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明点头说：“我当然知道，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在为他擦屁股，其实他也是被我宠坏了。”

他开始言归正传：“那晚是他生日，我找他喝酒，那晚上他醉得很厉害，是我送他到家里的，可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我那天不走，可能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王大海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苏七七问。

“他得罪的人太多了，如果按照这种逻辑推算，那么镇上的居民人人都可以成为凶手。”王振明无奈地说。

秦天掐灭了手中的香烟，认真打量起了王振明家里，询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房子的装修有些年头了，大海帮我出了不少力。”王振明这样回答秦天的问题。

秦天将注意力放在了灵位下的香炉，奇怪的是香炉里面明明有香灰，但没有香烛，然而更加有意思的是，王振明竟然在香炉里烧纸钱。

“这也是你们这里的习俗吗？”秦天没有回头，靠近香炉，发现里面有残留不曾完全燃烧的纸钱。

王振明直接摇头，他说：“当我得知大海噩耗之后，便给大海烧了一点纸钱，兄弟一场，到了下面希望他还能过得好。”

秦天根本没有注意到王振明的说辞，因为他将注意力集中在香炉里面，他发现香炉里面竟然掺夹着一张白纸，应该是a4纸张燃烧后的一角。

有意思的是，在这张残纸上还有那么几个字，倒数第二行开头是‘七月半’，倒数第一行是‘来烧香’，一张完整的纸张只留下了这几个字。

“七月半……来烧香……这到底什么意思？”秦天转过身，正视着眼神明显有些闪躲的王振明。

王振明轻轻喝了一口茶：“这是前两天娃儿路上捡到的，我看了内容之后立马烧掉了，估计又是那个骗吃骗喝的老道士写的咒语。”

秦天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再继续延续这个话题。

跟王大海的谈话并未持续很久，而王振明也没有否认自己可能是最后一个接触到王大海的人。

出了王振明家里，才刚刚上车，一名民警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民警摸出手机，看向李诗诗：“是消防队长打来的电话。”

李诗诗示意民警接通电话，那端传来消防队长低沉的声音：“你让那些人赶紧过来，我们这边有重大发现。”

“走！立马赶往王大海家里！”车子远远停在了马路边上，秦天一行人风风火火下车，立马走向消防队长跟他们打招呼的地方。

也还是在二楼，不过跟凶案发生过后的物品摆放有了一定的变化，一些家具被消防队移动过。

秦天一行人来到二楼时，几名消防队士兵站在一排，他们的前面是一张移动过的柜子，正面朝着墙壁，反面面相了人群，上面写满了鲜红色的字体——

七月半，送鬼魂，鬼魂送了，关鬼门，鬼门关，卖豆腐，豆腐烂，摊鸡蛋，鸡蛋鸡蛋磕磕，里面坐个哥哥，哥哥出来收尸，里面坐个奶奶，奶奶出来烧香，里面坐个姑娘，姑娘出来喊魂，吊在树上回不来。

“难道这就是杀人童谣！”特勤组几乎除了秦天跟李诗诗以外，所有人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字里行间里面充斥着毛骨悚然，强行在脑海中模拟出字面意思上的画面片段。

叶川靠近柜子反面，用手轻触上面的字迹，将手指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随后看向秦天一行人：“这不是用油漆写的，而是用血液。”

“难道真的是童谣杀人案吗？”苏七七有些不自觉地往秦天身边挪了挪，她虽然可以一打十，可是面对科学无法证实鬼怪传闻，还是充满了恐惧。

“你们认为世界上真的有鬼吗？”秦天注视着鲜血写成的童谣。

“真是一群胆小鬼，可别忘了我们的职责，灵异鬼魂将来更是我们需要面临的重点！”叶一凡戏谑，他可不相信什么鬼怪，别破不了案就跟鬼魂挂钩。

这时，一名年过半百的老道士走到了二楼，之所以引起秦天及所有人的注意，那是因为老道士一身服饰活像八十年代僵尸片里面的道士。

“你们都不要查了，根本就是女鬼在杀人，再查下去村子里的人都要死光！”老道士名为王海军，是一名当地的道士。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叶一凡看向王海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戏谑弧度。

“信者有，不信则无！”老道士高深莫测的说。

李萌萌也来了兴趣，俏皮道：“这都二十一世纪了，鬼神的言论早已沦为荒缪，估计也就你们镇上的人相信吧！”

秦天没有那么不礼貌，直接开门见山地问老道士：“你为什么会认为这是一起女鬼杀人案件呢？”

任何事情有因有果，一件凶杀案也是如此。

王大海家的凶杀案显然是经过惊心策划过的，倘若真如老道士所说，那么王大海跟女鬼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才是秦天看重的原因。

老道士没有直接回答，那微微泛黄的瞳孔收缩，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脸色也开始变得颇为恐惧，仿佛一下子陷入绝境深渊的老人。

“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老道士颤声地说。“说起来这件事情还是真是离奇恐怖。”

他接着表示：“三年前一个女人嫁到了镇上，那个女人非常漂亮也知书达礼，那时镇上的居民也都非常喜欢她，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竟然是诅咒的开始。”

“为什么说是诅咒的开始呢？”李萌萌好奇的问。

老道士叹了一口气，道：“一开始那个女人挺正常的，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她开始疯疯癫癫，时常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令整个镇上的居民人心惶惶。”

“后来呢？”梁静双手抱胸，注视着老道士。

“后来那个女人不知道又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从五楼跳了下来，那时她已经身怀六甲。”

“她就这样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