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等男人开口,桑白面色一沉,语气严厉。
“赵发财,给你儿子配冥婚这事,你不能做。”
“什么?冥婚?现在还有人搞这个?”
“诶,这不是我们村里的人吗?”
“赵叔,你儿子不是死了很多年了吗,你怎么会突然有这想法。”
有人认出了赵发财,走到他面前劝他不要这样做。
赵发财一把推开他,看着这些事不关己的人。
“你们懂什么!我一辈子就那么一个儿子,老婆也为了生他难产而死,偏偏老天不长眼。
他小小年纪就丢了性命,每晚我都梦到他,他说一个人在下面孤单的很,想要个伴。
我是他父亲,不能养他长大已经是我的失职,我不能连他这个小小的愿望都不满足吧!
再说了,我又不是要活人,我找的也是一样早夭的人,我哪里错了!
这事要是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难道不是跟我一样的做法吗!”
劝解的人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尴尬的退回了人群。
见再没人来劝说自己,他又看向桑白。
“大师,你帮我算算,我儿子和那个女孩的八字,两人是不是良缘。
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才谈妥的啊,要是不合适的话现在还没开始,可以换。
不然配好了发现不合适我的钱可就没了啊,我赚点钱也不容易,全都拿出来了。”
“不过你放心,卦金的钱我还是有的,喏,你数一下。”
他像是没有听到桑白刚才的话一样,自顾自的把自己想算的东西说了出来。
又拿出准备好的钱。
其实他内心深处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他有什么办法,他不过是想让儿子过好点而已。
再说了,人家女孩父母那边也是答应了的。
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也有理了起来,挺直了腰板,看桑白的眼神都充满了期待。
结果......
“不配,你儿子跟谁都不配,你要是执意如此,你儿子在下面可就不只是孤独。
他会每天被人欺负,因为下面的人最看不起配冥婚的。
不止这样,他还会被安排去最苦最累的位置,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干不完的活,吃不饱的饭。”
“不,不可能吧。”赵发财嘴唇颤抖,不敢想那个画面。
“呵。”桑白冷笑一声,一声招呼都没打直接把手放在了他的脑袋上。
赵发财只觉得脑子一热,一幅幅画面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心心念念的儿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穿着破烂的衣服,赤着脚走在坑坑洼洼的路上。
走的太慢,被人推了一把,摔倒在地,立马就围上去一群人对着他拳打脚踢。
骂他没用,走个路都走不好。
“这,这是真的吗,我儿子现在过的就是这种日子?”
“不信我?不信你就走,让你儿子受罪去吧。”
桑白没好气的道。
眼见着她要赶人。
赵发财吓得一哆嗦,双腿一软,人就跪在了地上,拱着双手就开始哀求。
“大师我错了,我信你,我信你还不成吗,你别赶我走。
你帮帮我好不不好,我相信你肯定有办法,我不搞冥婚了。”
“行吧,看在你认错积极,且真心悔改的份上,我就告诉你。
以后你不能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要多做善事,只要你不做坏事,他就不会经历你看到的那些。”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一定多做善事,不做一点坏事。
那,那我能看看我儿子现在的生活吗?”
赵发财忙不迭的问。
“能让你见见他因为你做错事而过的苦日子,已经是对你的恩赐。
咋,你还想看看他现在平淡的日子?这可是会影响他的。”
一听到自己儿子会被影响,赵发财吓得连连摆手。
“不看了不看了,谢谢大师,我明白了,为了我儿子能过上好日子,我一定每天都去做善事!”
“不错,孺子可教。”
桑白满意的点头,从小布包拿出三支香递了过去。
“点燃,在心里真诚的默念感谢桑白。”
赵发财之前看到过刘秀秀做这事,因此一丝犹豫都没有。
接过香就按照桑白的话做了起来。
功德金线入体,桑白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爽啊,可惜少了点。
眼珠子转了转,她脑海里一个想法初具雏形。
“大师,好了吗,我可以走了吗?”手里的香燃尽,赵发财小心翼翼的问。
桑白点头。
赵发财立马转身离开了这里,一点留念都没有。
他要多去做好事,儿子还等着他拯救呢。
看了眼天色,桑白对着还没离开的人道。
“今天就到这里,你们有什么想算的明天再来。”
说完也不管那些人的反应,拉着还坐在小板凳上的祁斯年就要离开。
走的时候她想到了一开始的那个老奶奶,眼睛转了一圈没看到人后,她也没纠结。
迈步就走,反正之前她看过,那奶奶幸福着呢。
“祁斯年,我带你去看好戏。”
路上,桑白笑着跟祁斯年说话,她没想着祁斯年给她反应,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她早就习惯了。
可,
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低头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祁斯年的手抓住了她的衣角。
篡的紧紧的,桑白扯了几下都没扯出来。
她笑了笑打趣。
“怎么,害怕我回去后就不要你?放心,不会的,我并不喜欢桑家。
这次回去不过是想看看桑榆那个傻货而已,哈,她笨的很。
她都不想想,就我和她的关系,我说的话能信吗?
偏偏她就信了,信了不说,她还真的急匆匆的赶了回去。
本来她要是不回去,徐芷怡和桑大同还不会怀疑她。
可她回去了,这下她的董事长位置可真的要保不住咯。”
想到这事,桑白就觉得心情很好。
她又不是傻缺,别人害死了她,她还要帮别人。
不过是想看他们狗咬狗罢了。
心心念念盼了那么多年的亲生女儿,一回来就夺权,还搞得他们家破人亡。
她就不信徐芷怡和桑大同能不后悔。
祁斯年罕见的主动起来,扯了扯她的衣角,伸手指了指前面。
“咋了?”桑白很意外,今天是啥日子,祁斯年居然有这么多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