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杭一条腿屈起跪在床上,另一条腿支撑着身体,捏着时准的下巴,逼着他抬头看向自己。
时准呆呆的看着他,让宁杭滋生了阴暗的念头。
宁杭慢慢俯下身,刚要吻上时准的唇,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挡住了。
时准眉头微蹙,问:“你在干什么?”
双目清明,哪有半点醉意。
宁杭不动声色的拉开两人的距离,默默移开了床上的腿。
“哥哥,你醒了,刚刚你脸上有东西,我给你弄下来。”
时准打了个酒嗝,嘴里全都是酒味,胃里涌上感觉。
他一把推开面前的人,冲入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吐起来。
宁杭扯下一旁的毛巾,沾了水后给时准擦脸。
“我也没看你喝多少,怎么吐成这样?”
时准几乎将胃里的东西吐完,坐在地板上无力的说:“我就喝了一杯而已,那酒甜甜的,没想到后劲这么大。”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呕吐。
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时准刚要起身,腿一软,头差点栽洗手台上。
宁杭一把将他扯进怀里。
时准只觉得天旋地转,靠在宁杭身上,他实在是不想动。
一方面是没力气,一方面是头晕晕乎乎的,可能刚离开宁杭,他就倒了。
宁杭放轻声音,带着点诱惑的意味:“哥哥,我抱你去床上休息吧。”
听到时准嗯了一声,宁杭便将人抱起。
怀里的人软软的,还挺轻。
时准闭着眼睛都感觉天旋地转,什么破酒,弄得他这么难受,下次再也不碰了。
“哥哥,你这身衣服穿着睡觉不舒服,我给你换睡衣吧。”
又是一声嗯。
宁杭抿着唇,生怕笑出声。
打开衣柜,里面挂着一身深蓝色丝绸睡衣。
颤着指尖解开时准的扣子,宁杭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眼神乱瞟,都知道该看哪里。
面对喜欢的人,本来定力就不够强,偏偏换衣服的过程里时准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不过是单纯换个衣服,宁杭出了一身的汗。
拉过被子将时准盖好,看到他露出的脖子和手,宁杭再次将被子上拉,又把外面的手塞进被子里,见时准只露出一颗头,这才满意的离去。
宁杭一出去就进了洗手间,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时准喝醉的样子。
手不自觉落在喉结上,虎牙轻轻擦过的酥酥麻麻感似乎还存在着。
宁杭一个翻身将脸埋入被子,泛红的耳尖和咧着的嘴角暴露了他此时的状态。
另一边,计鹤洋收到了私家侦探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的场所是在酒吧的舞池,拍摄的人技术很好,重点突出了照片中间的两个人。
计鹤洋死死捏着照片,捏的地方因为力气太大出现了褶皱。
照片里,时准环着宁杭的胳膊,甚至歪着头吻上他的喉结,宁杭两手抱着时准的腰,看起来很享受。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像是热恋中的情侣。
计鹤洋烦躁到了极点,明明离婚是他这三年来做梦都期盼的事,可真的发生了,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甚至看到时准和别人这么幸福的样子,他会生气、会愤怒。
凭什么他要这么痛苦,时准却能过得那么好。
时准不过是出生好了一点,长得好看的,其他什么本事都没有,根本就是个花瓶。
这个世上花瓶多的很,他想要的话一抓一大把,时准有什么好的。
浴室被人打开,林子阳裹着浴巾来到计鹤洋身边,目光接触到照片时脸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
他伸出双手勾住计鹤洋的脖子:“鹤洋哥。”
计鹤洋以前无比喜欢林子阳这副故意讨好的样子,现在看来却有些反感。
想到时准和宁杭现在可能在做什么,一把搂住林子阳将人按在床上......
半夜,宁杭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自己的被子里,还不停的蛄蛹着。
开灯一看,旁边果然多了个鼓包。
刚伸手,被子被人扯下,时准的脸露了出来。
和平时跳脱的样子不同,时准脸上带着泪痕,眼眶里还积蓄着泪花。
宁杭的心咯噔一下,颤着声音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时准抱着被子,身体带着轻微的颤抖,却一个字也不说,只是泪眼汪汪的看着宁杭。
宁杭试探性的伸手,见时准没有躲开,下一秒便将人抱进怀里。
“没事的,我在这里呢。”
时准将脸埋进被子里,肩头耸动,发出沉闷的、小兽一般的哭泣声。
宁杭心疼极了,他不知道时准身上发生了什么,竟然会让他出现这样的情绪。
他不敢问,有些事情一旦提起,就是把伤疤再次撕开。
所以他只能默默的陪着时准,让时准知道,在他伤心难过的时候,还有一个人陪着他、支持他。
不知过了多久,时准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宁杭轻手轻脚的将被子拿开,发现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眼尾还挂着泪。
想拿毛巾给人擦脸,刚动一下,却发现时准抱住了他的腰,样子极为依赖。
宁杭在书上看到过,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他歇了心思,将时准抱在怀里,调整了姿势,让时准睡得更舒服。
时准这一觉睡得好又不好,先是频频梦到三年前的事,后来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才能够睡得安稳。
日上三竿,时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睡得太久了,感觉眼睛有些肿。
往旁边一看,宁杭又睡在他身边。
这好像不是他的房间?
再一看,这不是次卧吗?
时准眨了眨眼睛,想起了昨晚的事。
大半夜喝醉了往别人的被子里钻,好像还哭了,时准觉得脸都丢光了。
宁杭早早就醒了,只是一直没睁眼,想看看时准会是什么反应。
“宁杭,你醒了吗?”
宁杭这才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说道:“哥哥,怎么了?”
“昨晚......”
时准不好意思提,宁杭看了出来,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昨晚哥哥跑来我的房间睡觉,我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了,可能是换了环境,哥哥还不适应,我以前也这样,过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