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地方,只要使用足够的力量配合尖锐物品,轻则昏迷,重则必死。
景子濯将目光放在为首的汉子身上,那是这里最强壮的一个人,对他也是最有威胁的。
他没有选择最弱的,因为没有用,擒贼先擒王,弱的他可以费点功夫慢慢解决,但是强的如果没有办法一击毙命,那死的人就是他了。
景子濯在等机会,见四人一起碰杯后仰头喝酒,他终于跳出石林的遮挡迅速出手。
那只笔已经扎在了壮汉身上,正好扎在颈动脉窦上,手法很精准。
鲜血瞬间喷射而出,大部分洒在地上,吸引得那些恶狗更加兴奋,一小部分落在景子濯雪白的白大褂上,像一朵朵盛开的红梅,璀璨而妖异。
景子濯伸手胡乱的抹了一把,还剩下三个人。
他伸手想将那只笔拔出来,却发现那只笔此刻如一只饥饿的饿狼,贪婪的吸收着壮汉的血液。
景子濯皱了皱眉,放弃将这只笔拔出来,顺手拿起了壮汉刚才割肉的小刀。
猩红的血液沾满了刀柄,他感觉有些粘腻,随意在白大褂上抹了抹,目光警惕地看向剩下的那三个人。
那三个人明显懵了一瞬,随后怪叫一声,就不要命地朝着景子濯冲了过来。
景子濯的打架经验还是太少,刚一个照面他手臂就被打了两棍子,还好挡得够快,不然这两棍子直接得砸头上,估计他这头直接就开瓢。
他回头一看,发现最开始的那名壮汉只剩下一具干瘪的皮囊,连身上的纹身都消失不见。
景子濯心里涌出一道恐惧,这笔竟然这么邪门?
但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活着最重要。
而且那只笔已经吸了一个人的血,就不会再停下,它像是有自己意识一般,配合着景子濯的战斗。
终于等到一个机会。
不用景子濯动手,它自己就已经扎进了对方的脖子,开始欢快的进餐。
白色的笔尖慢慢变成红色,上面出现一条条黑色的纹路,笔杆上出现银色的两个字——“神笔”。
落笔凝实,如有神助。
现在的神笔更加有灵性,景子濯也轻松了很多,他本来就不是擅长战斗的人,同时对付三个人,着实吃力。
现在他只要应付两个人,在不断闪躲中找机会攻击。
在景子濯和神笔的配合下,这两人最终还是变成神笔的食物。
见此,景子濯急忙走到两名女孩中间,大声道:“喂!林娇娇,李媚儿,你们快醒醒!”
贡古一下从旁边跳了出来,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你这样就算叫一天她们也不会醒。”
“走开!让我来!”
贡古肥嘟嘟的小胖手一扬,“啪啪”地几声,李媚儿和林娇娇两边脸都肿成了猪头,二人仿佛受惊一般,悠悠醒了过来。
景子濯顾不得想太多,边走边说道:“醒了就快走,晚点就走不了了。”
但他还没走两步就止住了脚步,眼睛盯着前方,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因为此时的屠明志也带着人刚好回到了部落,他们体内封印的恶鬼阴灵,也尽数被放出。
数十只恶鬼出现在几人眼前,双脚离地,飘荡在半空之中,浑身是血,脸色惨白,一瞬不瞬地盯着景子濯。
林娇娇惊叫了一声,又晕了过去,李媚儿坚持了片刻,最终还是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屠明志看向景子濯,“好小子,我说怎么找遍了大半个林子都看不到人影,原来你竟然跑来这里给我来了一招偷家!”
他抬手一招,身后的人全部都向景子濯涌去,还有盘旋在上空的恶鬼阴灵,通通一起都朝着景子濯的方向飞去。
景子濯仿佛被定住了,一动不动,浑身冰冷。
他手上的神笔却十分兴奋,即将脱离控制。
屠明志冷笑一声,“抓住他,要活的。”
就在一只阴灵即将抓住景子濯时,一股浓郁的红色煞气突然从他的手上散发出来,一点点蔓延到他的全身。
离他最近的那只阴灵只来得及哀嚎一声,然后就变成了一缕黑烟被红色煞气吞噬殆尽。
刚冲过来的那几人一看就迅速停下脚步,眼中皆惊恐万分,不消思考他们就选择转身就跑,上空飘荡的恶鬼阴灵也是如此,每一只都逃得飞快。
但,如潮水一般的红色煞气汹涌而至,有几人还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有几人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已经消失在红色煞气里。
屠明志眼中已生怯意,马上决定让手下人撤退。
至于此时的景子濯,他眼神模糊,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高大的红色身影,长长的头发覆盖了他的脸,鲜红的龙袍整整齐齐地挂在他的身上。
那仿佛是他,又仿佛不是他。
直觉告诉景子濯,他应该害怕,应该逃跑。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很熟悉,甚至还有些享受这样的感觉。
“哎!”一声幽怨又凄凉的叹息声响起,仿佛在每个人的身边,剩下的人都打了个冷颤,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屠明志反应最迅速,他立刻将阴灵召唤下来附着在身上,同时施法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但红色煞气迅速逼近,让他的每一步,都如同泥潭深陷,无法行走。
他们的眼中,只有一片红色,黑夜开始狂欢。
一道阴森的笑声响起,“你们…都要死…谁也…别想逃……”
“啊!”
一声声惨叫接踵而至,看着身边一个个被吞噬的身影,屠明志心底更是害怕,他对着景子濯大喊道:“你放我走,我绝对会将这里的事情保密,你杀了我没有好处,我是……”
不等他的话说完,隐藏在红色煞气中的那道血红身影便将手伸进了他的胸膛,威严端重地吐出两个字,“聒噪!”
四周,一片安静。
所有人,还有鬼,连同那十六条吃人的恶狗,通通都死在景子濯手中的神笔之下。
景子濯纯洁的白大褂此时已经面目全非,一层又一层的鲜血覆盖,已经从白色变成了诡异的深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