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未看向他,郑拓之辈,还不用放在眼里。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太监有些害怕,看到祁晏的眼神之后更加恐惧,最终颤抖着说出来一句话。
“是贵妃娘娘让我下毒,想要陷害李小姐。”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颇为惊讶,郑拓直接拔剑,冲向小太监,被长元一把拦住。
“还请将军自重,这话未说完,您就要灭口吗?”
郑拓被长元的话堵的说不出话来,只好退让。
“贵妃和李若水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
“奴才也不知,奴才只知道,三皇子同娘娘见了一面之后,娘娘就决心召见李小姐陷害她。”
“血口喷人!”郑拓怒吼着,几欲冲上前去杀了这个小太监。
“行了!”皇帝眸光威严,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在场的人都安静了。
“贵妃重病,请若水过来看病本是好事,只是你这太监,攀污贵妃,拉下去斩了,此事,到此为止。”
若水闻言心头一紧,一条无辜的生命逝去了,因为皇权。
实则,皇帝知道贵妃陷害自己,也知道郑家嚣张跋扈,只是未到时候,不可连根拔起,只好忍耐。
帝王尚且忍耐,更何况普通人呢?
沉思之际,祁晏走到她身前,说了一句,“走!”
若水紧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直到上了马车,她才发现上的是祁晏的马车。
“放我下去。”说着,李若水就要起身下马车,祁晏一把将她拉住。
“去将军府,我有事要你做。”说完,祁晏松开了手,李若水才安心的落座。
“你为何不早些说,这样让我误会。”
祁晏一笑,“何须提前告诉你,如果你让本将军觉得你有用,本将军自然帮你,倘若让本将军觉得你无用,自然不帮你。”
冷漠的语气,疏离的情绪,似乎这样的祁晏才是真正的祁晏。
“既然如此,若水定然让将军觉得有用。”
说罢,一路无话,李若水甚至都觉得自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了。
下了马车后,便是将军府,一进门都是黑色与灰色,庄重的气氛让李若水看起来有些压抑。
正如每次见到祁晏一样,一身黑衣,似乎不带着任何的情绪。
“人怎么样了?”
侍卫摇了摇头,“一直高烧,怎么弄都不退烧,上了止血药也不管用。”
“医士说,这人或许没救了。”
祁晏只是点头,便转身,对着李若水招了招手,“你,跟我进去。”
一进门,浓重的血腥味扑的人恶心,好在李若水上一世在地牢里,闻惯了这些味道。
“这人是怎么受伤的?”
床榻上躺着一个男人,满身都被纱布包裹着,人还在昏迷之中,又高烧起来。
“有没有喂药?”她转头回去,看向医官。
“已经喂了退烧和止血的,可是就是止不住。”
她看得出来医士的无奈,走近男人,拆开包裹的纱布,里面都是骇人的伤口。
“喂不进去药就外敷。”
说罢,她拿出自己的小药箱,拿起纸笔,写了几味药材。
“姑娘,外敷恐怕是不成,只是一时之间拿不出来那么多止血药材。”
“将军府外面,都是田地,现在是夏秋交换之际,一般的草没有枯黄,叫人去摘一些车前草蓬草过来,捣碎成汁液敷在他身上。”
“若是不识得草药,便去问周围的农户。”
“是!”医士听了之后立刻叫人准备。
而李若水则是拿出药箱中的刀具,为男人清理伤口。
医士其实已经尽力了,男人全身几乎都是伤口,里面还掺杂着各种草屑尘土,一定是先用盐水冲洗之后,才上的药,可是因为受伤面积太大,所以止不住血。
“帮我一下,把这个药丸给他吃下去。”
闻言,医士立刻将人扶起来,配合李若水,把药吃了进去。
“姑娘,这是什么药?”
“止血用的,你之前喂的是汤药,见效慢,我这个是经过了大量提纯的药丸,里面还放了利于融化的东西,所以他才能吃进去。”
实则,若是药喂下去便融化了,还哪里有流出来的机会。
“经过提纯,是否会对人造成伤害?”
若水点头,“自然会有些伤害,药物过量身体会存下药毒,但是你看此人手上都是茧,虽然受伤可身体强壮,自然是比一般人耐药的。”
没过多久,长兴便拿回来了一堆草药汁水。
“你们按住他,将草药敷上去,我给他缠上纱布。”
一番挣扎之后,终于上好了药,或许是因为太疼痛,男人疼醒了一次,又晕了过去。
“怎么样?”祁晏见一切完成,立刻上去询问。
若水摇头,“还要等等,今日已经上药了,明日还要把他的伤口缝合一下,只是现在并没有好的丝线,用普通的定然是不成的。”
“需要什么,你尽管告诉我,我让大家去找。”
见祁晏如此关心,李若水看向他,“将军,他高烧多时有可能已经烧坏了脑子,身体伤口那样多很有可能一年半载都恢复不过来。”
“无妨,你知需要救好他便可,需要什么尽管说出来。”
祁晏已经走远了,双双却走了过来,“小姐,我回去给家里传信之时,发现祁将军已经事先传过了。”
“辛苦你了,双双,就是不知将军府的厨房有什么好吃的?”
提起吃,双双立刻打起了精神,“将军府后厨的珍珠汤十分香甜,我已经和长兴哥打好招呼了,晚上就能吃到了!”
看着双双如此开心,若水也替她开心。
可她自身却开心不起来,祁晏的那一句有用,一直硬盘心头,挥之不去。
第二日,那男人未醒,祁晏下朝之后就叫李若水见面。
若水不知是福是祸,不过有合作的关系在,一切好说。
还未进门,就看见祁晏一身黑袍的坐在里间。
似乎每次见到他都是一身黑色,或许和曾经的出身有关,想起这里若水不由得想起自己,还未缓过神,祁晏便开口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