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恬莜语气毫不客气的替时贵妃还回去了几句话。
此言一出,惹的众人哄堂大笑。
软软在一旁对着她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道:“公主说的好!”
从那妇人说第一句话开始自己就看她不顺眼了,真没想到自家公主骂人的本事竟然越来越精进了。
“你这小妮子怎么说话呢?一点规矩都没有,还公什么主。”
秦大娘骂完郑恬莜之后剧烈的咳嗽了一阵子,秦叶上前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娘,您何必和一个外人动气呢?都是一群犯了事的,你看,旁边还坐着官兵呢。”
他们三人全都向孙达看过去,秦叶瞧着孙达得体魄,害羞的低下了头。
眼下外面大雨磅礴谁也走不出去,郑恬莜也不愿意节外生枝,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月嫔和软软在前面煮汤。
不到半刻钟,野菜鸡蛋汤就已经煮好了,因为下雨,所以每个人身上都冷冰冰的,为了能让大家伙热乎热乎,她还悉心的往汤里面扔了点辣椒,是小孩子也能承受的那种辣度。
刚刚开锅,香味就以后弥漫在整个庙堂了。
众人井井有条的挨个端着碗等着软软给他们盛汤。
这野菜汤里面放了鸡蛋之后味道更加鲜美了,而且加了辣椒,整个喝下去感觉胃里面热辣辣的十分爽快。
就连孙达喝了一口之后也开始夸赞道:“公主的手艺简直比京都的酒楼还要好,今日也算是我等有口福了。”
秦大娘三人转过头看着身后的那伙人每个人都喝上了热乎乎的汤水,唯有她们还饿着肚子无法出庙门。
“咕噜咕噜。”
闻着屋子里面的香气,三人肚子里全都传出了惨叫声。
秦叶满脸担忧的说道:“娘,我饿了,咱们今日起早赶路连口米汤都没喝,现在已经过了午时,而且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到郑国呢。”
“你就不能忍忍?一顿不吃也饿不死你。”
见自己亲娘都这么说了,秦叶便只能稍加忍耐。
软软见她们三个人盯着自己手中的碗不动眼睛,便故意冲着碗里的汤闻了闻,小品了一口,满足的说道:“这汤未免也太好喝了吧?辣滋滋的,要我说,下雨天就得来上这一碗野菜汤,又辣又香还暖身子呢!”
说吧,又喝了一大口野菜汤。
郑恬莜满意的对着她笑了笑,真不愧是自己的丫头,办事深得我心。
就连刚才还在嘴硬的秦大娘都有些受不了了,连连吞咽口水。
最后这一家子实在是忍不住了,往郑恬莜那面的方向凑了凑,假意烤火,眼珠子都快掉进锅里了。
郑乾涛喝完一碗汤之后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的模样。
郑恬莜看着还剩下三分之一的汤故意当着她们三个人的面盛了一碗出来递给郑乾涛说道:“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点,里面还有鸡蛋,千万别饿着。”
若是起初这三人进来的时候没有同她们说那些伤人的话,或许自己会大发善心给她们点吃食,可如今怕是不行了。
郑恬莜拿着勺子搅拌着汤底,可惜的拉长音说道:“哎呦,看来我今天的汤煮多了啊,竟然还剩下这么多,有没有没吃饱的?”
郑恬莜喊了一嗓子,众人全都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满足的打着饱嗝。
幸亏这煮菜的锅也大,不然想喂饱这么多人实属不易。
“那个……丫头,你看这锅里左右也剩了不少的汤,你们这么多人也吃饱了不是?要不然的话就把这些汤给我们一家子喝了吧,我们这几天一直赶路,也没吃过几次饱饭,我还真就觉得你这汤不错。”
秦大娘自顾自的说着,实则已经开始上手欲从郑恬莜手中拿过勺子。
不过被郑恬莜灵巧的躲开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您是什么人物?怎么能和我们一起用膳呢?我们这群人全都是犯了事的罪民,和你们不同,还是莫要沾边为好。”
别来沾边!
郑恬莜就差把嫌弃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离开了京都,郑恬莜的脾气也不再掩盖,左右现在也没人能威胁到自己。
眼下距离下一个州县还有不少的路程,郑恬莜算了算,应该不少出十几里路。
“瞧你这丫头,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不过就是开个玩笑罢了,要不然这样吧,我手里还有点钱,你把这汤卖给我成不?”
说着,秦大娘从自己怀里拿出了几个铜板。
念在她们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郑恬莜只收了她们五个铜板,便把剩下的汤送给他们了。
兴许是许久不曾吃上一口热乎饭了,秦叶刚刚喝了一口汤,就开始用袖子抹眼泪说道:“早知道去郑国的路这么难,还不如在关外待着了,好歹能天天吃上一口热乎饭,这可好,一路上不是啃冷馒头,就是被雨淋的,生生遭了这么多的罪。”
关外?那不就是蛮荒吗?
郑恬莜激动的从地上跳了起来,欣喜的看着正在喝汤的三个人问道:“你们是从关外来的?”
天无绝人之路,真愁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走呢,老天开眼。
秦大娘一脸的迷茫,第一次见有人听见她们的来处不是露出鄙夷的神情而且激动万分的。
“没……没错,我们是从关外来的,怎么了吗?”
秦大娘生怕她听见自己来自关外想反悔把汤要回去,趁机大口喝了几下。
郑恬莜瞪大了眼睛蹲在她身边问道:“您贵姓?”
“我姓秦。”
“那我就叫您秦大娘了,实不相瞒,我等的确是被郑国流放去蛮荒的,听说您来自关外,想来距离我们去的地方应该不远,此处路行偏僻,我等走的也实在艰难,既然你们来自关外,不知可否给我们指一条明路?”
郑恬莜心想,现在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既然有现成的人体导航为何不用?
秦大娘闻言,点头思索,看着四周只有孙达一个官兵,忍不住问道:“你们是押送到边关的犯人?那就奇怪了,这些年我也见过许多流放到我们那的犯人,可都是好几个官兵押送,为何你们这里才一个?”