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百主大人,你家今日儿做什么好吃的?”
王豹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打量着自己的过命兄弟李虎,二人本来都是同官同爵,现在他一个五品练体境的高手反而成了李虎的下属,心里很是郁闷。
“我说豹子,虽然不知道大王为什么给我们父子下诏,但哪怕我就是成了大将军,你我也是万年不变的兄弟。”李虎脸上挂着笑容道。
不知道今天早上是不是喜鹊在叫,反正王宫来了钦使给他李家父子下诏,升官加爵。
营长李虎现在成团长了,二五百主顾名思义,他现在可以指挥麾下有一千卫尉军。
自己开了窍的儿子李好,最近也似乎是不断顺风顺水。连破数案,武道升至九品,现在更是成为了二十等级爵位制度的第六级官大夫。
似乎是最近打的有点频繁,才让李好开了窍。嗯,李虎觉得以后一天打三顿,说不定自己老李家还能出一位君侯咧。
不过十八岁的九品官大夫,放眼整个大秦怕也没多少人了。
之前总是听王豹凡尔赛自己的儿子,现在自己的儿子也出息了。花钱上下打点一番,凭借李好的武道品级和爵位足够外放关东一县的县尉。
何况,李好现在不过十八岁,未来还有大把的前程。
而老爹认为的宝贝儿子,正把自己反锁在房门里面。
别多想,李好只是在数钱。最近陈尊拜师的学费给的不少,这个让李好看他顺眼了不少,还破天荒的送了陈尊一个字——悟空。
毕竟是自己的大弟子嘛,以后老二和老三也会出现的。李好知道这个时空的大秦是有佛教的,而且是有自己独成一派的修炼体系。
而悟空正是佛教用语,谓了然于一切事物由各种条件和合而生,虚幻不实,变灭不常。
陈悟空觉得自己的师尊肯定是对自己格外器重,才送了如此包含深意的字。
殊不知只是自己师尊的恶趣味罢了。
“大王,今年灭齐将士的赏赐还尚未统计出来,容请在给臣一点时间。”
“有功不赏赐,岂不是会寒了有功之臣的心。虽然齐王建是投降,但该赏还是得赏,耽误不得。”秦王政揉了揉因劳累发昏的太阳穴,他自除嫪毐,放逐相邦文信侯吕不韦亲政后一直十分勤勉,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多亏这个时空的秦朝已经有了纸,不然光是用笨重的竹简就很麻烦和辛劳。
跪坐在旁的是九卿之一的治粟内史,具体负责征收田租、刍稿税、算赋、赀赋、更赋、过更、算缗等赋税……
额,说人话就是全国财政大总管。
少府负责皇室的开支和收入,治粟内史则对朝廷负责。
这位精通算学的治粟内史此时额头流出些许汗珠。统一前的每次战争,除了前方的主将,就属他最苦逼,战争结束后的善后工作也要靠他来主持。
而每次的统计和赏赐分发无一不例外是项繁重的工作,令他忙不胜忙。
看着眼前已经处理完七七八八的奏章,秦王政吐出一口浊气后:“扶苏最近不是不干人事吗?寡人倒是想要看看他在干什么!摆驾,长公子府。”
旁边的宦官听到后,用着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门道:“陛下摆驾!长公子府!”
“对了,爱卿也同去吧。”秦王政不知怎么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本来不想掺和天家家务事的治粟内史只能够点头:"诺!"
虽然朝野上下一致看好长公子扶苏会成为太子,但当今天子毕竟正值壮年,又没有立后,过早的站队可不是聪明人。
稍有不慎,便可能身死族灭,容不得他不小心。
“哈哈哈,李兄的数学之法当真玄妙不已,这统计也是有趣至极。”扶苏捧着李好所编写的数学书仿佛一个痴人。
“大王到!”
扶苏听见这样的声音就知道是自己老爹来了,慌忙合上书本,急匆匆往府外大门处赶。但他刚出书房,便看见一个魁梧不凡的身影矗立在自己眼前,院子里也多了很多提刀人和郎卫。
于是忙不迭跪拜道:“儿臣见过父王。”
看着自己慌不择路,没有一点王者风范的儿子,秦王政没好气道:“你看看你最近在干什么?还有一点王室公子的样子吗?”说完,他还指着院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的一个大坑。
坑里的水已经排完了,只是没来得及填,于是露出了光溜溜的满坑淤泥,看起来丑陋不已。
辛好他没有看见数以百计的鸡和兔子,不然很可能气的高血压驾崩。
鸡和兔子这些天被李好要去烤烧烤了,剩下的则往老爹的军营里搬,算是李虎升官后对士兵们的一次邀买。当然,主要是李好觉得不用花自己家的一分钱。
秦王政没有开口让他起身,深知孝道的扶苏自然不会起来,就这样跪着道:“儿臣这段时间里在研究算学,是儿臣疏忽了。这段时间父王常常批阅奏章到深夜,自然是十分辛劳,儿臣应该侍奉父王左右的,扶苏不孝,请父王治罪!”
听到扶苏这样说,秦王政怔了一下,这位杀伐果断的天子的目光居然柔和起来。“扶苏还是这样……”他心里喃喃道。
他还记得这孩子是腊月寒冬所生,外面是冰冷的雪夜,怀中那粉雕玉琢的稚嫩婴儿,却无比温暖,靠着自己的胸膛睡得香甜。
于是根据他母亲的家乡歌曲: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给他取名扶苏,寓意孩子能成长为擎天巨树,将事业发展的辉煌繁荣,家国人民枝繁叶茂。
“起来吧,跪久了对身子不好。”收起之前的目光,秦王政语气不咸不淡道。
“谢父王!”扶苏起身后,看见了秦王政身后九卿之一的治粟内史。
他与朝堂之上的衮衮诸公除了蒙氏兄弟外皆不熟识,此时只是给了治粟内史一个眼神,算是打过了招呼。
“你刚刚说你在研究算学,可是寡人没有听错?”秦王政脸上没有表情。
“父王明鉴!”
听见扶苏仍然冥顽不灵,还在撒谎,哪里有学算学去挖大土坑的。
这可不是后世的挖掘机名校。
他回头看向身后的老臣:“那好,正巧治粟内史也在,便让他考较你一番!对于算学,这位爱卿可是颇有自己的一番心得。”
“儿臣领旨!”扶苏目光坚定,心里却暗道:“李兄啊,拜托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