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楚家的兵权,他势在必得!
可下一秒。
“国师大人到。”
门口,一抹玄色的衣袍出现。
君祈煜手捏着一把折扇,信步踏进院中,眸光泛着天生的清冷,带着逼人三分的凌厉。
豫王脸上闪过一抹错愕:
“国师大人怎么也来了?”
君祈煜神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冷声开口:
“讨债。”
他领国师一职,掌国子监,有特权除陛下皆可不行礼。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
谁敢欠国师大人的银子?
君祈煜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抬眸看向楚轻洛:
“楚二小姐可还记得这枚玉佩?”
那是一枚上好的羊脂玉,玉佩呈叶状,通体温润细腻。
沈氏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楚轻洛从小贴身佩戴之物。
她惊叫出声:“这块玉佩怎么会在你这里?”
君祈煜也不急着回答,踱步走向楚轻洛,将玉佩递给她:
“楚二小姐,洛某曾在凉州救过你一命,你当时许诺让我以此玉佩,来问你提一个要求,如今可还作数?”
楚轻洛诧异的看着他。
谁救谁?
明明是她从流寇手中救下的君祈煜啊!
不过这个玉佩是昨晚临走时,君祈煜特地问她要的。
竟是用在此处!
想到这,楚轻洛神色一凛:
“自然作数,我楚轻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
君祈煜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薄唇轻启:
“那我要你......以身相许。”
如此,哪怕陛下怪罪,也会怪他挟恩图报,与楚家无关。
话音刚落,底下一片哗然!
京城谁人不知,国师大人不近女色。
长乐公主对他痴心一片,他都不曾正眼看过,如今竟看上了楚二小姐?!
最先发作的是豫王,他挡在君祈煜面前,面色不悦道:
“国师大人,本王与轻轻两情相悦,今日便要定下亲事。”
“哦?”
君祈煜似笑非笑扫了他一眼,冷冰冰的吐出一句。
“若我非她不娶呢?”
豫王瞪着他,却也不敢正面与他发生冲突。
君祈煜在北国威望极高,朝堂上他的门生也不在少数。
更别说他的另一层身份,也是豫王招惹不起的。
可若失了楚家的兵权,他如何斗得过端王,拿下太子之位。
“先皇曾有遗诏,历任皇后优先选楚家嫡女,国师大人,楚家女可不是你能娶的。”
楚家手握北国半数以上兵马,若不将女儿嫁入皇室,陛下的位置又怎能坐的安稳。
“是吗?”
君祈煜却不甚在意,漫不经心的开口:
“楚家有四女,我只要一个楚轻洛。”
论圣宠,豫王远不及君祈煜,此事闹到陛下面前,都说不好陛下会偏袒谁!
豫王面色阴沉下来,提醒楚轻洛:
“轻轻,国师仰慕者众多,单一个长乐公主就不是你能与之抗衡的。你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有本王可以给你。”
君祈煜嗤笑一声,唇角带着轻蔑的笑:
“差点忘了,我还给殿下带来了一个见面礼。”
他说着拍了拍手,众人引颈去看。
只见,一名红衣女子被人带了进来。
她的罗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着,
缓步走到豫王面前,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娇滴滴的喊了一声:“三郎。”
“这不是枕玉楼的头牌云烟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底下也有常年混迹烟花之地的人,一眼便认出了女子的身份。
不待豫王反应过来,那女子已经走到楚轻洛面前,盈盈行了一礼。
“奴家云烟,听闻楚二小姐要与豫王殿下定亲。冒昧前来,想敬姑娘一杯妾室茶,求姑娘给奴家与腹中孩子一个名分。”
此话一出,沈氏气得要昏厥过去:
“胡说些什么!我女儿连亲都没成,喝什么妾室茶!你再敢胡言乱语,我绝不轻饶!”
云烟目光闪烁,凄凄切切道:
“楚二小姐与豫王殿下早晚会成亲的,将来我与姑娘共侍一夫,定会恭敬顺从,唯姑娘之命是从。我腹中的孩子也会认姑娘为母亲,孝顺姑娘的。”
沈氏气得浑身发抖,怒指着她:
“让我楚家嫡女与一个青楼女子共侍一夫,你是真敢说啊!”
豫王脸色阴沉:
“哪里来的疯妇!来人,将她给我丢出去。”
云烟一双媚眼楚楚可怜:“殿下怎能忘了奴家呢?三个月前,殿下夜宿枕玉楼,还留下了一根腰带呢!”
说着,她从袖中拿出一条金色的腰带。
那上面镶嵌着各种各样的宝石,那其中一颗还是贡品。
年前皇上将它赏赐给了豫王,不少朝臣都见过。
这下豫王当真是百口莫辩,却又不好当场发作。
只有国师大人没事儿人似的摇着折扇,在一旁看戏。
在场宾客见情况不对,纷纷离去。
豫王冷声道:
“国师大人好手段,随便找个女人就往本王身上泼脏水!”
“多谢夸奖,好走不送。”
君祈煜俨然一副主人做派,但楚轻洛和沈氏却什么都没说。
豫王是铁青着脸离开楚国公府的。
一场及笄礼,就在一场闹剧中结束了。
此后几天,京城流言四起,甚至惊动了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