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传来剧烈的痛意,许宁眼睛睁大的大大,不敢置信的看着面若冰霜的男人。
胸口传来的疼痛让他稳不住脚步,踉跄了几步,锋利冰冷的剑从心口拔出。
带出血淋淋的一片。
许宁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控制不住的吐出一口鲜血。
冷漠的男人好像厌恶的后退了一步,同时冷的像十二月的冰雪一样的声音响起:“许宁,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和你在一起不过是因为你是我的证道之人,安安才是我爱的人。”
许宁费力的咳出一道血,忍不住跪坐在地上,他看着自己爱了大半生的男人,惨白着脸,虚弱的询问:“为什么……”
男人似乎是冷笑了一声:“你这种爱占功劳的小人,凭什么会认为我会爱上你?我受伤的时候,一直照顾我的是安安,甚至救我的都是安安。”
许宁听到这话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男人嫌恶的退开,许宁自嘲的笑了声,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幻境外,许安明媚的喊声:“沁哥,你在哪呀?”
听到许安的声音后,男人身上的冰雪瞬间消融,他转身就离开了。
没去看地上眼角流着泪,已经死透了的许宁……
“呼!”
许宁再次从梦中惊醒。
他脸色惨白,冷汗浸浸,神情惶恐不安,回来三天了,不知道连续几次梦到前世的情景了。
每次想起来都会冒出一身汗。
上辈子死去的感觉仍然历历在目。
钻心刻骨的疼痛好像还残留在自己身上。
许宁摇了摇头,挣扎着坐起来。
房门被轻轻敲了敲。
许宁疲倦地揉着眉心:“进来。”
小厮姜子走进来,手里端着托盘,毕恭毕敬的说道:“大少爷,您的药好了。”
许宁侧眼看过去,淡声道:“端过来吧。”
姜子将手中的药递过去,语气中忍不住担忧,他说道:“大少爷,不管怎么样,您还是得先照顾好自己啊,二少爷说好听点是二少爷,其实不过是老爷的私生子罢了,您何必和他置气啊。”
许宁抿着苦药,听着姜子的话,点点头道:“是,我也想明白了,昨天的事情是我唐突父亲了,一会儿我就请罪去。”
姜子露出欣慰的笑容:“哎,这才对嘛,父子哪有隔夜仇。”
许宁敛住眼底的神色,淡淡的嗯了一声。
上辈子,自己因为许安设计陷害,和父亲闹了好一通,不顾姜子的劝阻,执意要去外面独自闯荡,要是当时自己听姜子的话,是不是自己就不会遇上那人,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眼见自己的思绪要陷入困境,许宁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杂乱甩出去。
不管如何,现在已经回来了,如今他改做的,就是好好整治一下他的好二弟,还有他的好道侣。
喝完药休息了一会儿后,许宁下床,让小厮为自己整理好着装,前往许父的书房。
书房内——
许安抽抽搭搭的哭着,眼睛脸蛋红了一片,看起来惹人怜惜。
许父坐在椅子上,脑子疼了一片,大儿子闹脾气,小儿子又跟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的。
他许玄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等男子了。
生为男子身,却没有男子气概。
被小声的哭声惹的烦了,许玄忍不住道:“许安,大男子家家的再哭什么?阿宁作为你的兄长,训斥你几句,怎的了?”
许安被说的整个人一呆,随即慌乱的擦干眼泪,带着哭腔说道:“回父亲,儿子,儿子只是觉得委屈……”
许玄转身看向许安,不待说什么,门外传来许宁的声音。
“父亲,儿子求见。”
许玄瞪了眼许安,意思让他安分点。
“进来吧。”
许宁整理了下着装,推开房门走进去。
先是对许玄行了个礼,在后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眼泪慢慢涌上来:“父亲,儿子知错了!”
许玄被许宁猛然跪下的动作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一脸心疼的将他扶起来:“儿啊,跪疼没有?道歉就道歉嘛,跪下作甚。”
许宁抬起脸,泪痕满脸,哭的比许安更凄惨:“父亲,儿子知错了,往后儿子不会多说小弟一句话。”
许玄看的心疼极了,连忙上前扶起许宁安慰他道:“为父已经和安安说过了,他也知错了,你是兄长,说几句又何妨,没事没事。”
许宁擦干眼泪,看向许安:“安安,哥哥知道错了……”
许安的脸色有些可怕,眼神阴沉,听到许宁的话后,扬起一个笑脸:“没事,父亲说的对,是儿子太脆弱了。”
在书房里,许玄又拉着两人说了一些兄友弟恭的话才将两人放走。
外面的日头有点毒,许宁抬手遮了遮。
许安阴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看到父亲这么不重视我,你一定很高兴吧。”
许宁没回头,听见许安的话,只是轻声笑笑:“我当然很高兴,你一个庶子,嗤。”
许宁没把话说完,但那最后的一声轻笑,嘲讽意味十足。
许安面露怒色:“你!”
许宁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会抬起脚步就要离开。
回到偏房内的许宁看着躺在床上的昏迷不醒的男人。
陷入沉思。
他是什么时候把这个男人带回来的?
床上躺着的,正是上一世杀了他的沈沁卿。
看着沈沁卿冷峻的脸庞,胸口的疼痛蔓延上来,死时的痛苦不堪让许宁的脸色猛的惨白起来。
沈、沁、卿
这个男人……
许宁扶了扶额,伸手在他身上摸索了几下,果然找到了和宗门的联络器。
许宁按下背后的凹槽,联络器闪了几下,响起一道声音:“仙尊,怎么了?”
许宁听到声音一顿,是大师兄常青的声音。
许宁深呼了一口气说道:“你家仙尊受伤了,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接走他。”
常青一听仙尊受伤了,着急地喊起来:“什么?仙尊现在在哪儿?我现在过去,仙尊为什么会受伤?在哪里发现的?伤的严重吗?”
许宁看着床上的男人,嘴角扯了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把他接走等他醒后自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