嘻嘻道:“这里呢。”
如果不是顾忌苏添幸喜欢他这张脸苏义能把他脸揍成银子形状。
“你,起来跟我去买菜!”
苏义咬牙,“立刻马上!”
黄厨娘拍桌,“你怎么对小鹤儿这么凶?苏老头,你病犯了?好看的人受不得惊吓你知不知道?”
苏义:我还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