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侍女开口，嘶哑又饱含沧桑的声音，突兀地在豪华包厢内响起。
“公子见谅！”
侍女赶紧道歉，生怕老者的行为，惹怒了贵客，导致大单流失。
面前三人，不仅武道根基被毁，同时也被封住穴位，根本无法开口。
这位老者，竟凭借腹语说话，可见求生欲极其旺盛！
并未理会担惊受怕的侍女，莫凡饶有兴趣地看向腹语老者。
蓬乱的头发，胡乱披挂着，遮住了老者大部分面容。
一双细眼从乱发中露出，闪烁着求生的渴望。
和年龄不相符合的一双白皙嫩手，可以轻易地推算出老者以前身份尊贵。
从上往下，一身白衣，满是污渍。
唯有肩膀处，三颗丹形银制徽章，被擦拭得，闪闪发光。
“果然是三品炼丹师！”
莫凡心中大感震惊，要知道麓林城千万人口，炼丹师不足十个。
哪怕是练丹学徒，也是件光耀门楣的事。
炼丹师，是一个位于武者之上的职业！
麓林城最高等级的炼丹师也才二品，城主见了，也要奉为上宾。
“就他了！”
莫凡开口，示意侍女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
脱去黑袍，摘下鬼脸面具，莫凡舒服地躺在沙发上。
包厢是隔音的，而且绝对私密，不需要担心会泄露任何消息。
“我认得你。你是莫家少主，莫凡！”
老者开口，为了活命，平时他会疯狂地收集周围一切信息。
莫凡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端起面前的葡萄美酒，轻轻地啜了两口。
“一个废物少主，怎么有时间来这销金窟玩耍？”老者眼珠转动，脑中快速分析着。
要是在昨日，老者肯定毕恭毕敬。
但是今日下午刚得到的消息，麓林第一天才，觉醒的竟然是最为垃圾的人形武魂！
是了，武道不成，少年肯定是来寻找其他途径！
老者心中腹诽，却用腹语循循善诱，一副邻家爷爷的样子。
“要是你愿意救老夫出去，我可以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助你超越巅峰”
“成为这麓林第一炼丹师！”
满眼期待地，原地等了许久，冷峻少年依旧没有任何回话。
只见他慢慢品味杯中美酒，丝毫没有在意，在一旁站着的，是位尊贵的三品炼丹师大人！
“少年人！”
老者提高音调，腹中如鼓槌敲打，嗡嗡作响，很显然，他在表达自己的愤怒。
少年不是来赎人的。
那么斗兽阁的规矩，不是赎人，就是羞辱！或者杀死！
三种方式，唯一区别就是价格！
像他们这样的人，斗兽阁卖的是身份！
能够肆意践踏曾经的强者，是很多来这里消费的土豪，喜闻乐见的一件事。
自认为，看清莫凡的意图，又回想起前几次被人羞辱的不堪，老者决定不再客气。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垃圾！”
“哪怕老夫落魄自此，也终有希望东山再起！”
“而你有什么？”
“一个最为低级的人形武魂！”
“注定做一辈子的废物！”
涨红了脸，咆啸着，老者释放出自己的武魂。
武魂一旦开启，会和主人同生共死。
不会因为修为被废而消失。
一颗绿莹莹的不知名药草，凭空出现，随风摇摆。
砰！
伴随一声闷响，老者倒地，胸前插着一把精铁制成的匕首。
一击毙命！
在莫凡的期待中，不知名的药草武魂，化为一缕黑烟，迅速融入到剑仙武魂的妖异宝剑之中。
身体一颤，一股电流再次贯通全身！
第二天，一早。
莫凡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艰难地从床上爬起。
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无论晚上多晚多累，第二日一早必须起来晨练。
天才也需要努力的加持，才能持续绽放光芒。
昨夜，莫凡耗费了十万金票买下了老者的性命，又花了最后的三千金币买来廉价药鼎和一些药草。
现在的他，一贫如洗。
看了看地上炸碎的数个青铜鼎碎片，莫凡不觉摇了摇头。
虽有三品炼丹师的能力，却连炼丹学徒的经验都没有。
随意在手中凝聚出一团橘红色的丹火，火焰将他帅气的面容，映照出来。
昨夜，经过小心尝试，无数失败之后，现在的他，能够勉强能练出一些一品丹药。
“只差炼丹协会的认证，我就是一名真正的炼丹师！”
少年迎风而立，眸子里有精芒闪烁。
“咚咚咚”
院落大门传来了重重的拍击声。
皱了皱眉头，莫凡打开了大门，该来的始终躲不过！
一封红色请柬，从正在打开的门缝之中，射了进来，砸落到地上。
“莫凡少爷，今年的武魂庆典，莫天阳少主有请！”
伴随一阵尖酸刻薄的声音，门口出现一个高瘦的身影。
此人名叫许志同，是莫少阳最为忠实的走狗。
往日里，见到莫凡就如哈巴狗见了主人，点头哈腰，殷勤频频。
今日，却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果真是狗仗人势！
“莫凡少爷，庆典辰时开始，希望你不要迟到！”
许志同咧嘴笑眯眯地说道。
居高临下地，看着曾经的莫家第一天才，尤其还是家主之子，他的心中满是莫名兴奋。
“狗奴才！我莫家少主何时由一条狗来决定？！”
眉目之中寒光急闪，莫凡厉声呵斥。
龙苍大陆，尊卑有序，哪怕他真正陨落，也不是一个下人能够侮辱。
“狗奴才，还不给我捡起来！”
莫凡继续怒道。
“伶牙俐齿也改变不了你……人形武魂！……的现实。”
许志同将“人形武魂”四个字特意咬得很重。
“少主之位有能力者居之！”
“莫凡少爷，您要认清现实。”
阴恻恻地说着，许志同，也不弯腰，走到近前，隔空将落在地上的请柬吸了起来。
“少爷，您接好了！”
“啪啪”
莫凡挥手就是两记“下人爱吃的”大嘴巴子，直接打断了许志同想要示威的动作。
“狗奴才，脸皮是真厚实！”
甩了甩略微发麻的右手，莫凡满不在乎地立刻说道。
“拿着东西赶紧滚蛋！”
“顺带告诉莫天阳那狗东西，老子一会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